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大陸來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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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麼話呢?正確地説,我有些事瞞了你。當時我不是説過我喜歡達夫南的?不過…達夫南有些驚訝地看着歐伊吉司,但這孩子並沒有把眼光轉向他,只是一直望着傑洛。在他臉上,可以覺到有股非常大的決心。事實上,我背叛了達夫南。我害怕那些威脅要打我的孩子…就説了謊言。講一些沒有發生的事,對達夫南不利。當時要不是有伊索蕾姐姐和奈武普利温祭司大人…達夫南説不定早就發生大事了。不對,坦白説,達夫南當時帶着劍…其實達夫南現在也帶着劍。傑洛的眼睛很快地瞄了他的劍一眼。…就在他快被處以切掉三手指頭的…可怕重罰時…我當時明明應該為達夫南辯護的,我應該説他是因為要幫助我才打其他孩子的,打我的是他們。可是…我做不到。我這個人真的很膽小沒用。本沒有資格稱作他的朋友。…傑洛一直緊閉着嘴巴聽他説,聽到這裏,他靜靜地拉起了歐伊吉司的手,然後小聲地説:如果這隻手的三手指頭被切掉了…恐怕你就沒辦法拿得動上面那些重重的書本了。以後你自己也有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好了,對你所做過的行為,你要好好反省才行,你要當成自己的手指被切掉了。…好,我知道。然後傑洛看着達夫南,開口説道:發生了這種事,要你跟他成為朋友應該是不可能了。看來這傢伙帶你來這裏,是想在我面前承認自己的錯。他還小不懂事,只知道要減輕自己的內心壓力,其他什麼都不會。你願意來這裏,看來能做的已經是到最極限了。有你這種好孩子,以後歐伊吉司一定很幸福。達夫南難以輕易開口答話,但卻不是沒有想法。過了片刻,他慢慢地開口説道:我也是…曾經有過膽怯的時候,到現在還是無法忘記。好幾次想起來,痛苦地回想起當時的責任,同時對無法挽回的事到非常難過。幸好,這一次並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事。説不定這是天賜給歐伊吉司的幸運吧。我對此覺得很羨慕。有時候…我會想,如果能挽回那件事,我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來挽回。即使我所擁有的不多…歐伊吉司驚訝地看着他。達夫南的語氣雖然越來越低沉,像是回到記憶中的痛苦中。在傑洛眼中看來,也覺得這種語氣不該是他那種年紀的少年會有的。那樣的我怎麼可以不原諒人呢?那個人曾要我不可以去恨人。活着的時候,一直存着怨恨與報復心,會如同點着昏暗的燈一樣。我的生命早巳經夠昏暗了,所以我應該要多點幾盞明亮的燈才對。在碧翠湖的亡靈面前,他曾丟下哥哥逃走…代價就是讓守護弟弟的哥哥喪失了生命,自己也因而活了下來,這件事他一刻也忘不了。我並沒有特別怨恨歐伊吉司,也沒有不能成為朋友的原因,但是也不必一定要做朋友。我要是再聰明一點,一開始就不該理會他被欺負的事。就是因為做不到,才會讓自己惹上這些事情。我不想再説什麼了。達夫南站了起來。歐伊吉司縮着身體,連看也不敢看他一眼,一直低着頭。傑洛跟着起身,從身後的架子上拿出一本書,遞給了他。你既然都到這裏來了,帶本書回去吧。這個地方是島上的藏書館。可是沒什麼人來這裏。所以第一次進來這裏的,原則上都會送一本書。不要覺得有負擔,希望它能對你有所幫助。達夫南輕輕地點頭之後,收下了那本書。事實上,最近他開始有點懷念書本了,不過,最重要的是,他沒有拒絕那份誠意的理由。再來玩吧。砰!門被關上了。思可理的生活對達夫南來説其實並不怎麼好過。第一天和護身術老師發生那件事,隔天和校長談話之後就去找伊索蕾,所以沒有去上課。而第三天正式開始的課業,他則是從頭就開始到絕望。並不是因為課程內容太難的關係。那些課程對他而言反而是太過簡單。孩子們的課業水準都很差,而且都只是在虛混上課時間。一到休息時間,孩子們就忙着爭論護身術的實力誰好誰贏。魔法課裏,也只有幾個孩子對魔法有興趣——他們可能已經決定畢業後要走的路了——多數的孩子對此都是興致缺缺。而且達夫南還是無法**孩子們的對話。在第一天上護身術、和賀托勒打鬥之前,還有孩子帶着好奇心跑來找他説話。可是那件事之後,所有孩子都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所謂無視他的存在,並不是嘲笑或捉他的意思。事實上,他們的行為就像是排擠獅子的豺狼般。譬如,他們會避免接近他,如果他走過去,他們會停止説話,很快地散開。要不然就是骨地投予不高興的目光。有個孩子甚至提起勇氣,説他是大陸來的惡魔。他們會有這種轉變,可想而知,一定和賀托勒有關係。不過,究竟是賀托勒要他們這麼做,還是他們自己害怕才這麼做,就不知道了。如果要説有人例外,那就只有莉莉歐佩。雖然她年紀還小,但在各個科目的程度都很高,所以只有一堂課有機會和她碰面。而且她在其他孩子很多的地方,也不會隨便找他説話。雖然不知是何原因,但一般孩子都努力想討好莉莉歐佩。不過,她還是知道對達夫南太過友好會引起其他孩子的反。和達夫南一起到藏書館的第二天起,歐伊吉司就來上學了。可是他的處境和達夫南沒有什麼兩樣。不過,應該説是更慘。孩子們從教室一頭走到另一頭,都會故意拍一下歐伊吉司。歐伊吉司一次也沒抗議,只是低垂着頭。午餐都是在學校吃。那間大房間是餐廳也是禮堂,也被用做祈禱室。村裏的大嬸們會輪到那裏,將準備好的食物盛給孩子們吃。那天吃的餐點是綠豌豆湯、燕麥麪包、牛起司,還有一杯水。達夫南拿到盛好食物的碗之後,坐到角落的桌子前。孩子們多,因為桌子不多,每張桌子都排了四張椅子。事實上這樣坐還是不夠,可是卻沒有人要和達夫南同桌。即使沒有位子可以坐,必須要等,他們也只是一直瞄着他那邊,沒有人願意走過來。這一天,連莉莉歐佩也沒來。達夫南已經決定不去在乎他們了,所以他靜靜地撕下一口燕麥麪包,咀嚼着,反倒換成是他偶爾會用毫無表情的臉孔開始觀察東張西望的孩子們。我,可以和你坐在一起嗎?正要用燕麥麪包沾湯的達夫南吃了一驚,抬起頭來。是誰對他説這句話的?不對,應該説是誰居然找他説話?在他眼前的是歐伊吉司,正端着湯碗站在那裏。而且還出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