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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俠女除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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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回俠女除趙子榮説:“想不到這件事,倒救了師弟。但這件事,千萬不能對師父、師伯們説,不然,他們更説師弟與碧雲峯人混在一起了。”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他們回頭一看,只見一匹青驄馬,馱着一位青衣女子,從山上飛馳而來。趙子榮一怔:“師弟,難道是她趕來了?”董子寧搖搖頭:“不是她,她騎的是青騾,不是馬,而且也沒有披風,這女子卻有一件青披風。”説着,青驄馬如一團青雲,驟然來到涼亭前面,這時,剛好有兩個山裏孩於,各挑着一擔柴草,從小路轉上涼亭的山道。董子寧一見大驚,眼見這兩個孩子就要給青驄馬踩着了,他為救這兩個孩子,縱身過去,拔劍想將馬點倒,馬背上的女子用馬鞭一揮,董子寧的劍手飛出,人也給震翻一邊,那匹青驄馬驀然躍起,從兩個孩子頭頂上掠過,絲毫也沒傷着孩子,飛馳而去。

趙子榮見董子寧給馬背上的女子用馬鞭震翻路邊,初時驚愕,繼而大怒,到馬背上的女子欺人太甚了,拔劍想去追趕,董子寧説:“榮哥,別去追了,這是我的不是。”

“師弟,她將你震倒,這樣無禮,怎麼是你的不是?”

“榮哥,我沒想到這女子騎術這樣高超,本不會傷着人。倒是我一時魯莽了,用劍想點倒她的馬,她不把我的劍擊飛,她的馬不受傷了?不將我震翻一邊,我不給馬踩着了?説起來,我應該謝她才對,不能怪她無禮。”趙子榮一想也是,説:“那她也應該説聲對不起才是。”

“榮哥,可能她急於趕路,來不及説。”

“師弟,你為人真太好了,事事為別人着想,這一點,愚兄比不上你。”

“小弟怎比得上你的?榮哥俠義過人,永遠是小弟的楷模。”趙子榮笑道;“師弟真會説話。好了,我們別再客氣了,趕路吧。”一路上,董子寧暗暗到馬背上那位女子不但騎術高超,武功也駭人,馬鞭輕輕一揮,自己便劍人飛,可惜一時見不清她的面容,無從認識。

是夜,他們投宿在一個小鎮上的客棧裏,正想熄燈安睡,驀然聽到瓦面上有輕微的腳步聲。正所謂學武的人,善於聽風辨音。董子寧一下跳起來,説:“榮哥,瓦面上有人。”趙子榮輕輕“噓”了一聲,示意他別出聲,同時將燈吹滅,輕躍下牀,注視窗外。也正在這時,兩枚暗器從窗外發來,分別落到他們的牀上,幸而他們早已躍下了牀,沒給暗器擊中。跟着又有人“啊呀”叫了聲,軲轆轆地從瓦面上翻滾落下。趙子榮一招燕子穿簾,從窗口躍出窗外,董子寧也跟着提劍躍出,月光下,只見兩條黑影,一前一後,向東北方向竄去,再看看從瓦面上翻落地上的人,不由愕異,原來是武陵派的馮老五。

馮老五一見他們,陡然變。

趙子榮問:“馮五弟,這是怎麼回事?”馮老五鎮定一下自己,説:“趙大哥,有人想暗算你們,我想出手,不料中了暗器,翻了下來。”不用問,那一前一後的兩個黑影,其中一個必然是王平野,另一個是刺客。董於寧心裏雖然厭惡馮老五的為人,既然他出手相救自己,可見還是同門派的師兄弟,便關心地問:“馮五哥,你傷得重不重?”

“不,不重,我只是給暗器封了位,站立不穩,才摔下來。你,你們快去追啊,別叫那碧波女魔走了。”

“碧波女魔?”董子寧不由一怔:“碧雲峯的?”

