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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進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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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生理需要,我攜人回到了皇宮。

那一整天,我都覺得出秀的臉上掛着莫名其妙的笑意。我問她為何如此,她卻告訴我,是因為我看起來心情不錯。

敢情她這是在“樂我所樂”?

“朕究竟哪裏心情好了?”我啼笑皆非地問她。

去趙府上了香,被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仇視了一番,到了程府也沒遇上一點好事,回到宮中依舊有一大堆煩人的政務等待處理,何況眼下與西凜人的戰事還懸而未決——我實在想不出自己能生出什麼好情緒來。

“奴婢説不上來。”出秀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復又抬起注目於我“奴婢只是覺得…”她頓了頓,似言又止“恕奴婢斗膽,奴婢覺得,程相府裏的那兩個丫頭雖説是犯了忌諱,但也算是做了點好事。”我剛想問她何出此言,思考就給了我答案。

不可否認,裝模作樣地同那倆丫鬟説了那些話之後,我這心裏頭的確是稍有舒緩——許是在我臉上目睹了往昔悉的笑容,出秀才會替我高興吧。

可是,這一點點緩解,無非是杯水車薪而已。

“皇上…”正落寞地垂下眼簾,我就聽得出秀的輕聲呼喚“皇上莫要過於憂心了。奴婢想,不管多大的坎兒,總會有過去的一天的。”我抬眼凝眸而去,映入眼簾的是她真摯的眼神。

我翹了翹嘴角,也顧不上對方是否聽得懂我的措辭,只管自己啓道出了心中所想:“你的想法很樂觀。”只是,這天底下也是有過不去的坎的。

後,一份前線傳來的急報似乎就是要向我證明這一點。

西凜人,進攻了沐須城。

戰報入殿之際,温故離恰好也在。

是以,我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彼此,同時目睹了對方眼中的波瀾。

前的憂慮,真的一語成讖了。

十天,最先出徵的年饒早已按照温故離為他送行時的叮囑,見機行事地駐紮在了沐須城內——駐軍後沒兩天,敵人就大舉進犯。

連同城內常駐了兩萬士兵,沐須城眼下僅有十二萬軍力——而敵人,有十八萬。

所幸我已預先同温故離商量出了備用的方案,故而得以即刻下旨,命守在附近城鎮內的將士悉數趕赴沐須城,支援年饒。

既然敵人業已將沐須城作為目標,那麼無論他們是否知曉這座城實為我南浮咽喉之地的秘密,我方都可以派重兵與之對抗了。

然而讓我始料未及的是,五後從沐須城傳至皇城的,竟是我全軍皆被圍困於城中的消息——敵人又調派了二十萬大軍,總計三十八萬,愣是通過夜以繼的三面夾擊,將我軍總共十八萬人馬削減到了十三萬,他們甚至在某一場大戰後,佔據了南面的有利地形,導致沐須城陷入了幾近四面楚歌的窘境。

當然,在這一過程中,敵人的數量亦在減少。可是從剩餘的總人數上看,雙方力量仍是相差懸殊。

要是就這樣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沐須城必破無疑。

我坐在案几前,雙眉緊鎖地凝視着桌上的地圖。

讓離得近的兵力前去援助也是不現實的,他們各自都被西凜的零散軍隊所牽制着,不出身來。

我軍將士以一敵二,是壓倒的劣勢…

怎麼辦?再派人去?

就在我以上述決定為風向標開始調集兵馬之際,前線卻又傳出噩耗,説是儘管年饒在拼了命地試圖力挽狂瀾,但無奈我軍在敵軍連續多的圍攻下折損嚴重,加諸供給短缺,已有軍民開始動搖乃至絕望。

這委實是一個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消息。

青黃不接,人心渙散,這是多少人馬都補不回來的。

就算派人前去成功奪回了沐須城的南城門,再送入糧草、‮物藥‬等補給,怕是也很難安撫全城上下對兵敗城破的恐懼。除非我方能投入兵力至與敵軍數量接近等同,否則即便是城裏的普通百姓,也可以預見到這場大戰的結果。

然而令人心焦的是,別説我一時半會兒籌集不出這麼多人馬來,即使整出了二十萬大軍,我又如何保證能夠趕得上?

