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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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的月光。

滿樹桂花。

嬌小玲瓏的花朵熱烈地吐着芬芳。

“昨夜有人對我説，”如歌鮮豔的紅衣在月中有人的美麗“師兄的‘病’只能雪衣王可以治得好…”雪輕笑，彷彿人的花香:“哦，她這樣説。”如歌望着他，目光漸漸凝重:“雪，我想知道，師兄身上的寒咒是你下的嗎？”雪輕輕瞅她，漆黑的眼眸中似有憂傷轉。

“你説呢？”如歌沉默一會兒:“希望不是你。”雪笑得耀眼:“好啊，那就不是我，你可以放心！”他笑一笑，又説“我那麼喜歡你，怎麼會去做讓你難過的事情…”

“雪…”

“説啊…”如歌一眉心，道:“好，我相信你。”雪笑盈盈地將她拉下來，兩人肩並肩坐在桂花樹下，皎潔的月光篩過輕搖的花葉，温柔灑在他和她的身上。

他沒有騙她。

寒咒的確不是他所施。

只不過，皇上將那隻玄冰盞賜給玉自寒時，他也在。他怎會不知道玄冰盞中有什麼古怪，可是…

細風吹過，如歌的眼睛怔怔望着師兄的廂房，雪只看見她潔玉般的耳垂，一小朵黃的桂花墜在她的肩膀上。

他凝望着她。

夜空中萬千雲氣舒捲。

可是，只要能象這樣留在她身邊，他任何事情都願意去做。

“你怎麼進來的，為何在王府中撫琴卻沒有侍衞出來？”

“我設了結界啊，只有你能看見我、聽見我。”雪將她肩上的花朵拈下來，託在手中。

“哦。”他的話很奇怪，但如歌已經不想多費腦筋了。

“那黑紗女子是誰呢？”

“暗夜絕。”

“暗夜絕？”如歌扭過臉看他“是暗河的人嗎？名字跟暗夜羅好像。”

“她是暗夜羅的妹妹。”如歌想一想:“你認得她？她説話的口氣好像很恨你。”

“你在關心我，對不對？”雪將桂花湊近鼻間，輕輕着芬芳。

“你是我的朋友。”

“所以關心我？”如歌瞪着他，對這樣孩子般的追問哭笑不得:“是！”啊，幸福而甜的花香！

雪的笑容閃閃亮亮，飛快在她頰邊落下一個清香的吻，笑道:“多好，你心裏有我。”如歌用力將頰上奇異的覺擦掉，瞪他:“正經一些説話，行不行？！”雪微笑不語。

“她説只有你能治好師兄。”如歌俯在膝蓋上，胳膊將腿抱得很緊“可是，我總覺得她似乎存有惡意。”

“然後呢…”

“會傷害到你嗎？”如歌緊緊望着悠然而笑的雪。

雪靜靜凝視她:“如果會傷害到我，那又怎樣？”如歌咬住嘴，搖頭道:“那就算了。”彷彿雪地上最耀眼的陽光，他的眼中有閃亮如淚的光芒。

雪屏住呼:“我以為…”原來，在她的心裏，並不是只有玉自寒啊；他，也是她所在意的啊…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