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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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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怎麼會在這裏?

我一邊犯着嘀咕,一邊側身快步走了過去:“程肅?”離我越來越近的少年轉過身來,一看是我,他起步了上來:“身子好了?”

“嗯,本來也沒什麼。”我朝他笑了一笑,目光隨即落到了他的後方——少女自然也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她同樣轉身瞅着我,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讓我確認了她就是半年前有過數面之緣的柳自娫。

“肅哥哥,她是誰?”然而,她好像沒能認出我來——也難怪,誰讓我當時穿的是男裝呢?

“我是你‘莫大哥’。”我笑着走到少女的面前,微低着頭,正對她疑惑不解的臉龐“不過如今應該叫‘莫姐姐’了。”

“你…你是,莫、莫…”雙眸很快綻放出驚異的光芒,她抬手指着我,一臉不可思議“你怎麼是個女的?!”

“呃呵,我原本就是個女的。”我小聲嘀咕着“那時我不得不女扮男裝,還望你不要見怪。”

“那…那個莫尋,也是個女子了?”她微瞪着眼追問。

“對。”我頷首稱是。

“她是個女子我倒能理解,沒想到你也個女子…”柳自娫蹙眉若有所思。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想説比起女人,我更像個男人嗎?

我兩眼一眯,忍住了回屋拿鏡子出來理論的衝動。

“等等!這麼説,你們騙了我兩回?!”柳自娫冷不丁從思考中身,讓人不由嘆這丫頭還記仇。

沉默片刻,我決定安撫為上,還是不要和小孩子計較了。於是,我便作出誠心誠意的模樣,向她道了歉。

“算了…”好在柳自娫貌似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丫頭,聽完了我的道歉,她癟了癟嘴“不管你是男是女,畢竟是救過肅哥哥的人,我不怪你了。”少女兀自説着,忽而話鋒一轉臉一改,笑嘻嘻地對準了身旁的少年“肅哥哥,娫兒知道這附近有家很不錯的點心鋪,我們去那兒用早膳。”語畢,她不由分説就拉着程肅往樓下跑。

與此同時,六書正從我對面的方向一路小跑過來。看見自家主子不怎麼情願地被少女拉走了,六書止步於穆清弦的身後,指着兩人的背影一臉苦相:“穆、穆公子,這這…少爺他…”

“我之前提醒過你們,可是你們誰也不願聽,怪不得我。”穆清弦滿臉無辜地聳了聳肩。

“莫非那個好消息和壞消息,指的就是柳姑娘?”六書瞅着他問。

“你變聰明瞭,六書。”穆清弦扭頭給了六書一個燦爛的微笑。

“我…”六書一副有苦不能言的樣子“那、那現在,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跟上去唄。”穆清弦拿着他那把不離身的摺扇,笑得宛如三月裏的桃花,這就打開扇子邁開步子,走向那樓梯口。

六書見狀,只能苦着臉跟上。我目送着略帶喜的一夥人,覺到了背後某人的氣息。

“師兄,”我轉過腦袋,見莫無爭正拿着他的佩劍,雙手錯於前“我長得像男子嗎?”我動了動眉,仰視着他的臉問。

“怎麼…突然問這個?”對於我沒頭沒腦的一問,莫無爭表現出了明顯的愣怔,環抱在前的雙臂似乎也不自覺地鬆了鬆。

“算了…”我無力地嘆了一口氣,扭頭跨出一步“走吧。”追上兩撥人,來到客棧外,街上的各種聲音頓時紛至沓來。柳自娫興致地拉着程肅衝在最前方,已然顧不上身後穆清弦的存在,使得後者得以同六書一個面帶笑容一個面帶愁容地緊隨其後。而我和莫無爭則走在最後,與他們保持的約莫兩米的距離。

“你昨天拼命替他們省下的時間,一轉眼就要被那個小丫頭給用完了。”莫無爭在我耳邊輕聲説着,喜怒難辨。

“這是個意外。”我對着他莞爾一笑,明白他是在替我鳴不平“吃頓早飯也不會花太多時間,程肅會拿捏好分寸的。”

“你倒是瞭解他。”

“…”我被莫無爭的一句話給噎着了,心裏道怎麼現在誇他兩句也不行“換做是你,也定是如此認為的吧。”見他不説話,我故作自然地扯開了話題“自娫是什麼時候來的?”