軍力,軍心,民心,供給,時間…

一個個關鍵詞在腦中替盤旋,我站在案几前擰緊了眉,俯視着案上不曾撤走的地形圖,前額已然滲出了涔涔冷汗。

突然,我注意到了一條國界。

“皇上…”正在此時,數來因與西凜之戰事頻繁謁見的温故離恰好開了口。

“別説話。”我短促而有力地打斷了他,一雙眼目不轉睛地盯着圖紙。

他聞言不再出聲,而我也顧不得他此刻作何想,忙不迭找出了幾個月前使用過的自制直尺。

拿着尺子埋頭丈量了一番,我頭也不抬地開口發問:“從皇城抵達沐須城,如果是幾萬兵,最少需要多長時間?”

“回皇上,至少…也需要四天。”底下不知是誰作了答。

四天…距離是不到三倍,那就是十餘天…

我緊盯着地圖,心裏進行着飛快的換算。

“沐須城裏有多少民眾?”盤算着一個尚未成形的計劃,我又急急追加提問。

“回皇上,約有十二萬。”十二,二十五…再加上他帶來的人…有戲!

“傳朕口諭,朕要御駕親征。”思緒飛速轉,我抿毅然作出決定,旋即抬頭如此宣佈。

一語畢,無人應答。

我清楚地目睹了,堂下無論是一國之相温故離還是風塵僕僕前來稟報軍情的那名將士,皆是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皇上三思!”下一刻,最先緩過勁來的温故離驀地揚聲勸阻。

“朕想得很清楚了。”預料到會遭人反對,我下意識地皺起眉頭“城中已有軍民開始動搖,若非年饒竭力穩定人心,恐怕沐須城離投降已經不遠了。這種時候,城裏的將士和百姓需要食物、藥品等各種供給,需要援軍前往相助,但他們最需要的,是一能夠讓他們看到希望的神支柱。”誠然,如果被困於絕境的百姓和將士們覺得自己是被當權者拋棄了,那麼他們最終也會放棄他們的城池,放棄他們的國家——為此,我絕對不能讓他們產生被遺棄的念頭。

“可是這支柱,未必要由皇上來做!”温故離雙眉緊蹙地拱着雙手,眼中寫滿了焦急。

“舉國之中,還有比朕更好的人選嗎?”我凝眉反問,與之四目相對。

“皇上親臨戰場,自然最能安撫人心,但是前線兵荒馬亂,生死只在一線之間,皇上龍體貴重,怎可輕易以身犯險?!”他口若懸河地反駁着,絲毫沒有鬆口的跡象“何況皇上並無領軍作戰的經驗,又無武藝護體…恕臣直言,這沙場,皇上着實去不得!”説着,男子決絕欠身一拜,像是在表明他堅定的立場。我抿緊了注目於他,二話不説就拿起地圖和尺子走下了案台,命兩個宮女一左一右將其拉直,並立於案前,以供我等查閲。

“你過來看。”招呼着温故離,我手執直尺,先行站在了地圖前“朕剛才測量過了,從這裏到沐須城的路程,約莫是從北梁皇城到我沐須城的三分之一。”手中的木尺從南浮皇城指向沐須城,緊接着又沿着直線挪向北梁皇城,然後特意側首看了他一眼——映入眼簾的,是他不解的眼神。

“皇上為何忽然提到北梁皇城?”果不其然,他疑惑地瞅着我,立即提出了這一疑問。

“借兵。”我薄輕啓,簡潔明瞭地吐出二字,意圖一語驚醒夢中人。

“這…”他一下子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注視着我“皇上莫非是想…向北梁借兵?”

“温愛卿有所不知,北梁如今的國君——梁聖帝,與朕乃是相識十幾年的師兄妹。他若是獲悉朕親赴戰場,就決不會袖手旁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來相助。據路途的換算,大概十多天的工夫,他就能率軍抵達沐須城。”兩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地圖上那個偌大的“梁”字,我簡單地將自己同無爭之間的關係和方才的估算告知與温故離“這也是朕必須御駕親征的第二個原因。”言至此,我已眸光一轉,落到了傾聽者的臉上。

“可是皇上…”許是我道出的信息太過突然,温故離一時間難以消化,他神情凝重地直視於我,霍然向我拱手作揖“此計風險實在太大,即使梁聖帝願意助皇上一臂之力,也無法保證他能夠趕在西凜人破城之前抵達沐須城外啊!”

“不,他會的。”唯有他對我的重視,我始終都不曾懷疑——我也必須相信,只要得知我身處險境,無爭就一定會拼了命地趕過來“朕甚至可以很負責任地説,此時此刻,他就已經在密切關注着我們和西凜的這場戰爭,只不過以他的謀略與脾,不會貿然加入戰局,所以朕要給他一個出擊的理由…那就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