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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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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罌粟之毒比較特別,不是靠其他‮物藥‬來解毒,而是靠中毒者本人對它的抵制來解除其效用。”想想即便先進入現代,人們也依舊沒有找出速效的戒毒之法,我不同情起這對姐妹來“只要一輩子別再碰它,毒,自然能解。”

“此話當真?”不知情的女帝不由面

“是。”眼看她緊繃的神情驟然放鬆下來,我還真有些不忍心做補充説明,可是如果不把話説清楚,將來只會造成更大的麻煩和損失“只是皇上,要徹底戒除罌粟之毒,並非易事。”話音剛落,我看見對方的臉龐又再度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霾“公主今發病,那病症,恐怕不僅僅是癲癇作祟,更多的…正是毒癮發作時的表現。”誠然,毒品此物,不是説戒就能戒掉的。如若不然,世間哪會有那麼多家庭因其支離破碎,哪會有那麼多有志者淪為癮君子…雖然不知道黎思公主究竟服用了多少罌粟果又是如何服用,雖然同樣不清楚提純後的毒品和原始的罌粟果在效力上會有多少區別,但畢竟,它們都是沾不得的毒啊!

“那又如何?”見我言又止,女帝緊張地盯着我,彷彿我的口中即將道出什麼可怕的字句。

“也許公主自己都未嘗察覺,她的痛苦不全是源於癲癇之症,更多的是因為毒癮發作,是因為對罌粟的渴求…身懷毒癮的病人,一旦停止服用罌粟果,就會十分難受,輕則萎靡不振、坐立不安,重則…猶如萬蟻蝕骨,痛不生。”説着説着,我不自覺地皺起眉頭,更看見女帝的右手已越攥越緊“這種難以形容的痛苦,會讓病人失去理智,與平時判若兩人,甚至會讓他們為了擺痛苦,為了再嘗一口罌粟…而六親不認。”

“就沒有什麼湯藥可以幫她免除這種痛苦嗎?”女帝咬牙切齒地説着,不願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我垂下眼簾,搖了搖頭“要戒毒,靠的主要是病人本身的意志,當然,親人朋友的幫助也很重要…剛開始戒毒,可能會很難很苦,但熬過的次數越多,之後治癒的希望就越大。”聽完我的敍述,女帝沉默了片刻。忽然,她眼眸一動,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我,幽幽地説:“這些,怕是連我東漓最好的大夫都全無所聞。你一個北梁副使,緣何如此清楚?”我就知道説多了會變成這樣…

“四國之中,素來是我東漓最善用藥,天下醫術高明者也多來自我東漓。”女帝説着,一動不動地注視着我“莫副使別該是要告訴朕,其實你是東漓子民?”

“皇上,”我揚了揚嘴角,並未因對方的質疑而自亂陣腳“罌粟,不是不可以入藥,但與此同時,它也是一種可怕的毒。”既然她又玩起了暗諷,那我配合就是。

我不是不能體諒女帝的用心。事關重大,以她一個古人的認知,此事又確實存在疑點——只是,我能理解,卻不能接受。我不是隻軟柿子,任她圓。

“你是西凜人?”豈料聽着我的話中話,她端量了我一小會兒,竟突發此言。

這回我倒真是反應不過來了——為什麼我剛才的那句話會促使她下此結論?

“西凜不是向來以善用毒著稱嗎?”她雙眉微蹙,似是鄙夷地瞥了我一眼。

“在下不是西凜人。”其實此刻我更想問“那南浮以何聞名”

“那就是來自盛產毒物的南浮。”她斜眼看着我,好像凡是跟毒沾上邊的都入不了她高貴的眼。

“在下也不是南浮人。”這傢伙會讀心術嗎?竟然知道我想問什麼。

“那你為何對名不見經傳的罌粟之毒瞭解得如此透徹?”她收起輕蔑的神情,轉而嚴肅質問。

也不是很透徹啦…咳,那是因為我來自現代。

“皇上認為在下方才所言都是胡編亂造嗎?”我一邊在心中訴説着真實的答案,一邊在面上避重就輕地反問。

“朕沒這麼説。”她面無表情地回答。

“那就好了,既然皇上同樣明白,適才的一席話不可能是在下胡謅出來的,又何必追問底。”

“因為你可疑。”

“…”這回倒夠直接。

我默默嘆息,耐着子勸道:“皇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您這樣,只會讓彼此之間變得互不信任,最終妨礙的,是公主的治療。”四目相對,她不説話,只是目不斜視地看着我,不像是準備妥協的樣子。

“恕在下直言,天大地大,無奇不有。這座皇宮之外,每天都在發生着各種各樣的變化。皇上久居宮中,對宮外、對別國的事情或許並不如您想象中的清楚。”我在心裏嘆了第二口氣,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是所有最好的東西都出自於皇宮,民間也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知識和秘密。就僅僅是在下如何瞭解罌粟一事,皇上何需如此費心?比起它,眼下更關鍵的,難道不是公主的健康平安嗎?”話音落下,相顧無言。

“你還有話要説嗎?”半晌,她冷不防開口道。

“沒了…”我不清楚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因此答得底氣不足。

“那就下去吧。”説着,她坐回到了椅子上,旁若無人地拿起了一本奏章,打開了,平攤在桌上“不要打擾朕批閲奏摺。”原來她想説的是這個…

主觀認為自己遭遇捉的我不由自主地嘴角——反正她在看奏本,沒在看我…等等…

“皇上不睡嗎?”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我輕聲探問,見她抬眼拋來一道不算友善的目光,出師不利的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在下多言了,皇上恕罪。”

“你們北梁的皇didū是戌時就寢的嗎?”讓我始料未及的是,對方漫不經心地來了這麼一句。

“…”這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我可不可以把我的那點小心思給説出來呢?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怎麼不説話了?”見我遲遲不回話,女帝不冷不熱地反問——只是這口氣聽起來怎麼像是要與我攀談?這傢伙真是個變臉和轉的高手。

“皇上…”見對方似乎變得平易近人了些,我的膽子也放大了些,畢竟我接下來提出的要求是很正經正當正義的“既然皇上留在殿內批閲奏摺,那能否容我在偏房繼續翻閲公主的服藥記錄?”我小心翼翼地瞅着她,注意到她很明顯地愣了一愣。

“呃…在下是想,皇上派人調查罌粟果是一方面,但目前還不能放棄在記錄中查找罌粟的相關信息,只有雙管齊下,方能更快地排除某些可能,從而找出事實的真相。”我覺得自己説得在情在理,願意主動加班的態度也着實可歌可泣——只是對方這詭異的沉默是怎麼回事?

“皇上如若認為不妥,在下這就告退。”等了半天都沒等來丁點反應,我心裏難免有些發——直到她終於凝視着我,雙徐徐開啓。

“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