第二十三章五穀蟲即是瑪瑤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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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之際,耳聽草原中傳出一聲聲慘叫之聲,顯已鬥到快分勝負之時!
追出不到一里,那蒙面女子忽在一處林中隱去,他恐防有失,加勁衝了進去。
突然,由四處林隙中霎時出現大批蒙面女子,一個個如風包圍而上!
康燕南一見大驚,知道已中對方誘敵之計,立即停身慎防。
他估計其數,暗暗忖道:“金母幫的三十二個蒙面女似已全部到齊!”眾女之中,忽有一個冷冷的問道:“你就是得到‘祥和金蕭’的屠龍公子?”康燕南耳聽音自四面發出,簡直不知是何人開口,不暗驚道:“這女人的內功己到登峯造極之境了,而且非常年輕!”他沉着朗聲接道:“神蕭確為在下得手,諸位亦有搶奪之心嗎?”他的姿態顯得慌灑而沉靜,立將一眾蒙面女子看得悄然無聲,惟獨那不知位置説話之人又冷冷地道:“你知身在何地嗎?”康燕南朗聲大笑道:“看似眾香國,卻為胭脂陣!”那冷冷的聲音橋叱道:“你不要油嘴滑舌,出神箭,這是生路,如想動武,此即死地。”康燕南陡的沉聲接道:“論強搶豪奪,在下早已字內聞名,諸位不信,不妨試試在下手段。”那女子突然嬌喝一聲:“佈陣!”康燕南知道她們要設天機大陣,不哈哈笑道:“諸位何必多費手腳,在下掌握神蕭在手,莫説小小天機一陣不能困住,縱或天仙下凡亦拿在下奈何?”微停,他看出眾女毫不混亂的各就方位,不又沉聲道:“在下還有一言警告諸位,如要我出手,死傷事小,只怕諸位難免出乖醜!”那冷冷的聲音嬌喝道:“陣勢已成,你有種就闖出去,什麼叫出乖醜?”康燕南大笑道:“曾聞諸位都是女處,且視體玉如生命,憑諸位蒙面掩體看來,相信傳言無訛,一旦在下發動攻勢,寶劍所及,難免有人衣裙紛飛,至時就難防妙相暴!”他的語音剛落,突聞一個蒼老的聲音大喝道:“這小子出言輕浮,孩子們火速動手,將他分屍萬段!”一眾蒙面女子聞聲齊叱,剎那長劍紛飛,勢如萬星灑落!
康燕南一面揮劍力拒,一面忖道:“剛才之人定為‘玄天金母’其人,原來她竟親身在此。”忽然間,他看出眾女所施出的全為天機劍法,不大吃一驚,立將神蕭舞動,全力周旋防守。
那蒼老的聲音接着又大聲喝道:“孩子們,千萬勿與他的神蕭接觸!”第一圈圍上的足有十二個蒙面女子,她們運出海般攻勢,一圈攻罷,二圈接上,層層替,攻勢無窮,但在這剎那之間,早有數女被神蕭震飛而去!
康燕南在無仇之下不願殺人。何況對方都是青年少女,因此之故,無逢可殺之機到來都給放過,一時過後,他立朝西面攻進。
隱在暗中的‘玄天金母’見他英勇絕倫,似亦到非常意外,立即下達命令,全部將攻勢撇開!
康燕南只覺眼睛一花,身邊立起滿目奇景,他看出遍地都是花林,所有蒙面女子竟如煙消雲散!
