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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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佘琅君夫難得同一時間下課，兩人見時間還早，打算邊散步邊閒聊慢慢地踱回家。

“阿君，爸媽再過幾天就要出去玩了，你看我們今天煮一頓豐盛的晚餐先替他們餞行好不好？”真看見擺在小貨車上的那些魚、蝦、螃蟹…等，口水都快出來了。

佘琅君好笑地看着她貪吃的模樣，“自己愛吃還找那麼多借口。”她八成是貓轉世的，一見到海鮮口水就-濫成災了。

“討厭。”真白了他一眼，就直奔到小貨車旁了，“老闆，你這些蝦子是不是‘現撈’的。”她開口問道。

佘琅君本來要上前去的，忽然眼角瞄到了築優，見他使了個有要事要談的眼神，心中雖滿腹疑惑，但仍向前打算和小兒代一聲，忽聽見她跟魚販的對話，忍不住大笑之餘也掃去部分陰影。

“老闆，你這些蝦子好像不太新鮮耶，都不跳呢！”真狀似嫌惡地看着那些沒神的蝦子們。

“跳，誰説不會跳？我跳給你看。”那位一口金牙的歐己桑立刻一連上下跳了好幾下。

真瞪大眼地看着那老闆耍寶，“拜託，你跳有什麼用？我又不打算買你回家煮。”她哭笑不得地説道。

“小兒買好了嗎？回家啦。”佘琅君輕聲催促著。

“快…好了。”真見到站在遠處的兩人，便掏出錢付帳，拿著東西跟佘琅君回家了。

一走進家門後，佘琅君立刻笑着對真説道:“小密兒，我跟築優有事要談，你跟星語到陽台去喝下午茶如何？”他雖面帶笑容，但話中卻有著堅絕的命令味道。

跟他生活已有一段子了，真很清楚他雖然疼寵她，但有些時候他仍會不自覺出命令的語氣。不過，她今天也有事要問星語，就不計較他的口吻。

“嗯，要不要我送些點心進去。”見佘琅君點了點頭，真改轉頭對星語道，“嗨，星語我準備烘焙了一些花茶餅哦，你跟我到廚房來幫忙。”她招呼著口水快出來的星語。

真看着吃得一臉滿足的星語，心中開始思索該如何問才好，想起來也真是丟人，身為人，自己老公的事卻要問別人。唉…

其實，這一切還不是都要怪阿君的大男人，什麼事都怕她知道，她有時真的很想對他大吼，她不是那種風吹就倒的小女人。只是在見到他為難的表情，她就全回肚了。但要説不了解他，那又不對，從她細心的觀察中，她知道他最愛寬廣無人的大自然，赤著足穿著舒適的寬鬆休閒服，在那兒單純地呼著、躺著，他都心滿意足。

在家時，斜窗下的躺椅，是他每午後看書打盹的最愛之地。習慣每天早上的生蛋汁，討厭熱食──關於這點兩人調和了許久才找到平衡點。而有一點他最無法忍受的是，兩人吵架後她不願意跟他説話。

“咦，夫人你在想些什麼？怎麼都不吃呢？”星語滿口餅乾外，還一手一塊，貪吃的模樣令真搖頭失笑。

“星語，阿君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別告訴我沒事，他最近一天比一天蒼白虛弱，而且，他已有昏兩次的情形了。”真決定開門見山地詢問，以解心中的疑惑及不安。

“呃，我什麼都不知道。”星語好後悔今天來喝這頓“鴻門下午荼”唔，早知就不貪嘴了。

“是嗎？”真的口吻充滿了懷疑，“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呢？”她沮喪地嘆口氣。

唔，我的罪惡。星語的心開始動搖了。

“我就知道畢竟我是人類嘛…”真語中有著賭氣。

“天呀，冤柱呀！”要是這話被要者聽到，她有幾個腦袋爪子都不夠。

“好啦，我説，你知道的，我們靈幻王國是天外訪客，為了適應地球的環境，幾乎都散佈在各地或每個年代。也就是除了‘時光守護者’或王外，沒有人可以待在自己居留地，超過一年以上。”星語嚴肅地鋭道。

“如果超過呢？”真握緊拳頭，故作平靜地問道。

“人會逐漸虛弱到進入睡眠期。本來以要者近五、六千年的道行，可以停留更久。但是，他為了來找你已捨棄近千年的道行，而他因職務之需，常要來往靈、人兩界，這期間更耗損很多能量，況且…”星語見真一臉愧疚就不再説下去了。

“是我害了他。”真微嘆著，“我太懦弱了，一直害怕去適應新的環境，所以才一直不願跟阿君回‘離愁谷’。”

“夫人，你並不是膽小，只要是人都對新的事物都會有懼意。”星語安撫著，“我想要者並不怪你什麼的，這一切全是他心甘情願的。我告訴你並不是怪你，而是要你清楚。”

“還剩多久時間可以讓我考慮。”真收起愧，淡然地詢問著。心中已有個主意漸成雛形。

“頂多到要者下次昏。”星語也不願如此嚴厲。她本身雖醫術湛，但也不能常當急救部隊，她可是很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