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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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般,兩匹健騎出了“天威牧場”李玉翎忍不住説道:“秦老,如今該説了。”秦天祥道:“李爺,這件事兒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宮無雙在她爹面前為您進了言,另一種便是宮天鶴着破了您。”李玉翎一怔:“他看破了我?”秦天祥淡然一笑道:“李爺定然會這麼想,要是他看破了您,怎麼還會把您往‘承德’送可對。”李玉翎點頭説道:“不錯,我是這麼想。”秦天祥搖頭説道:“李爺對宮天鶴這個人還不夠了解,假如是他看破了您,那麼這一趟豈不是提拔您送進了虎口!”李玉翎雙眉陡地一揚道:“那他似乎也有點冒險!”秦天祥道:“李爺,空手取勝才是高手,當然,最好是我看錯了,不是他看破了您,而是宮無雙為您進了言!”李玉翎道:“那也用不着這麼急呀!明天走不行麼?”秦天祥點頭説道:“所以我説此事大有蹊蹺,李爺,要不要拐一趟‘藏龍溝’看看去。”李玉翎兩眼微微一睜道:“秦老的意思是…”秦天樣道:“聽宮天鶴説他又派人給羅老人家送信去了,要是他看破了您,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李玉翎神情震動,臉突變,一聲:“秦老,謝謝您!”撥馬往“藏龍溝”方向馳去。
到了“藏龍溝”李玉翎所見到的自然是一座空茅屋,賴大爺父女已然不知去向,李玉翎在茅屋裏找遍了,就沒見到點蛛絲馬跡。
他悲忿填膺,就要扭頭回去找宮天鶴。
秦天祥攔住了他,淡然説道:“李爺,這不是智舉。”李玉翎道:“秦老,我不該去救賴大爺父女?”秦天祥道:“我沒説不該,我只認為這不是智舉。”李玉翎道:“怎麼不是智舉。”秦天祥抬手一指道:“這座茅屋您都看過了,可有一點零亂的跡象,那表示羅老人家父女毫無抗拒地被他們走了,宮天鶴這個人我最清楚,一個年邁老人,一個弱女子,落在他手裏絕不會拖到明天。
李爺,縱然您想回去殺了宮天鶴又能如何,那也不過殺了一個宮天鶴而已,何況您也不一定殺得了他!
既然這樣,您何不暫把仇怨放在心中,化悲憤為力量,在‘承德’或‘北京’鬧他個天翻地覆,除去他們更多個,能這樣羅老人家父女縱然被殺害,也應含笑瞑目了。”李玉翎沒説話,半晌才道:“秦老,謝謝你指教,照這麼看,宮天鶴是看破我了,不會有錯,既然這樣,他為什麼還把我送到‘承德’去”秦天樣道:“我不説過,李爺,照這麼看,那‘承德’城已然成了虎口,他是把李爺往虎口裏送。”李玉翎道:“他在‘天威牧場’裏解決了我,豈不是省事。”秦天樣道:“也許他知道自己對付不了您,再不就是他自己不願意染手血腥,這不正好,李爺,殺個‘天威牧場’場主能有多大意思,你如把‘承德’鬧個天翻地覆…”李玉翎神駭人,高揚着雙眉道:“秦老,我聽你的。”秦天祥淡然一笑道:“李爺從無怨言,令人敬佩,李爺,到時候您可得給我留點兒…”李玉翎凝目説道:“給秦老留點兒,這話什麼意思?”秦天祥笑笑説道:“我現在想通了,宮天鶴要把李爺送進虎口,而偏偏我是送李爺的人,很顯然的,他也瞧破了我,要借這機會把我一塊除去,他不是這麼説的麼,牧場裏的事已派人接替一到了之後別急着迴歸,玩個痛快之後再回來,這下好,我要把命玩進去了…”李玉翎道:“不會吧!秦老!”秦天祥探懷取出那封信,笑道:“沒人比我更瞭解宮天鶴,這封信裏一定寫着要那邊的人怎麼對付咱們倆,李爺若不信,可以把它拆開看看。”李玉翎道:“不妥當,秦老。”秦天祥笑道:“咱們又不是給朋友帶信,有什麼不好的,李爺放心,我拆過看過之後再把信裝進去封好,包管那邊接信的人看不出來,牧場那裏來往書信我看過的多了,您請等等,我去找點應用東西去!”話落,他徑自往後行去。
他那裏去找應用東西,分明是那一套高明手法怕人學了去,可是李玉翎沒想那麼多,這時候他也沒心情多想。
轉眼間秦無樣走了出來,只見他滿臉詫異眼發直。
李玉翎道:“怎麼了,秦老!”秦天祥道:“怪了,李爺,您瞧瞧。”抬手把一封信箋遞給了李玉翎。
李玉翎接過一看,也不由得歡喜,直髮楞。
這一張信箋上,寫的滿滿的,宮無鶴一手字寫得不錯,字裏行間全是推崇李玉翎的話,極力推薦要那邊的人予以重用,然後再找機會大力提拔,沒一句怨言,沒一句不利於李玉翎的話。