他頓有所悟,豁然忖道:“天機大陣發動了。”忽然,他手中的神蕭立起悦耳之音,不吹自鳴,聲如天籟,陡然使他驚喜道:“我剛才本為撒謊之言,記料神蕭真個顯靈了!”不出一刻,他忽見花林間現出一條白沙鋪成的小道,彎彎曲曲,不知通往何處?有於衷,立即循徑而行,欣然笑道:“這是幻境中的幻境,定為我出陣之道啦,妙絕,妙絕,玄中之玄,誰能相信此中玄理!”突然,他耳中忽又傳進那蒼老之聲驚叫道:“孩子們,加緊發動,那小子真的練成‘神蕭’仙曲了,他已隱身不見了!”康燕南聞聲更欣喜,不住哈哈笑道:“神箭竟還有這種妙處,我本不見她,她反而不見我了!”他的笑聲雖被對方聽到,但卻捉摸不到方位,聽來如在縹緲之間,晃盪的笑聲如自天降!
康燕南忽又暗暗忖道:“可惜我未練成此蕭,否則我必能看出那老太婆的身形!”想到樂處,朗聲大笑道:“老太婆,你可是‘玄天金母’?怎麼樣?有本領儘管施出來吧!”
“玄天金母”這時立在十丈外的一株巨楓樹頂,她身穿古裝,看去猶如古時貴婦,毫無半點蒼老之容,面美如玉,看來只有四十餘歲,手執潔白拂塵,左右立着一黃一白兩個蒙面女子,她聞聲之餘,眉峯高揚,側顧右面女子道:“這小子現已無法擒住,只看將來如何了,否則必為本幫第一號大強敵!你去喚電孩和雷孩回來!”那黃裳女子應聲飄落,去向竟是草原羣鬥之地。
另一白裳女子似看出‘玄天金母’面現煩惱之,小心問道:“師傅,既然不能將他擒住,那就放開陣門讓他去吧?”玄天金母沉聲道:“他有神箭在握,不放亦能自去,相反,他如不出,為師竟還無法撤陣!”那白裳女子聞言大驚,駭然問道:“這是何故?”玄天金母顯得急躁異常道:“那是神蕭遠較天機陣更玄之故,你不見眾妹子已成被動的旋舞?為師今天才真正失手於卜了!”正在此際,那黃裳蒙面女倏忽帶回兩個蒙面女子,玄天金母一見道:“那面拼鬥怎樣了?”其一答道:“雙方死傷甚眾!九親王已和地魔老鬼罷鬥,泛地活殃竟遭辛威的天機劍法劈為兩段,師傅如再不動手,地魔必定會罷鬥離去。”玄天金母嘆聲道:“地魔已練成魔曲銀笛,為師已無能運陣法將其困住了,此仇非用實力報復不可了,九親王的神劍更加厲害,為師自認只能抗拒,取勝的希望非常渺茫,目前我們只有在暗中旁觀。”她説到這裏忽又驚聲道:“那小子出去了!”四女忽見設陣的三十二女都成疲乏之態坐在地上,不齊驚訝道:“妹子們力了!”玄天金母嘆聲道:“你們四人快向南面追去,那小子不能讓他失蹤,但千萬不能與他動手。”四女聞命追去,緊緊盯着康燕南身後不放!
康燕南離天機陣即黨一切幻境俱無,然其覺非常靈,知道後面已有四人在跟蹤自己。
他沒有回頭查看,走出數十里後,突又覺出左側也有了動靜,心想:“後面四人是金母幫無疑,但左側又是誰呢?”前面是條小河,他突然閃到河岸,火速隱人柳林之內。
金母幫四女剛追出一座小山,即發覺失去了康燕南的蹤跡,前面是那黃裳女子,她驚訝的叫道:“那狡鬼溜了!”穿白裳的由最後搶前道:“他可能過河去了!你們看,對岸是一片大竹林!”另兩女的裝束是一綠一紅,紅裳女搶到一處高地瞭望一會上下游,回來悄聲道:“上游是石山和懸崖,我發覺那兒有了動靜,狡鬼可能藏在石山內!”其他三女同聲道:“有多遠?”紅裳女道:“一里不到。”綠裳女搖頭道:“他的輕功雖絕,但也不致快到這個程度,我們就只轉個彎的工夫,他那能就去了一里,我們先向對面竹林搜搜看。”黃裳女顯為四女之長,只見她猶豫一會接道:“先查那石山,不要讓第三者看到我們,那狡鬼不管過河不過河,他定已發現我們在前面了,不如給他個擒故縱。”白裳女首先縱起,揮手道:“要去就快點。”三女緊緊跟在她的後面,直往石山撲去,康燕南看得非常清楚,而且聽得更明白,暗暗笑道:“這會可要讓我跟蹤你們了,但不知石山內是什麼人物呢?”他抬頭一望,即順着河岸盯去,但走還不到半里,突見前面河內水花一翻“蓬”的發出一聲大響!
