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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副省長被“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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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秘書知道於書記的“兑現諾言”是啥意思,一個堂堂省委書記要給正在雙規的副省長去“負荊請罪”這“負荊請罪”是于波大前天宣佈對王一凡進行雙規時説的:“你王一凡如果沒有問題,我于波親自來接你,並向你負荊請罪!”于波批閲完最後一份文件後,伸了一個長長的懶。他覺到有點累了,便摁下了桌邊一個紅的按扭。陳秘書隨着聲音走了進來:“於書記,有事?”

“你打電話通知劉省長、程書記,我們去銀嶺給王一凡兑現諾言!”陳秘書知道於書記的“兑現諾言”是啥意思,一個堂堂省委書記要給正在雙規的副省長去“負荊請罪”這“負荊請罪”是于波大前天宣佈對王一凡進行雙規時説的:“你王一凡如果沒有問題,我于波親自來接你,並向你負荊請罪!”于波説這句話時,陳秘書在場,當時陳秘書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他為省委書記捏了一把汗,這於書記講話太沒有餘地了,萬一王一凡副省長沒有問題呢?結果是肯定的,王一凡沒有問題。這是省委“1號專案調查組”辦公室主任、省政法委陳書記、和省紀委書記程忠於昨天晚上分頭給“1號專案調查組”組長、省委書記于波和副組長、省長劉富彙報案情時,代表“1號專案調查組”下的結論。

陳秘書先給劉省長打通了電話,而後又給紀委書記程忠打通了電話:“程書記你得勸勸於書記,他真要去給王副省長負荊請罪了,你和政法委陳書記也要參加呢。”

“我的陳秘書呀,於書記的脾你哪裏知道呀,我跟他工作了這麼多年了,那是太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就讓於書記去,你們也陪着去?”

“是呀,這難道有錯嗎?這事昨天已經定了呀!”

“程書記,王副省長是沒有經濟上的問題,柯一平送去的100萬元也退回去了。可在於濤的問題上他也是有責任的,讓於書記去請罪這過分了吧?程書記,請原諒,我是着急了。”

“沒關係的。”程忠又嚴肅地説:“於書記是黨的省委書記,他雖然是黨的高級幹部,可也是人民的勤務員,既然我們的職責是為人民服務,那麼去給一個副省級幹部賠個禮道個歉,有什麼不可以?你呀,陳秘書…當然了,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你不能在於書記面前説這樣的話,否則你要挨批評的。”

“是,程書記,我知道了。”一刻鐘後,于波帶着劉省長、程忠分乘各自的小車出發了,兩小時後,他們到達了銀嶺市八道嶺煤礦的八煤賓館頂樓。

王一凡在這裏“雙規”了3天,人明顯消瘦了一圈,鬍子拉碴的,讓人看了就知道是在煎熬中度過來的。此刻的王一凡正坐在寫字枱前給於波於書記寫信。

他回顧了自己為官的歷程,沒有一丁點兒的出格,也從沒有做過對不起黨的事情。尤其是任副省長的這一段時間裏,他是踏踏實實為黨工作的,沒有為自己謀過任何私利。有人託柯一平給他送來了100萬元,他分文未收全退回去了,這一點柯一平可以作證。當然了,如果説我王一凡有問題,那就是在對於濤的使用上。

他深刻地檢討自己,他承認在這個問題上犯了錯誤,他不該看于濤的背景,于濤的背景就是省委書記于波。你于波是于濤的哥哥這是不爭的事實。這事兒放在誰身上會無動於衷呢?他認為,看背景也是一種腐敗行為。因為于濤的背景特殊,才沒有向省委説明於濤的一切,在省委考查于濤時,身為主管工業口的副省長,沒有堅持原則,隱瞞了于濤的另一面。對此,王一凡請求省委和于波書記給予他處分。

寫到結尾的時候,王一凡動得不得了,他沒有想到于波是如此清正廉明的好領導。他想,龍江省的老百姓是最有福氣的。先是一個兩袖清風的好省委書記陳剛,這又來了一個黑臉包公一樣的新省委書記于波…

有人在敲門,王一凡丟下筆轉過了身子,見玻璃門外站着省委書記于波、劉省長,還有省紀委書記程忠,他驚訝了足足有幾秒鐘後立刻跑過來打開了門:“於書記,你,你怎麼來了?”

“我向你負荊請罪來了!”于波説得很堅定。

“不!不!”王一凡緊張了:“於書記,除了經濟問題,我還是有錯誤的,比如在於濤的使用問題上…”

“不!”于波跨進門來握住了王一凡的手:“王副省長,在用於濤的問題上你沒有錯,是省委錯了。不説這些了,我們代表省委省政府來接你出去。”于波放開王一凡的手,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深深地向王一凡鞠了一躬:“我們請王副省長回去,回到副省長的工作崗位上去。”王一凡快步向前,一把抓住了于波的胳膊,眼裏立刻湧出了淚花:“於書記,別這樣,我沒有、沒有、沒有堅持原則,你,你,應該降我的職。”王一凡哽咽着説不下去了。

