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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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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不是都在一塊兒處了三年多了嗎?咱村裏可都知道”袁素琴以為兒子不好意思,所以就樂呵呵的説道:“年齡到了,要不過兩天,娘找人去劉二和家説説?”

“娘,我還不想結婚。”許正陽苦笑道。

“傻小子,不結婚咋行?再等兩年好閨女都讓人挑沒了,到時候你就娶那些剩下的歪瓜裂棗吧!”袁素琴故意板起臉來,很快又恢復開心的笑容,説道:“這幾天娘每天中午去自留地菜園子摘菜的時候,都能遇見那閨女,咦,那小嘴兒甜的,上來就搭話,又會哄人又知冷知熱的,”許正陽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心想劉秀豔不是在澄河市上班嗎?怎麼現在倒天天有空在家了?

“正陽,我看這姑娘不賴。”袁素琴很是滿意的説道,大有立刻就要做主的意思。

“不行。”許正陽搖了搖頭。

“為啥?”袁素琴問道;許正陽喝完了碗裏的粥,又往嘴裏了個小籠包,一邊兒往碗裏盛着粥一邊兒含糊不清的説道:“反正我不喜歡她。”

“那你還跟人處對象這麼久?”

“早散了,都是村裏人瞎叨叨”袁素琴還想要説什麼,許能在旁邊兒説道:“要是心裏有看上的人,跟你娘説説。別老是藏着掖着的不好意思説,也別拖着人家姑娘,年紀不算了,不想結婚也先把婚事兒定下來”許正陽哭笑不得。

“正陽,真有心上人啦?”袁素琴興奮的説道。

“沒,還沒。”許正陽尷尬回道。

袁素琴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一正,嚴肅的説道:“正陽,娘可跟你説好了,上次來的那個姑娘,不管她家是當官的還是有錢的,堅決不許娶進咱家的門!”

“娘,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那是我同學。”

“上次?人家姑娘都來咱家啦?”許能放下碗筷,認真的説道:“正陽,你去過她家沒有?見大人了嗎?”許正陽放下碗筷,苦笑着説道:“爹,娘,咱不提這事兒成不?還吃不吃飯了?沒有的事兒,那就是我同學,不是對象,她那個人有點兒病,不大愛説話,跟誰都那樣”

“哦,不愛説話好,禍從口出,可別學着村裏那些長舌婦,這不是啥病。”許能嘟噥道。

“再不愛説話,見了公婆都愛搭不理的那怎麼行?”袁素琴駁斥道。

“知道孝順就行,娶個,比你還能説的兒媳婦兒進了門兒,你們婆媳還不得吵翻了天?”

“你這話啥意思?我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嗎?”

“沒説你不講理,就是愛吵吵”

“誰愛吵吵了?哦,都像你是的,天天做個悶頭葫蘆就好啊?”許能敗退,閉口不言,低頭喝粥吃包子。

許正陽徹底是服了,乾脆,也不説話,和老爹一樣,閉口不言低頭喝粥吃包子。心裏卻並不反父母這種拌嘴,家裏人早已經習慣了母親嘮叨的子,許正陽覺得不僅僅是自己,就連父親估計一天不聽她叨叨幾句,心裏也不舒坦吧?

總之,這種覺很好,一點兒都不惹人厭。

吃過早飯,母親拾掇了碗筷,擦了石桌,然後去井台邊洗碗刷鍋;父親則是毫不理會許正陽的一再勸説,拎着方鍬出門兒上班去了。

許正陽搬出來竹椅,放在葡荀架下,拿出《聊齋志異》翻看着。

“正陽,你們昨晚真去抓人了啊?”袁素琴洗着碗筷,一邊兒好奇的問道。

“嗯。”

“正陽,娘跟你説一句你可得記住咯,咱以後可不跟他們做警察的一起去抓罪犯了,那可是很危險的事兒,萬一遇到了亡命徒,拎着刀子或者槍跟你們拼命咋辦?人家警察好歹是份內的事兒,你又不是正二八經的警察,咱犯不上”袁素琴滿是擔憂的説道:“咱家現在又不缺那點兒工資錢,再説了,你市裏的店鋪剛開張沒多久,天天也不見你去店鋪裏看着,就那麼信任姚出順?不怕他暗地裏搗鬼啊?掙了錢他説賠了,你也不在跟前看着回頭別當什麼聯防隊員了,踏踏實實開店掙錢。啊!”許正陽無奈的放下《聊齋志異》。扭頭説道:“知道了。”

“嗯,別看書了,回屋睡會兒去,瞧瞧那眼圈兒熬的,都黑了,唉。”袁素琴心疼的嘟噥道:“這孩子,咋就又用上功看書學習啦?”

