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又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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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説呢?”東方紅很有興趣地問道。
“庫橋鎮發生農民農葯中毒事件時,我剛好在老家休息。老媽突然跑了進來説隔壁的翁叔在田間灑農葯時中毒了,可能快不行了,讓我老爸出去幫忙。我又哪裏坐得住,也趕緊跑了出去。我趕到田間的時候,翁叔已經昏不醒了,牙關緊咬。我就和隊上幾個青年人一起把他抬起來往鎮醫院跑,到了鎮醫院時才發現中毒的還有好多人。因為我在縣裏當警察,和醫院裏很多醫生和護士都很悉。當時就有人告訴我説,這裏已經沒有特效葯了,現在用的葯都只是生理鹽水之類的,本沒有辦法解毒。我當時就急了,就找村裏的幾個年輕人商量,把翁叔轉移到縣醫院去。因為沒有車,我們也想着把翁叔抬到馬路邊去攔過路車輛。沒有想到鎮裏的幹部卻把路給封鎖了,説中毒的病人不能隨意搬動,要等縣醫院的救護車來。當時鎮委書記張軍民就在院長的辦公室裏打電話,我剛好經過那裏,聽到他嘴裏在説着什麼伍少,你可把我給害苦了,現在都死人了。因為伍少是個名人,所以我一聽就記住了這個名字。現在想起來伍少肯定和農葯中毒事件有關聯,估計那批農葯就是伍少提供的。”鄒強回憶着説,語氣比較肯定。
東方紅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這個伍少還真是陰魂不散,哪裏都有他骯髒的腳印!
“伍少在這鸚鵡縣城裏面有什麼公司之類的產業嗎?”東方紅就問道。
“那可多着呢!您還不知道吧。這個東方賓館聽人家説伍少就佔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裏面還請了俄羅斯女郎跳舞呢。生意火暴得很,裏面有**易,五樓上面還有賭場,聽説每天都是好幾十萬的輸贏。東方賓館對面的商業城就是我們鸚鵡縣城有名地紅燈區。裏面光是髮廊就有上千家,做的都是不正經的買賣。”鄒強看來對鸚鵡縣城還是很悉。
“那你們警察都是幹什麼吃地,就不管嗎?”東方紅吃了一驚。就很氣憤地反問道。
“剛開始我們公安局也偶爾去掃掃黃,胡東也很支持。後來就不讓我們去了,聽説羅安縣長在大會上面專門批評了胡東,説什麼政法機構要全面為縣裏的經濟發展保駕護航。還算了一筆帳,説一千家髮廊,每個髮廊每年上繳一千的管理費用,一年下來就是一百多萬呢。你把人家的生意攪黃了,縣裏的財政不就少了一百多萬。”鄒強有些氣憤,也有些不理解。
“你們庫橋鎮為什麼有人叫羅縣長羅安光呢?”提到了羅安。東方紅突然想起了一個有趣的問題。
“羅安在庫橋鎮當過鎮長,當時計劃生育抓得嚴。動不動就是罰款。羅安經常在會議上面説。誰敢超生,就讓誰家三光,傾家蕩產!”鄒強就説。
“哪三光啊?”東方紅就問道。
“人抓光。豬趕光,稻穀拉光。”鄒強很氣憤地説。
“沒有這麼嚴重吧。”東方紅知道計劃生育是一項基本國策,是要嚴格執行,超生游擊隊可以説是限制農村經濟發生的一個重要因素,對待這個問題,是要嚴肅對待,認真處理和執行。可是從法律角度來説。執行時也應該讓農民保留基本的生產資料和生活用品啊。如果實行這樣的三光政策。未免有些過火吧。