“昨晚,你睡着的時候。”莫無爭簡潔明瞭道。

“怪了,她怎麼找到這裏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據説是掌櫃的通風報信。”不料我隨口一嘟囔,竟得到了莫無爭的回應。

“客棧的老闆還管這事兒?”我不理解了“莫非他們是舊識?”

“柳姑娘家的酒窖似乎生意做得很大,同東漓的不少酒倌、客棧都有來往。”莫無爭耐心地解釋着,好像知道得還多“大概是利用這層關係,同這裏的一些掌櫃的做了約定,一旦有了程肅的消息,就去告知於她。”全面撒網,蹲點守候——好有韌勁的少女…

回想先前,再看今朝,我不慨柳自娫對程肅的一往情深…雖然他們年紀是小了些,但前途無量啊!只是這程肅貌似…咳…我甩開那些有的沒的,注意到前邊的四個人已經在一家鋪子外停了下來。

“掌櫃的,來六碗血豆花、六籠包子,每種味道各要一籠。”為首的柳自娫毫不羞澀地吆喝着,繼而笑容可掬地面向了少年“肅哥哥,這裏的包子口味繁多,每種都很好吃。還有那血豆花,可出名了。”就算你想把每種口味都嚐個遍,也犯不着一下子來六籠吧?吃得下嗎?

我一邊進行着上述心理活動,一邊和莫無爭不緊不慢地靠了過去。這時,兩個孩子與穆清弦已然先行圍着一張桌子落座,唯有六書略顯為難地站在了程肅的身後。

“六書你幹嗎還站着?快坐啊?”柳自娫頭一個不解地望着六書,這般催促道。

“呃…柳姑娘…”六書的臉上出明顯的尷尬,他抬頭看了我和莫無爭一眼,言又止。

“怎麼了?以前我們不是都坐在一張桌子邊吃飯的嗎?”柳自娫兀自疑惑着,忽然瞥了穆清弦一眼“就算有穆三閒人在也一樣啊?”

“此言差矣。”穆清弦自顧自地從桌中央的筷筒裏取了一雙筷子,笑眯眯地往我和莫無爭這兒看了過來“這可不關我的事。”他意有所指的眼神讓我登時瞭然。在他和柳自娫加入之前,我們四人很少有機會考慮可否同桌用餐的事情——為了節省時間,一三餐不是邊趕路邊解決,就是各自在客棧的房間裏或者荒郊野外了事,偶爾有幾次碰上了可以坐在一起吃的情況,六書也總是出於各種原因而消失不見。

“你就坐下吧。”思及此處,我善解人意地衝着六書笑了一笑“我和大哥都不介意的。”説着,我特意扭頭對莫無爭使了個眼

“莫某行軍打仗,也常和將士們圍坐在一起喝酒。”莫無爭語氣平靜地接了我的話“你不必拘禮。”

“…”六書望着我們,躊躇依舊。

“坐下吧。”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程肅開了口。

“那,那失禮了。”六書面帶糾結坐在了穆清弦的身旁。

不愧是少主人,一錘定音啊。

我看了程肅一眼,同莫無爭相繼落座。一行人紛紛取了筷子,熱氣騰騰的點心也很快在老闆的招呼聲中上桌了。那血豆花似乎就是豆腐腦與雞鴨血的結合體,瓷碗裏紅白分明,香氣四溢,面上還撒着綠的葱花和一些看不清為何物的碎末,叫人見了不由食指大動。大夥兒還沒來得及嘗上一口,六大籠包子已然層層疊疊地出現在桌面上,打開蒸籠,頓時煙霧嫋嫋,一股特有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人覺越發餓了。

柳自娫熱情難減,一個勁地把包子往程肅面前。莫無爭見了,似笑非笑,也夾了兩隻包子放到我的碗碟裏。目睹上述畫面的穆清弦冷不丁不長不短地嘆了口氣,他搖了搖頭,微癟着嘴,提起筷子,替六書夾了個包。

這一幕幕相繼上演,令我頗覺好笑地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