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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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終於，莫無爭不負我所望，頗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這丫頭真是…”

“師兄不生氣了？”我登時兩眼放光，眼巴巴地瞅着他。

“我哪會真生你的氣。”他故意斜眼看着我，可語氣已經柔和了不少。

“師兄最好了。”以最後一點無恥之心為這次倒貼賣萌做了一個圓滿的了結，我轉瞬一本正經起來“我叫人把你找來，其實是有事相托。”我四下環顧了一番，確定無人監視，我套上了來人的耳朵，將所思之事選擇地告知。

“我知道了…可以幫你去查。”他聽完我的一席私語，點了點頭，表示願意幫忙“不過雲兒，答應我，別再做危險的事。”

“嗯…”可這世間，又哪兒有不冒任何風險便能達成的目的。

“你放心，我會盡快説服漓景帝，還你自由。”他雙手安放在我的肩上，凝視着我的眼承諾道。

“好。你也萬事小心。”説完這句話，我目送着莫無爭頷首轉身舉步離開，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接下來三天的經歷向我充分證明了，呆在天牢裏的子是真心不好過。儘管獄卒們對我還算禮貌，我也能時不時地去找難友程肅聊天，抑或在牢外十米範圍內溜達一圈透個氣，可陰森恐怖的牢房重地畢竟不是蓋的，住宿條件惡劣不説，動不動還有犯人鬼哭狼嚎給人來個夜半驚魂，或是發瘋似的從牢房裏伸出手來一頓羣魔亂舞…以上種種，讓我發自肺腑地覺得:在這種地方呆久了，不變瘋子也成傻子——幸虧第四天的午後，漓景帝總算恢復理智，把我和程肅雙雙從天牢放了出去。

“雲兒，你受苦…”前來接我們“出獄”的有莫無爭和六書兩個人，只是前者句末的那個“了”字還沒來得及傳至我的耳畔，後者突如其來的一聲嚎叫就將之徹底淹沒。

“少爺啊！急死六書了！”奮不顧身地超過了向我走來的莫無爭，六書徑直衝向程肅，給他來了個驚天動地的熊抱。

“六書…我四天沒有沐浴了…”程肅悶悶的聲音勉強從六書的懷抱中傳出，讓我猛然想起了自己也是一樣。

“六書不在乎這個！只要少爺平安就好！嗚…”六書仍舊緊緊地擁抱着他家主子，甚至還抱着人痛哭起來。

“六書，你也不怕把你家主子給悶壞了。”在一旁看不下去的我好心提醒，這才讓六書稍稍冷靜一些，鬆開了他的雙臂。

“你是怎麼進宮來的？”重獲自由的程肅仰着腦袋問。

“是穆公子幫的忙。”六書一邊抹淚一邊回答。

程肅聽了，微低下頭，若有所思。

“好了，既然都沒事了，我們就各自散了，回去收拾收拾，去去晦氣吧。”我見狀，趕緊這般提議。

四天沒搞過個人衞生什麼的…

“幾位留步。”我話音剛落，一個管事的獄卒突然現身“皇上有旨，直到萑苠草花用完為止，莫副使和程公子都必須同進同出。”什麼？！

這兩字正要口而出，我就強自己理解了女皇帝的用意——不就是擔心神藥的藥效會降低嗎？這會兒倒講起道理來了。

“啊？！”然而我忍住了抗議的玉望，一心為主的六書卻繃不住了，他面尷尬地瞅了瞅程肅“可是我們少爺是男…”

“我知道了！”聽聞此言，我連忙打斷了六書的話“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本副使自當遵從。”

“如此便好。”獄卒恭敬地點點頭，繼而讓開了一條道，伸出一條臂膀“皇上已然為三位安排好了住處，請莫將軍、莫副使和程公子移步。”我看了莫無爭一眼，見他面不改，似乎早知如此；再看一眼程肅，他亦面如常，沒有異議。

好吧，都是淡定的主。

跟着領路人來到了一個名為“江風閣”的處所，六書作為無關人士，自然沒能留下來，而我、莫無爭以及程肅則被安頓在閣中。好在這“江風閣”雖冠名以“閣”卻更像是座小小的宮殿，供人就寢的房間少説也有七八間——看來女皇帝還不至於較真到讓我和程肅夜共處一室，只是讓我們住在彼此的隔壁，不然，我還真不敢保證莫無爭不會有意見。

“師兄，你沒有不高興吧？”話雖如此，一個時辰後洗完吃完收拾完的我還是敲開了莫無爭的房門，私下試探他的心情。

“你指什麼？”這種事情別讓姑娘家明説好吧？

“程肅？”我一言不發的注視令興許在裝傻的莫無爭停止了他的行為“他是個君子。”

“更重要的是，他是個孩子。”聽了莫無爭公正客觀的評價，我不由揚一笑“對了，你是如何説服漓景帝放我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