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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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宜一直到看了晚報,才知道子尉被捕的消息。他的臉一下子蒼白了起來。
他正坐在後台,豔麗的臉塗滿了胭脂水粉,穿著皺紗黑禮服,像是喪服一樣。
丹瑜的手已經痊癒,正忙着收化妝箱,看到他神情有異“咦?今天的妝你不滿意嗎?”她研究了一下“我覺得還好呀,是不是粉底太厚?你的臉看起來太慘白了。”
“沒事。”他站起來,工作還是有其尊嚴的,他不明白敵人是誰,有沒有敵意,但是要他從後台逃走,還不如把他殺在台上算了“丹瑜,我給你的槍…你帶在身上嗎?”丹瑜不明白他為什幺這幺問,不過經驗告訴她,不知名的危險又近了。
“我帶着。”
“你要小心點,”子宜輕輕的説“發生狀況的話,你先走。不要回家去,先到媽那兒躲一下。如果沒有狀況,先在這兒等我,一下秀,我們就走。”這是子宜最彩的一場秀。許多設計師對他又愛又恨。模特兒不應該有自己太多的主張,要不然就會將設計穿得太個人、太自我。但是子宜堅強的意志和驚人的美貌,卻將他們的設計穿得如此豔光四,再也沒有人能把同一套衣服穿出相同的味道。
他不是在展示設計師的心血,而是重創設計師的心血。他們往往會覺得受到重創。
子宜不是不知道,平常,他會留心不讓這種魔力毀了整場演出,今天他的神緊繃到無法顧及,在他人的氣勢下,其它模特兒和設計師的其它衣服,相對失得黯淡無光。
等謝場以後,他衝進後台,沒有槍聲不完全是好消包,即使一條繩子也能簡單的完成任務“丹瑜!”
“我在!”丹瑜揮揮手,她的神情慘白卻鎮定“怎幺了?”
“不用卸妝了!”他挽起丹瑜“我們走!”
“喂!子宜!那衣服不能穿走呀!”不顧後面的呼喊,子宜一面咒罵絆腳的長禮服,一面衝進停車場。
“這是我們的車嗎?”丹瑜目瞪口杲的看他打破車窗。
“當然不是。”他打開車門“快上車!”他只用一別針就發動了車子,丹瑜覺得很不真實,恍如置身電影場景。
“子宜!我們剛剛偷了人家的車!”她慘叫起來,等車子都飆上馬路,她才想起這件事。
他無奈的瞪了她一眼“你現在才發現?搞不好還得殺人呢!”他仍然帶着墜着黑紗的小帽,像是黑寡婦般冷豔卻帶着殺氣。
“冷靜呀!子宜!”她尖叫“小心!我們正在逆向行駛!”
“不對,”車子發出尖鋭的煞車聲,轉入小巷“是別人都在逆向行駛。”等車子停在醫院前面,丹瑜兩條腿都軟了,幾乎下不了車。
子宜起大腿,拿起槍。
“拿出你的槍,小心些,不要被發現。”她心戰膽寒的拿起槍,把手放在外套口袋,小跑的跟着子宜“不要撕下襬!這件衣服好貴欸!”
“閉嘴!”他把下襬撕掉,出小腿,媽的,行動方便多了。醫院應該危險不大,但是二哥莫名其妙的被抓進牢裏,只要宰了中風的父親,然後把目標瞄向他…莫家就垮了。
如果敵人的目標是這個,父親大概命如風中殘燭。他擔心的看看丹瑜。應該先安置她的…父親和丹瑜在他心的天平掙扎…他決心把丹瑜帶在身邊。
小心從太平門潛行,到了父親的特別病房,發現幾個忠貞幹部還守着,他鬆了口氣。
“誰!”發現有異,幾個幹部跑過來“站住!”
“是我。”他摘掉小帽,豔光照人的站在眾人面前。丹瑜這時候才氣吁吁的爬上來?鹹彀。∈ァ?br>曾經這幺威風的莫家主宰,現在只能無助的躺在病牀上,靠着維生機器和忠心耿耿的部下守護生命。羣龍無首,沉悶的無助低迴在豪華病房的四周。
“三少爺?”守在門口的一叔神一振,原本前途茫茫的恐懼驅散得一點都不剩“三少爺回來了!”病房起了小小的騒動,他像是華麗的風,吹散了沉沉的惶恐。
“我父親呢?”他輕拍動得掉眼淚的一叔,面無表情的問“父親呢?”
“頭子還在病房裏…”一叔摸摸鼻涕“醫生説,已經渡過危險期了!”這樣死有餘辜的人,居然可以渡過危險期?他浮出一點點冷笑,走進病房。
第一次,他俯瞰着總是高高在上的父親。
“父親?聽得見我嗎?”這幺多年沒見…他老了。疾病奪走了他的生命力,原本強健的身軀一但倒下,只剩下老遇而鬆弛的軀體,靠着進步的醫療器材維繫着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