“一凡呀,你啥也別説了。”劉省長拍拍王一凡的肩頭説:“快回吧,於書記代表省委已經給你下結論了,你就回到你副省長的崗位上去吧。銀嶺礦區的那一大攤子事兒還等着你哩!”程忠見王一凡的淚水在嘩嘩的往下着,雙眼也濕潤了,他一句話也沒有説,只在心裏説:“這就是我認識的于波呀!”出門後,他拍了一下同樣是眼含熱淚的陳秘書説:“這,這就是我們的於書記。”陳秘書信賴地點了一下頭,眼裏忍着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

柯一平預到出事兒的那天,下了一場大雨,隨後雨點就變成了雪花。這是今秋第一場雪,空中是雪,落到地上是水,街上跑的大大小小的汽車都變成了泥車。

人們過早地穿上了過冬的衣服,男人們厚外套、羊衫,女人們褲上面還套上了大衣。天氣驟然變冷了,氣温下降了五六度。

柯一平的心情也冷透了,人家説你是柯英明,你究竟英明在哪裏呢。這一次他知道自己徹底地栽了。這個看背景起家的柯一平,這次看走了眼,估計錯了形勢,更重要的是認錯了人。在他的從政生涯裏,就因為他善於看風使舵,善於看背景,善於投領導所好,才平步青雲爬到了省經貿委副主任的位子上。

知道于濤的哥哥于波就要來當龍江省省委書記了,他以為一生中最輝煌的機會可能就要來了,所以他一定要抓緊這個機會。按以往的經驗是投其所好,全心全意為領導謀利益,全心全意為領導服務。

這一點,王一凡副省長曾深有觸:一平這個同志成功在他對領導忠心耿耿,對領導待的工作總是能兢兢業業。

雖然王一凡也是個兩袖清風的好乾部,可柯一平投其家屬之好,把副省長夫人田玉玲和兒子王韜拉下了水。他認為,在王一凡身上做的工作,是有成效的。可是這次他徹底的失敗了,失敗在來了一個于波。這個于波不但兩袖清風,而且還六親不認,在原則問題上,從來都不讓步。聽説剛來聽彙報時,就放出了風,一些看背景吃飯的同志怕要趕緊變換風向了,否則在我于波這裏是要栽大跟斗的!

開始,柯一平大不以為然,在他看來,有幾個領導不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呢?銀嶺市市長盧四油,口口聲聲“要與腐敗分子鬥爭到底”于濤送去了50萬元不也收了?這個于波怕也是這路貨

柯一平是看風向看背景的高手,他看來看去,從於波這裏刮來的風不是他所要的東南風,而呼呼吹來的盡是他不想要的西北風。這風向對他柯一平來講是大大的不利呀!等到省委三天兩頭聽銀嶺礦區的工作彙報時,柯一平傻眼了:省委書記于波對他這個弟弟于濤,是一點情面都不講!緊接着王一凡副省長也批評他:“你説要于濤上來是於書記的意思,可我看着怎麼不是那麼回事呀,不好,我可要受牽連的。”看着憂心忡忡的王一凡,柯一平嘴硬股軟:“他哪會赤地説:‘你們提拔重用我的弟弟是對的?’過一陣銀嶺的工作順當了,也就風平靜了。”柯一平嘴上雖然這樣説,可心裏早就恐懼起來了,他到世界的末快要到了。

于濤知道這一切後,給了他這麼一句話:“不管出了什麼事,記住一條‘禍從口裏出’。你真要出事了,千萬別把別人牽扯進去,我好暗中活動,救你出來!”柯一平聽於濤這樣説,更是六神無主了。

“看你那熊樣!”于濤氣呼呼地説:“我哥他剛上任,不作出這個姿態能行嗎?到關鍵時刻,血濃於水這個道理你懂嗎?他能不管我?他能不保我?他的命是誰給的?這你知道的,是我媽給的。沒有我媽,就沒有他于波,你知道不知道?對於于波,是你清楚,還是我清楚?啊?你這個軟蛋,聽到了點風吹草動就拉稀了,如果真讓人家‘雙規’了,還不把生了養了的説出來?你這個混蛋,我怎麼就看錯了你!”于濤平裏都是平平和和的,這下子發了這麼一通脾氣,倒把柯一平給罵醒了,對呀,這血濃於水的道理他太懂了,他太明白了。於是乎,他想起剛參加工作時的一件事來。

那時候,他是銀嶺縣政府的幹部,縣上把他派到了九龍市任辦事處主任,而縣委書記的兒子卻是一般工作人員,他沒有深究這其中的奧妙。

其實,縣委書記的兒子才是文件上沒有名字的辦事處主任,你知道為啥?辦事處有個實體叫三雄商貿公司,公司打進了部隊的最高層,這一年的收入有幾千萬元。柯一平剛出道,不知天高地厚,就凡事自己説了算,連花錢都不經過縣委書記公子了。結果呢,縣委書記公子撬了門扭了鎖,把保險櫃裏的幾十萬元現款偷走了,罪名卻落到了他的頭上。他有口難辯,那邊是人家縣委書記的公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