“這還是輕地呢,當時在庫橋鎮還實行株連政策呢。要是超生的家庭不起罰款。他地親戚家,他地鄰居家都要受牽連。我讀大學時就因為我們隊上有一家超生的人不起罰款,把我家的黑白電視都給搬走了,還把我家地門踢爛了。這還是我畢業後當了警察之後才把電視機給搬了回來。對這些我也不太理解,東方縣長,您説他們這樣做是不是也有些過分呢?”鄒強就問道。
“這個不太好説,基本國策肯定要認真執行,這是大前提,誰都不能違背。但是在執行的過程中也應該從實際出發,這個株連政策有帶考證。”東方紅也只能打着馬虎眼説。
“羅安光的外號就是那個時候庫橋鎮的老百姓給取的,羅安在庫橋鎮的名聲一直不太好。羅安自己的生活也不太檢點,和鎮上地好幾個有夫之婦都有瓜葛。還有人説羅安**了一個鎮招待所地一個姓黃的小姑娘,最後鬧得很兇,後來羅安把那個小姑娘安排到東方賓館上班才解決問題。”鄒強説起這些事來居然剎不住嘴了,讓東方紅覺得有些好笑,還真有些八卦地嫌疑啊。
“好了,我們不回縣政府了,先到那個什麼紅燈區去瞧瞧。”東方紅就吩咐道。
“好的,不過,東方縣長,您可要悠着點。”鄒強打趣道,和東方紅這個年輕的副縣長打了幾天道,鄒強有時也敢開開玩笑了。
“説什麼啊,你,沒大沒小的。就是隨便看看,瞭解瞭解情況。”東方紅板着臉説道,可很快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東方縣長,我們先找個小飯館吃飯吧,時間還早,要去紅燈區,到晚上才能看到真實的東西。那傢伙,**輝煌呢。”鄒強就建議。
“好吧,你找家小飯館吧,我請客。”東方紅也覺得鄒強説得有道理,自己也覺得有些餓了。將軍也不差餓兵嘛,人是鐵,飯是剛,吃了飯做事情才有幹勁,這話到哪裏都有用。
“苟二麻子又在找人家的麻煩了,我去看看。”鄒強突然停下了車,指着外面道。
東方紅順着鄒強的手指看去,原來車子到了集貿市場,苟二麻子拐着腿,正在那裏罵罵裂裂地。
“他到這裏幹什麼啊。”東方紅就問。
“還不是收管理費,其實就是變相的保護費。”鄒強很氣憤。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慢着,還是通知警察來吧。”東方紅叫住了他。
鄒強摸了摸頭,還真是職業病啊。都忘了自己現在是停職審查了,有些異樣地看着東方紅,可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愣着幹什麼啊,快去打電話。”東方紅就提醒道“給城關派出所打電話,提一下我也看到了這個事情。”
“好的。”鄒強這才高興了,跑到電話亭去打電話。
“年輕真好啊。”東方紅喃喃地念着,完全忘記了自己和鄒強的年齡差不多了。
可能是聽説副縣長東方紅有指示,警車很快就呼嘯而來。下來幾個警察。
讓東方紅想不到的是,當着幾個警察地面。苟二麻子居然對着一個擺攤的攤主就是一個耳光。嘴裏還大大咧咧地:“我讓你叫警察,叫天王老子也沒有用,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東方紅看幾個趕來地警察還有些猶豫。就實在看不下去了,推開車門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苟二麻子,你在幹什麼?”東方紅呵斥道。
“沒,沒幹什麼,和這個兄弟開玩笑呢。”苟二麻子抬頭一看是副縣長東方紅,嚇了一跳。自己老爸苟不同雖説是檢察長。也是副處級別,可是對東方紅也特別忌憚。特別叮囑自己一定不要惹他。
“有這麼開玩笑的嗎?我打你一個耳光試試。”東方紅自然不會吃這一套。
説完,東方紅又轉過頭,對着捱打的攤主説:“你不要害怕,我是副縣長東方紅,有什麼委屈説出來,我替你做主。”攤主説:“東方縣長,您可要替我做主啊。他來收管理費,我不給,他們就打我,還砸我的攤位。”