“一會兒睡去;”許正陽笑着點頭説道。

袁素琴端着洗乾淨的鍋碗筷子往西屋走去,一邊兒説着:“一會兒我去找找韓大山,讓他給你爹在廠裏換個輕省的活兒,老幹那裝攪拌機的活兒,又累又髒的你爹也真是傻實在,死心眼兒”許正陽沒有再説話,書中記載的一些靈奇詭異的事件,雖然早已被認定為是杜撰出來的東西,可對於許正陽來説,這些書中講述的事兒八成有可能是真的,因為那個時候有神的存在啊。

至於為什麼如此肯定,那還不簡單。上一任土地神臨死時説過,他活膩了,而且是積攢了二百年的神力引來天雷轟頂自盡,這説明二百年以前或者更早之前,眾神是存在的,那麼生許多怪異的事件,也就不稀奇了。

只是在如今這些道上,神只有他自己一個,鬼倒是常見,怪呢?還沒見過。

如果按照上面記載的一些詭異事件來分析的話,那麼自己之前所想到的某個方法,就真的有可能實現。畢竟自己是神啊,有神力在身可以賦予鬼某些權限,譬如讓他們在自己所管轄的屬地內在人前顯身甚至直接附體;可以帶陽壽未盡的鬼魂離開屬地,在外界附身在人的身上,他本想着,是讓程金昌和崔瑤二人的鬼魂,暫時奪舍,寄宿與某種動物的身上,芶延殘存於世,活盡陽壽,雖然有些委屈,可好歹保住了命啊。當然了,這只是之前的計和猜測,還沒有進入試驗階段,不知能否成功。不過許正陽覺得十有**可以行得通,因為縣錄也説了,這種奪舍的行為,雖然有違天道,可若是那些窮兇極惡的畜生,奪了其身體,無非是減去部分神力罷了。

“正陽,你早點兒睡會兒啊!別看了,娘擊北大山家串個門兒。”袁素琴的話將許正陽從沉思中喚回了神兒,許正陽隨口説道:“哎,知道了。”屹點兒葡萄,不吃都得送人,要不就壞了,唉。”袁素琴拎着一個小籃子,裏面裝了些洗乾淨的葡萄,放到石桌上幾串兒留給許正陽吃,然後拎着其它葡萄走了出去,出了門兒順手把院門兒給關上,因為一會兒兒子就要睡覺了。

這就是家,雖然平淡,卻無時不刻,無處不透着温馨幸福的覺。

許正陽嘆了口氣,想到如今講武鎮程家村的那老兩口,帶着一個六歲大的女孩兒坐在家裏愁容滿面,淚水乾的樣子,心裏就一陣忍不住的酸楚。

一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就這樣被生生撕的支離破碎,年幼喪失父母的孩子,白人送黑人的老兩口,不僅僅是他們這一家,還有郝鵬一家三口,媳婦兒穿金戴銀,整天風風光光,寵着愛着兒子,稀裏糊塗的幸福着還以為丈夫跑車賺大錢養活着他們,卻壓兒不知道丈夫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惡事;朱奮進一家,父母痛失長子,二女失去父親,子失去丈夫;馬良呢,父母早已對這個吊兒郎當的二子失望,且不説他們如何痛心吧,那個已經懷孕三個月的未婚怎麼辦?

最最可惜的是田青和邢玉芬的家庭,本來是何其讓人羨慕的幸福家庭啊?兩口子都有着正式的工作,有着一個可愛的剛上幼兒園的兒子。田青更是把父母都接到了縣城的家住着,替他們照看着孩子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樣想的,對生活還有什麼不滿?為什麼就那麼貪戀金錢固執愚蠢的踏入歧途,並且還自以為是可以瞞天過海的做那些違法違背良心的勾當。

他們難道就不在乎各自的家嗎?

以後這幾個家庭會怎樣?都是未知數,可以肯定的是,短時間內,這些家人都將沉浸在痛苦中難以解

許正陽忽然苦笑着搖了搖頭,自己還真有些悲天憫人的心態了。

只是可惜了郝鵬這些罪大惡極的人,他們的親人。

倒不是許正陽心裏有稍許的悔意,為了給程金昌兩口子報仇恨,為了自己的職責和良心,卻毀了另外幾個家庭。因為錯在郝鵬他們,後悔萬分的應該是他們;許正陽只是可憐他們的家人而已。

一己之錯,連累多少人受苦受累受傷害?

許正陽沒了看書的心情,起身往屋內走去,一邊兒招出了縣錄,喚出程金昌兩口子的靈魂出現在縣錄上。

躺在牀上,許正陽若有所思的説道:“假如給你們二人機會,能夠重新在世為人的話,你們願意承受更多的責任嗎?”二鬼錯愕,不知功曹大人此言何意,內心裏又略有驚喜,難不成,有希望活下去了嗎?

“還不一定,我也沒有絕時的把握。”許正陽輕輕的嘆了口氣,説道:“提前跟你們打個招呼,如果你們能繼續為人活在世上,就要背上更多的責任,要照顧更多的人你們願意嗎?”

“願意。”二鬼幾乎沒有任何考慮便欣喜的應道。

“好吧,我會盡力的,只希望你們將來不要後悔。”許正陽收回了縣錄,閉上了眼,實在是困了。

其實,人人都希望活着,不希望死去;確切的説,是希望幸福的活着。

但是,沒有人希望身上揹負更多的壓力和責任。

人之常情,誰不願輕鬆生活。開心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