李玉翎愕然瞪眼,道:“秦老,這是怎麼回事?”秦天樣搖頭苦笑道:“我平自以為最瞭解宮天鶴,宮天鶴今卻令我有摸不透之,要説他看破了您,又怎麼會讓那邊的人重用您!”李玉翎冷笑道:“只怕這不是真話!”秦天樣道:“事實上咱們看不出假來,李爺看出那一句值得懷疑。”李玉翎微一搖頭道:“沒有,秦老。”
“這就是了。”秦天樣道:“不但沒一句值得懷疑,我原以為他要借這機會一併把我除去的,誰知他沒有提我一個字。”李玉翎冷笑一聲道:“無論怎麼説,我不領他這個情。”秦天樣道:“那是當然,宮夭鶴這個情固然不必須,可是他到底的什麼玄奧,卻令人大大地費解…”李玉翎道:“不管怎麼説,咱們時刻提高警覺該不會錯。”
“説得是,那咱們還是等到‘承德’之後再説吧!你把信給我,我封好它之後咱們好上路。”李玉翎雙手把信遞了過去,奏天祥接過信箋照樣招好,往信封裏一裝,然後往懷裏一,道:“走吧!李爺。”沒見他封信,李玉翎也沒在意,他難過地向着茅屋裏的簡陋陳設投過最後一瞥,扭頭出了茅屋,直奔坐騎。
他想快一點兒離開這兒,多待一會兒,他剛出茅屋,卻聽秦天祥在身後叫道:“慢點兒,李爺。”李玉翎停步回身,只是秦天樣快步走向屋東角,彎在地上抬起一物又折了回來,近前遞過一個火摺子道:“李爺,你瞧瞧這個。”李玉翎伸手接了過去道:“火把子。”秦天祥點頭説道:“不錯,你再仔細瞧瞧吧,點過了。”李玉翎再一看,的確不錯,火摺子頭上有一點焦黑,的確是點過了,他抬眼説道:“秦老的意思是…”秦天祥道:“李爺該看得出,這是江湖人用的,不同於一般火石打火的火摺子,羅老人家該沒有這個…”李玉翎道:“秦老是懷疑這是宮天鶴的人的。”秦天祥點頭説道:“除了牧場裏的人,不會再有江湖人到羅老人家這兒來,應該是他們身上的。”李玉翎道:“你這麼看他們是想放火。”秦天祥道:“要不點着火摺子幹什麼,今夜有月也用不着照亮,就是真為照亮也不會跑到屋角去,應該是想放火了…”李玉翎道:“事實上這座茅屋裏完好無損。”秦天祥道:“這就是又一個讓我想不通,摸不透的地方,要説他們是在離去時點着火摺子放在地上,讓風助火苗自燃茅屋,那不如干脆把火摺子往茅屋上碰一下,要説不是這樣,為什麼火摺子掉在地上…”李玉翎兩眼一睜道:“秦老,會不會是在宮天鶴的人擄了賴大爺父女,當要放火的時候被人所阻…”秦天樣雙眉一揚道:“這麼説羅老人家父女也可能被人所救!”李玉翎一點頭道:“我也是這意思。”秦天樣道:“但願如此,但願如此,但願您料對了。”李玉翎腦中忽然掠過一個意念,他想起了他認為賴大爺父女可能是奇人的事,他想告訴秦大樣,可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
他認為賴大爺父女可能是深藏不的奇人,既然是深藏不,那就是不願讓人知道,既然不願讓人知道,他怎麼告訴秦天祥。
他沉默了一下道:“希望我料對了,要不然我不殺他們,他們卻因我而死,我這份罪可就大了,上天對他倆善良的父女未免也太殘酷。”秦大樣道:“您説的是,好人不會有惡報,説不定您以後還會見着羅老人家父女,走吧!李爺。”李玉翎沒再多説,丟下火摺子走向了坐騎。
如今他的心突然鬆了些,可並沒有完全確實。
他只希望賴大爺和芸姑父女倆當真是深藏不的奇人,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不必希望有個江湖高人救他父女倆。
兩匹健騎馳出了“藏龍溝”揚起一地黃塵,一陣風般消失在茫茫夜裏!
這一天,李玉翎和秦天祥兩人騎馳進了“小寺溝”
“小寺溝”位於“平泉”與“承德”之間的一個小地方。
地方雖小,但因為它處於“承德”
“平泉”這兩個大地方之間,凡是來往兩個大地方必經的地方。
所以它頗為熱鬧,有酒肆,有茶座,還有客棧。
看看天,如果不在“小寺溝”歇下一路往前趕,等到“承德”已然是半夜“承德”不是個普通的地方,行宮所在,衞森嚴,重要不下於“北京城”憑他們兩個,進城是個麻煩。
所以兩個人,一經商量後,決定在“小寺溝”歇一夜再走。
歇腳自然要住店,兩個人就在近“小寺溝”沒多遠的一家客棧前停下,安頓好坐騎進了屋。
他們剛坐下,一個夥計匆匆地跑了進來,衝着二人一哈。問道:“請問二位那一位是李爺。”李玉翎詫異地道:“我就是,有什麼事兒。”夥計道:“這兒有張字條是給您的。”説着,雙手遞過一個卷得很小的紙卷兒。
李玉翎大詫異,一邊去接一邊問道:“你沒錯麼,是給我的。”夥計陪笑説道:“怎麼會錯,那位爺瞧見兩位進了小號,把這紙條給小的叫小的送二位的李爺之手。”這時候李玉翎已經打開了那紙卷兒,那是張寬約兩指的紙條,紙條上寫的幾行字勁道異常,力透紙背的狂草,寫的是:“小不忍則亂大謀,見機行事,不可輕舉妄動。”沒有上款,署名處畫個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