“他要收多少管理費?”東方紅就問道。
“每個攤位收兩百塊的管理費。”攤主低聲説道。
“給我把苟二麻子銬了,好好審審。”東方紅就對着那幾個警察説。這下那幾個警察不再猶豫了,有副縣長東方紅做主,自己怕什麼。這個東方紅可太有名了,連市委副書記的兒子都敢收拾,別説這小小的苟二麻子。再説,早就看這個苟二麻子不順眼了,本就不把我們派出所放在眼裏。
幾個警察上前卡嚓一聲就把苟二麻子給銬住了,苟二麻子也焉了,知道自己頑抗的話可能更加要吃苦頭了,只是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東方紅,又看了看東方紅身邊地鄒強。
鄒強呸地一聲,對着旁邊吐了一口口水,鼓着雙眼瞪着苟二麻子,直到苟二麻子低下了頭。
苞着苟二麻子的幾個小混混一看情形不對,就往後面退,想開溜。
“把那幾個人也帶回去,好好問問。晚上我打電話給你們所長。”東方紅自然不會放過這幾個小混混。
幾個小混混也不敢動了,以前是仗着苟二麻子撐,現在連苟二麻子都被銬起來了,自己再頑抗,那是自找苦吃了。
看着苟二麻子被帶上警車,東方紅地心情才好了一點。
“好了,大家別圍觀了,都去做生意吧,這樣影響不好。以後再有這樣地事情,你們不要怕,去找派出所,再不行就到縣政府找我。我叫東方紅。”東方紅對着圍觀的羣眾説道,就轉身上了車。
“好!”圍觀的羣眾集體鼓掌,歡送東方紅上車。看來這個苟二麻子把他們給害苦了,讓他們總是敢怒不敢言,誰讓人家有個檢查院地檢查長老爹呢。
“東方縣長,您這下是大快人心哪。”鄒強也覺得很解氣,高興地説。
“正氣總是壓倒氣的,你要有信心,黨的光輝總是照耀大地嘛。這一點點的烏雲能算得了什麼,太陽一出來,就煙消雲散了。”東方紅也開始有模有樣地打官腔了。
“也只有您鎮得住他們,那個苟二麻子求着他老爹苟不同把我給停職審查了,還到處揚言要教訓我呢。”鄒強很氣憤地説。這也很正常,換誰被停職了,還沒有犯錯誤的情形下,擱誰心裏都不好受。
“是不是還是想回公安局啊,我去找找胡東,應該有辦法。”東方紅就説,以為鄒強還是喜歡拿槍的職業。
“不了,給您開車我開心的,您是真心替我們老百姓辦事情地,又很有魄力,我服您,為您服務就是為老百姓服務。這個警察干得窩囊,我早就不想幹了,也覺得恥辱。等哪天胡東下台了,我再考慮當警察,到時您再幫我吧。您現在能幫我平反我就高興了,我不急,等您忙完了再考慮我地事情吧。要是您覺得滿意,就給我加點工資得了。”鄒強趕緊回答説,要是這個領導覺得自己不夠真心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自己還靠他吃飯呢,跟着這樣地領導幹活,自己也覺得威風,紮實,實在,順心,求都求不來的職業,可不能丟了這個飯碗!
“什麼時候學會奉承人了,這可不好。我們年紀差不多大,跟我在一起,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把桿給我直了,人無則剛,懂嗎?警察就要有警察的樣子,跟誰都低眉順眼的,那還叫人民警察嗎?在別人面前你是我的司機,沒有人在的時候,你就是我的朋友,兄弟,隨意一些,我沒有那麼小氣,你放心。時間長了你就知道我東方紅是個什麼樣的人,別的我不敢打包票,哪天我和你都吃不了公家飯了,給你我找個千把快錢每個月的工作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東方紅就説道,給鄒強也吃了個定心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