“對,就是碧雲峯的碧波女魔。”董子寧來不及想了,要是碧波女魔,王平野可危險了。他解了馮老五被封住的後,對趙子榮説:“榮哥,我們快去看看。”趙子榮也很着急,明知不是碧波女魔的對手,但為了救王平野,也不去考慮自己,便與董子寧一齊往東北方向趕去。果然,在鎮外的荒野上,一男一女在月光下相鬥。董子寧一看,女的正是碧雲峯的碧波仙子,黑魔王的妹妹。男的卻不是王平野,而是一位寬袍大袖的道士。董子寧又是奇怪,不是王平野,那王平野去了哪裏?他不是和馮老五一塊去風女俠莊上探望梁三哥他們麼?趙子榮仔細看了一下説:“師弟,那是峨嵋劍派玉清道長手下的大弟子…空虛道人,不是王平野。”這時,碧波仙子喝了一聲:“賊道,給我躺下。”聲落人飛。只聽見空虛慘叫一聲,寶劍手,人已飛到一丈遠的地方,如同一團破衣,墜落下來。

趙子榮一急,對董子寧説:“師弟,上!”他將自己的生死置於腦後,不去管了,如星般躍出,直撲到碧波仙子跟前,一招劍使出,這是武夷劍派的絕招,名為“冰破雪崩”目的與敵人同歸於盡。

董子寧大驚,來不及阻止了,為了救自己的師兄,也如星般躍出,鷹起兔落,以快速的三十六路天罡打劍,劍尖直指碧波仙子的曲池,希望既點倒仙子,也救了師兄。兩劍剛到,碧波仙子冷笑一下,一招“雲飛袖”絕功,將趙子榮等雙雙擊翻,這一招雲飛袖的“雙鳳朝陽”功,既拂人也打位,拂得他兩師兄弟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碧波仙子走近董子寧跟前,在月下一看,到愕然:“咦!怎麼是你?幸而我剛才只用了五成的袖力,不然,你和那賊道一樣,骨齊斷,終身殘廢了。”董子寧疼痛入心,又給封了位,不能動彈,但仍能言,他強忍着痛説:“姑娘,你食言了!”

“我怎麼食言了?”

“你答應過我,不與中原武林人士為難,可是現在…”

“你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怪不得那小丫頭説你是渾人。這賊道暗算你們兩師兄弟,不是我出手,你們不死在他的暗器上,也喪在他的劍下,你不謝我,反來怪我?”董子寧愕然:“他暗算我們?”

“你不相信?,好,我叫這賊道過來,你們聽聽他的口供,便什麼都明白了。”碧波仙子將寶虛提過來,往地上一擲,喝問:“賊道,説,你跟那瘦猴幹了些什麼?不然,我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空虛道人閉目不答。

“你不説,我就沒法對付你嗎?”寶虛仍然一言不發,碧波仙子要去點他的癢,叫他癢得難受,不能不招供。可是一看,空虛道人竟自斷經脈死了。

碧波仙子説:“這個賊道,寧願自斷經脈,也為那玉清老賊掩蓋罪惡。”董子寧一怔:“他死了!?”

“死了!他不死,恐怕後你們也會殺死他。”董子寧更茫然不解:“後我們會殺死他?”

“渾人,你真的渾到透了?沒發覺有人暗算你們?要取你們的命?今後,你們得多長個心眼,提防峨嵋玉清老賊和你們的那一個瘦猴。”碧波仙子説完,解開了他們的道,身形一晃,人已消失。這個仙子,輕功又別出門格,來如驚鴻,去如飛魂,毫無聲息。

趙子榮和董子寧愕然相視。半晌,董子寧問:“榮哥,今夜裏到底是怎麼回事,都快把我糊塗了!”趙子榮沉默一會,似有所思地説:“女魔的話,不能不叫人相信。”

“是寶虛道長暗算我們?”

“不是他,就是碧波女魔。可是,碧波女魔武功驚人,她要殺我們易如反掌,本用不了放暗器。”董子寧怔了半晌説:“可是我們跟寶虛沒仇沒冤,他要殺我們幹什麼?”

“人心難測!師弟,今後我們的確要多長一個心眼提防才是。”趙子榮畢竟比董子寧深諳人世,他隱約到武陵二師伯不時在尋武夷的岔子,而峨嵋玉清道長又與二師伯是生死相金蘭結拜的兄弟,難免不暗中相助…

趙子榮也只是從表面現象去想,沒更深一步去考慮,儘管他比董子寧見識多,早闖江湖,終究還是涉世不深,沒想到事情後面還有更深更復雜的關係,更陰險的目的。

董子寧一顆單純的心,更裝不了這些複雜的事情,他到不可理解,説:“榮哥,我們不如問問馮老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