河水開花,突由水底冒出一個人頭,康燕南一見,猛煞身勢,驚愕的忖道:“那是什麼?”人類並不可驚,奇的是五官難見,全為亂草似的頭髮披覆,霍然一見,無疑是河中出了夜叉,康燕南為了掩蔽形體,又不便喝問,只有呆立看其變化。
忽然,由亂草似的髮絲中吐出一聲哈哈大笑道:“好酒!”康燕南籲口氣道:“乖乖,原來是個人呀!”
“喂,小子,別瞪牛眼,快來拉我老人家一把!”康燕南聞言大樂,暗笑道:“這傢伙年紀不小,原來是酒醉跌進河裏去的。”他顧不了被人發現,朗笑接道:“此地沒有渡船,閣下因何跌進中,觀閣下的水功不弱,何必要在下來多番手腳?”那怪人破口大罵道:“混賬小子,誰説我老人家是跌進河中的?”康燕南見他出半身,破袍温得似落湯雞,更覺大樂道:“閣下既非跌進河中,那是存心沐浴了!”那怪人猛向岸邊衝來,快得破如飛,一跳上岸,指手大罵道:“你這小子見死不救,還要胡猜什麼,我老人家生喜於在大水裏喝酒,你連這點都未聽説過嗎?”康燕南見他又老又矮,又胖又白,這下可就看清了面貌,不驚訝暗道:“這又是字內奇人一個了!”他看出這老胖子在大熱天還穿破布厚棉袍,更奇中有趣,哈哈笑道:“河水當佳釀,古今一城聞,在下真正是少見多怪了!”就這一會工夫,忽見那老胖子全身如立霧中,剎那間水跡毫無,竟完全被內功蒸發得乾燥異常,只看得康燕南驚然忖道:“此人內功已到至境,現出一雙赤腳,猛的踏進兩步大喝道:“你姓什麼?”康燕南已看出他滿面紅光,目神芒,知其並非門人物,因之雖被喝而不以為件,哈哈笑道:“在下姓康名燕南,閣下存心找鬥嗎?”老胖子立將破袍一卷,緊緊的札人帶,探手人懷,摸出一條灰布帶,迅速的將蓬髮束向腦後,真潑皮找是非,裝出一副氓樣,將康燕南看得樂不可言,哈哈笑道:“閣下手無寸鐵,不畏我背後青霜劍嗎?”老胖子忙了半天,總算是披掛停當,雙拳一舉,大聲喝道:“原來你小子就是屠龍公子,我老人家整整找了你一年半了,今天仇人見面,那還不拼個你死我活方休,照打。
康燕南見他雷聲大,雨點小,打字出口大半天,雙拳卻又收了回去啦,冤枉提功待鬥,緊張一場,愕然大詫!
