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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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急召徒兒有何差遣？”座上一位白髮老者緩緩撫着花白鬍鬚，以他七十的年歲早已看盡世態炎涼，向來樂觀出世的他生平只有兩次神情肅穆的時候，一次是他義結金蘭的義弟去世的時候，而這次是第二次，一件事情的發生，讓他急忙召來這輩子唯一破例收的徒弟莫天熾，對他説明事情的原委。

“為師的有位結拜的義弟，此人正是大明的震王爺，他雖是王爺之尊，但卻不分身分地位，與為師相見如故，進而義結金蘭。但在十七年前震王爺一家人前往樓蘭探視震王妃孃家之後，卻在回程的路上於天山遇劫，你師伯遇害時為師正在高麗，當知道此事時，已是你師伯的大斂之時。只可惜消息知道得太慢，為師曾前往遇害之地察看，但只剩遍地沙塵和散亂的旌旗。”

“可查出是誰下的毒手？”

“朝廷説是盜匪，但能將隨行良士兵全數殲滅，可見盜匪的人數不是龐大就是武功高深。”

“師父認為呢？”

“後者可能較大，雖然那兒已被清理過，但據為師的察看，發現岩石和巖壁上的打鬥痕跡，並非一般盜匪所為，從堅硬的巖壁留下嵌入的手印來看，可知對方武功高強。”

“朝廷知曉此事？”

“為師曾上報朝廷，但朝廷不予理會，聲稱為盜匪劫掠，將一干盜匪斬首後了結此案，但為師始終懷疑這不是一件單純的盜匪案，只可惜追查多年仍一無所獲，最後只能作罷。”

“師父再度重提往事，必然是有所發現。”老者撫着花白鬍鬚頻頻頜首，對弟子聰明的頭腦煞是欣。

“不錯，這麼多年來為師始終對王爺一家人之死，總是存着揮之不去的疑慮，直到一件事發生，證明了為師的看法。”莫天熾好奇地望着師父，老者拿出一枚青龍翡翠，上頭刻着龍形圖案。

“這是皇太后當年御賜給震王妃腹中胎兒的禮物，因為還不知是皇子還是公主，因此賜上一對龍鳳翡翠，不管將來孩子是男或女，都可用得上。但為師卻在市集上發現了這枚青龍翡翠。”莫天熾將翡翠接過手裏定睛細看，爾後抬眼望着師父道:“師父要弟子調查這翡翠的來處？”

“正是，為師相信當年行兇之人到現在仍逍遙法外，這翡翠的出現無疑是你師伯顯靈，希望我為他找出幕後主使者，為師命你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以你師伯全家在天之靈。”莫天熾端詳手中的青龍翡翠，回憶着師父代的話，翡翠輾轉通，這一路追蹤翡翠最初落的源頭，事隔多年要打聽出來可説是困難重重，銀莊的包打聽錢老三仍依稀記得十七年前得到這塊雕琢？的青龍翡翠，不單是它本身質地珍貴美，最主要是賣給他的人很特別，令人印象深刻。

“他們有六個人，從談話不難猜出他們是兄弟，我一看他們就明白他們不是中原人，為了討價還價，他們六人意見不一，在我面前爭論了好久，説價錢太低不夠他們嫖。”錢老三回憶着當時的情景。

難道是盜六魔？莫天熾甚是詫異，盜六魔為何會和青龍翡翠扯上關係？看來要解開青龍之謎，得先找六魔。心意一定，他決定先回客棧。

>被皇太子擄至京城的冰顏，被軟在馨殿，隨時有人守在一旁侍候她，與其説是侍候，不如説是監視她。

皇太子霸道地命令，三天後將舉行儀式納她為妾，她的閨苑擺滿了珠寶首飾和宮裝，全是皇太子派人送來討好他的。

望着簾外的月，冰顏只希望巖鉅能及時趕來，在被帶往京師的途中，她沿路灑下葯粉做記號，相信巖鉅很快會找來。

忽聞殿外傳來輕微的爭執聲，只聽得守門的女婢道:“國功夫人，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此殿，奴婢無法作主哪！”一位老婦喝道:“我是殿下的孃，哺育皇位繼承人有功，連先帝都封我為國功夫人，你好大的膽子敢擋我的路！讓開！”推開女婢，她氣傲地闖入，頤指氣使地喝問:“將殿下住的女子在哪！”冰顏回首望着國功夫人，兩人目光相對，國功夫人有一時的怔忡。

老天！這女子居然和去世的震王妃如此相像，她不往後退卻一大步，一時之間説不出話來。

“夫人？”隨侍的女婢扶了她一把，她才由震驚當中收回心神，發覺自己的失態。該死！這有何好驚訝的，再仔細一看，她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平民女罷了。

“你就是殿下要納的新妾？”

“是殿下要“強行”迫，我並不願意。”冰顏更正道。

“你的確是美如天仙，難怪殿下回京也不探望太子妃，整戀在這馨殿。”她非常反對皇太子冷落王妃的作法，皇太子自幼恃寵而驕、風無術，可他聰明狂傲、不可一世，特立的行事作風受皇上寵愛而立為皇太子，但是過度戀女人難免引人非議，其他的皇子總想找機會取而代之，她不能任此事發生！

當初皇太子納妖豔的媚姬為妾時，她就大力反對過，這會兒居然連一個來歷不明的平民女子都帶回宮了，成何體統！

“又多了個狐狸！”她不罵道。

“大嬸何口出穢言？我並未得罪你。”冰顏立即反駁。

“大嬸？你好大的膽子！見到我不跪拜行禮，居然敢辱我！傍我掌嘴！”

“住手！”皇太子從殿外跨步進來，所有人見到太子全跪拜行禮。

“殿下…”她高興地了上去。

“回到京裏，怎麼不來看看孃？老身甚是思念殿下呀！”他臉上有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