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始動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出乎預料的平靜中,桌上的枱曆又翻過了一頁。
“三哥,今天我和你一起回寨子。”清晨燦爛的陽光中,方榕攔住了準備出門趙三。
“咦?你不是答應過韓老,要守在城裏提防的麼?”説到這裏,趙三俊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記得昨天你就硬拉着羅頭在那幾個工廠裏泡了一天,怎麼今天又有這麼好的興致,要陪我去寨子裏了?嘿嘿,躲的了今天、明天,那以後呢?能永遠躲下去麼?”
“只有天天作賊的,哪有天天防賊的?再説已經這麼多天過去了,那傢伙都還沒出現,緊張也不在這一半天的功夫上,我陪你上去看看就回來,應該不會誤事的。
至於躲不躲的這個問題,我自己暫時還沒完全想明白,再者她們都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不躲怎麼辦?回頭再説吧,眼下是躲過一天算一天。”説到最後,方榕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此時距離那晚擺在供桌上的天靈鉞無故清鳴,已經過去有整整十天之久。可是這些天裏,令韓老和吳冷泉齊齊變的那個推測中的主角並沒有在聊城出現。反倒是懷着極高的警惕,防夜防的準備着應付那降頭師出現的方榕,在這些天裏,卻被小蔣和小林那兩個丫頭輪的突襲給鬧了個手忙腳亂。以至於讓他在這兩天內,時時都興起丟開手頭的一切,再次悄然遠揚強烈衝動。
當然,眼下的情勢,悄然遠揚只能是他私心裏的一種奢望。不過對於利用工作作為藉口,躲開那兩個小丫頭的機會,他可是一點都不會放過的。
靶情這東西,也只有身在其中之後,才會明白到底有多辛苦。
原本,據長久以來的共處和了解,也基於方榕自己內心相對理的分析和自己跟她們應對時的種種舉措,認定自己完全可以避免出現這種事情發生。可是沒想到,就在這短短几天的功夫裏,好像一切都變了。
首先讓他沒想到的,就是他向來認為相處時間最長,把握最大的小蔣。沒想到素來含蓄的她竟會在王小明拜師的當晚,就直接守在半路上,本無視他身邊的韓老和趙三,面對面的就對他袒開了自己的心扉。
“榕哥,我喜歡你!”就在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一下子打暈的瞬間,紅雲滿臉的小蔣不等他開口,又留下了短短几句話:“榕哥,我知道你心裏顧忌什麼,可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不在乎!我知道你一下子還決定不了,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等。我想告訴榕哥的是,不管榕哥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絕不會放棄!”説完這些後,她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現場只留下被嚇住了的他,以及若有所思的趙三和臉上本看不出任何異樣表情的韓遠山。
就在心情紊亂的他跟着趙三和韓遠山他們回到賓館住處的時候,他又看到了臉上寫滿了堅定和動小林。
於是,那天晚上,他徹底失眠了。
因為小林也和小蔣一樣,本無視韓老和趙三的在場,就那麼大大方方的盯着他的眼睛告訴他:“榕哥,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你了。我知道蓮姐也很愛你,而且你心裏還有另一個和我長的很像的女人,但我還是要當面告訴你,我愛上你了!巴蓮姐一樣,我也是絕不會放棄的!”第二天早上起來,一夜無眠,勉強算是想明白了的他曾試圖單獨約小蔣和小林中的一個出來,私下面對面的做個溝通和。可是她倆似乎早就有了攻守同盟。從那天開始,只要在他面前出現,都必定是兩個人一起出現,本就不給他單獨拒絕的機會。
包加令他不可理解的是,就在這些天裏,有好幾次他狠下心準備就當着兩個人的面開口拒絕的時候,她倆卻非常聰明的要不就馬上顧左右而言其他,要不就嘻嘻哈哈的鬧將起來,依然還是不給他任何正經説話的機會。
要光是這樣,方榕也不至於沒辦法狼狽到要藉着工作為理由,開始他東躲西藏的子。因為這兩個小丫頭在這些天裏,除了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之外,卻是一有空就會出現在他身邊,完全無視公司內其他人的驚訝和笑意,兩個人都擺出一副就是他女友的樣子,令方榕頭疼不已,幾天下來,狼狽不堪的方榕終於無奈的開始了他的逃避之旅。
因為他已經承受不了。
一方面等待他的,是兩個在自己心中頗有好的清麗少女火熱滾燙的情。而另一方面等待他的,則是隻有他和周圍少數幾個人才明白的,那幾乎看不到希望的前途中,本沒辦法回頭或者逃避的黑暗。
面對自己前方看不到盡頭的漆黑深淵,再加上曾經邂逅過的那段慘淡情,早就知道自己在情上註定有今生,沒來世的方榕除了一步步的後退,一此次的躲避之外,他還能做些什麼?
儘管這幾天裏,隨着他對意外得到的玄武宗術法的逐步瞭解和吃,以及在內煉時,發覺到的那一絲奇異氣機的不斷壯大和熔鍊,使得他覺到就眼下來説,自己在和體內天妖的抗爭和融合中,隱約有了一線光明的生機。但是也只有身臨其境的他自己才知道,隨着熔鍊程度的不斷深入,每天夜裏的每一次熔鍊都是如何的兇險和可怖。
可以説,就他自己的觸來説,如果以前是站在懸崖上的獨木橋上和天妖抗爭的話,那麼現在的自己,就像在一把鋒利的刀刃上和天妖共舞。稍有不甚,等待他的將是連一絲後悔的機會都沒有絕境。
生者死之,死者生之。
也就是到了現在,他覺得自己才在真正意義上,大約明白了這句不知道從那本書上看到過的文字中的含義。
其實除了他最擔心的這一點外,面對這兩個少女的這份情,方榕還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又清晰的看到了另一種幾乎比天妖還要可怕的強烈危機和恐懼。
對於這種恐懼,以往的他,因為從沒真正相信過自己還有擺天妖的希望,再加上家人都已不在,情上除了一份過去的傷痕之外,幾乎也可以説的上是再無牽掛,所以內心深處儘管有所顧忌,但卻本沒到恐懼的地步。
因為這種恐懼的最後結果,也無非就是一死而已。和他失敗於天妖的侵佔相比,死在人們的手裏相對而言要讓他欣的多,不管這個人類的身份和背景如何。
但是現在,當任何一絲吃着接受這兩份情中的某一份情的想法,在他心頭偶然泛起的瞬間,這種顧忌馬上就變成了一份比體內的天妖還要令他膽寒的巨大恐懼,強烈的刺着他的神經,鞭打和嘲笑着他的良知,使他連這方面的念頭都不敢再去泛起。
因為儘管他體內被天妖盤踞,但他自小所受的教育,卻像深刻在骨血中的烙印一樣,一次次的提醒着他“作為一個有良知,有守的人,是不可以那麼不顧一切的去自私的。”而另一反面,殘酷的現實也在他內心深處,一次次反覆喧囂着,讓他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和麪前的趙三一樣,不,自己要比他還要更甚一步,手上已經沾了太多太多的鮮血,遲早要為此而付出巨大的代價。
面對這樣的恐懼和良知上的提醒,陷入絕境的他除了躲避,還能有其他什麼的辦法去面對這兩份擺在面前的熾熱情?
幸好,他在情方面狼狽不堪的這些天裏,他傾入了極大力的事業卻在各方面都極快的邁向了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