老胖子見他呆立當場,似也覺出好笑道:“小子,你為何不接招?”康燕南皺眉道:“招在哪裏?”老胖子哈哈笑道:“我老人家見你連架式都未擺出應敵,當然收招不發了,否則落個以老壓小之名誰犯得着?”康燕南豁然領悟,暗笑道:“這傢伙原來是拿我找開心!”忍不住縱聲笑道:“閣下見機怯陣,可算是江湖老油子了,請問尊姓大號?”老胖子突然改變滿面笑容道:“小子,你的名聲不小,但真要與我老人家幹起來時,那還不知鹿死誰手,得了,咱們要打只好留待將來,目前暫時作個朋友…”他頓了一下,咽口吐沫,乾咳兩聲又道:“你認識我的老婆和徒弟嗎?”康燕南見他不報姓名,反而問起這些,不莫名其妙,搖頭道:“在下連你老兒都無一面之識,那還能識得閣下家人?”老胖子哈哈笑道:“我老人家親眼看到你小子和我老婆、徒弟發生過沖突,怎能説是不知道呢?”他想了一會,忽又海海笑道:“那個書呆只知自己詭計多端,教徒弟卻不在行,他竟連江湖上的重要人物都不説給你聽,那真是糊塗透頂,喂,小子,‘書倉盜蠢’不配作你師傅!”康燕南驚然驚忖道:“這傢伙識得我的來歷!”於是拱手問道:“前輩既識家師,顯然並非外人,尚希見告尊稱”老胖子哈哈笑道:“我老人家在當年名叫‘五穀蟲’,最近想來這個尊號太不雅聽,於是改他叫作‘瑪消壺’。卻把真正姓名給完全忘記啦。”他説到這兒探手人懷,俄而摸出一隻紫葫蘆,通體透明,裏面似還裝滿一葫蘆佳釀,晃了兩晃,揭蓋倒灌一口微笑道:“號自物得,名實相副!”康燕南突然有所悟,大驚問道:“前輩才由‘九仙島’前來?他想到那隻葫蘆疑是哄傳江湖的寶物——瑪瑞仙壺,情不自的問了出來。
老胖子順手將壺揣進懷中,仰天打個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心裏有數了吧,算是我老人家捷足先得了,天機子和王符子必將大失所望,講得好,我讓他們喝兩口,説翻了,那就叫他們望葫蘆興嘆。”忽然,他將兩國注視上游,拔腿就跑道:“小子,快去看熱鬧!有人打架!”康燕南似亦聽到了打鬥之聲,但他卻被一件心事搞得不知所措,原因是他答應天機子和玉符子三個條件都落空了,聞言雖然跟着老胖子走,但卻心不在焉。
“五穀蟲”!
“五穀蟲”!這名字在他腦子想來想去,但卻想不起他師傅是否提起過,無疑,他是存心偷襲而又不取下手!”老胖子“五穀蟲”忽然回頭道:“小子,暫停勿動!”康燕南立住問道:“前輩有何指教?”
“五穀蟲”猶豫一會正道:“我們必須拼三掌!”康燕南忽然聽他説出這句無頭無腦的敵視之言,不愕然道:“前輩可否説明白一點?”
“五穀蟲”道:“你的內功如果較我老人家高強。那就可以試試我這寶葫蘆能否抗得住重擊,因為我已劈了三掌不能將其擊破。”康燕南還是不明其意何在,但卻知道他已沒有敵視之心了,問道:“假設擊不破呢?”
“五穀蟲”道:“那就有辦法,我可以拿它對抗幾個大強敵了。”康燕南哈哈笑道:“對方的功力較前輩如何?”
“五穀蟲”道:“闊別了近百年,我老人家不能不將他們估高一點!”言中之意,康燕南當然聽得明白,暗忖道:“對方是誰,等我拼他三掌再問,假設就是玄大金母和地魔陰君,那我拿此老作個比較,今後遇上也就有了把握。”忖着微笑道:“晚輩無須與你老過招也可試出!”
“五穀蟲”鄭重道:“説説方法?”康燕南順手摘下路旁一片樹葉道:“將此葉託在掌中,將內功由掌心發出,徐徐上託,由高低和久暫即可分出強弱,不過,內功只能試出葫蘆的抗力,而不能試出葫蘆經不經得起寶劍,比方説,清廷九親王有把神劍,劍氣所及,非有內功練到十二大周天、十二大循環無法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