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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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我言之鑿鑿的一番話,深知“木已成舟”的他也只好“乖乖就範”只是,我臨走前他那略帶嗔怪的目光,不免令我心中的歉意又添一筆。
要是能對他説出實情就好了。
可惜,我實在是説不出口。
哪怕這天傍晚他主動提出要回府,深深凝眸於他的我仍舊沒有勇氣吐隻言片語。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望着他在我看來有些嚴肅的神情,我忽然害怕了,怕他怪我耍子,甚至怕他因此而變得不那麼喜歡我。
畢竟,我之前從未做過像昨晚那樣的事——換做我是他,也會難免覺得詫異,乃至生出些別的想法來。
“沒有。”好在聽罷我小心翼翼的問話,他當即一愣,隨後立馬苦笑着否認“怎麼會生你的氣呢?”温和、包容的口吻,是那個悉的他。
我凝視着男子不緊不慢向我走來的身姿,鼻子倏地一酸,冷不丁上前抱住了他。
“對不起…我只是害怕。”害怕我的時間不夠了,害怕不久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辦法像此刻這般,緊緊地靠在你的懷裏。
“傻瓜,你為什麼要道歉?”他輕柔地圈住我的身軀,在我的耳邊呢喃軟語着“只不過你我男未婚女未嫁,我不希望你受委屈。”不…我不委屈…一點也不委屈。倘若不是擔心我們在一起的消息會刺到遠在北梁的無爭,繼而惹得他做出什麼威脅到你安全的舉動來,我早就已經下令籌辦國婚了!什麼尚未十五,什麼年長五歲,什麼先國後家…如今在我眼裏,都不及你我最後的時光。
“雲玦,聽我的…”他柔情似水地説着,慢慢鬆開了雙臂,略微拉開了我與他之間的距離,好看清彼此的臉龐。
然而,就在四目相接的一瞬間,他驀地臉一變。
“怎麼了?怎麼哭了?”眼見我泫然泣的模樣,他先是愣神,再是慌亂,最後是一頭霧水“這…噩夢真的有這麼可怕嗎?”
“…”察覺到自身的失態,我連忙噙着眼淚點點頭“昨晚你在…我就一夜安穩…”淚眼婆娑的神情和不言而喻的意思,頓時叫他陷入了兩難。
看着他蹙眉凝思、左右為難的樣子,我忽覺心頭不忍,正開口一言,卻聽得他搶先一步道:“我陪着你入睡,等你睡
了,我再離開。”四目相對,我注視着他深情款款的容顏,再也説不出話來。
是夜戌時,我們像昨天一樣同牀共枕,可我的心情,卻已與昨大相徑庭。
我心酸地合上眼皮,入夢時分,卻是恍然下了眼淚。
一夜無話,我本以為翌清晨,我會獨自一人醒來,孰料,竟是意外地目睹了躺在身側的男子。
“醒了?”大概是被我的動靜給吵醒了,程肅睜開惺忪的睡眼,不自覺地用手背了
眼睛。
“你…你怎麼沒走?”我難以置信地打量着他,看着他眸光逐漸清明,然後緩緩支起身子。
“捨不得…”他坐穩了,衝我莞爾一笑,趁我聞言愣怔的空當,他卻斂起了臉上的笑意,伸手撫上我的臉頰“你昨夜睡着的時候…哭了。”我微微瞪大了眼,呆呆地瞅着他。
“雲玦,只是夢而已…”他摩挲着我的眼瞼和右頰,憐愛的目光連於我的雙眸“別怕,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我靜靜地聽着,忽而展
笑顏,抬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箇中辛酸,唯我能解。
“你再多睡會兒。”壓下心頭的酸澀,我眨了眨眼,隱去眸中的濕意“我還像昨天一樣,幫你請假。”説罷,我忽然心動難耐,起身在他的前額上印下了淺淺的一吻。
接着,我朝半晌沒緩過勁來的他嫣然一笑,徑自繞過他下了牀。
我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原本想着,我可以拋開那些矜持和顧慮,在他面前裝傻充愣、裝嗲賣萌,做成一件以前從來不會想也不敢做的事。
可而今看來,我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更低估了彼此的情意——我本恬不下臉,狠不下心。
倘若我還堅持着原先的決定,就只能破釜成舟——給自己築造一條連本人都無法逃的路了。
是以,深思慮後,我只身去了心遠閣。
“你、你…你剛才…説了什麼?”聽完了我簡潔明瞭的詢問後,穆清弦目瞪口呆地望着我,説話都説不利索了。
“你沒聽錯,我確實在問你,會不會配藥。”我面無表情地對上男子不可思議的視線,一句話説得毫無漣漪“那種不靠男歡女愛就解不了的
藥。”他一動不動地直視着我,以一臉活
了蒼蠅的表情作為回應。
“需要這麼吃驚嗎?”被他盯得有點發的我終於按捺不住了。
“你…你、你、你這是要…做、做什麼?”他磕磕巴巴地問。
“你猜不出來嗎?”我不答反問。
“該、該不會是…給、給…呃,雲姑娘!你、你、你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吧?”穆清弦罕見地成了口吃。
“什麼事情?”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不…”他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視線胡亂遊移着,好不容易才定格在我的臉上“你、你要霸王硬上弓?他、他沒同意?!”
“我不會在他身上用藥,要用,也是我用。”意識到穆清弦已經明白了我問藥的用意,我直言不諱地道出了心中所想“不過…”我上下打量着眼前人,眯起眼睛癟了癟嘴“你可不可以不要説得這麼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