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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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致芬臉上出笑容，也緊緊回抱丈夫給他力量，一如這十多年來常常做的一樣，但這一次，她也從他身上汲取信心與勇氣。

電梯門打開，方少淵放開子，門外秘書等着，已經接到消息，知道陸致芬是何許人也，恭敬的鞠躬問好。

走出電梯，兩人牽着手走向方少淵的辦公室，似乎也走向那即將面而來的挑戰，只是這一次，這個挑戰要由兩人一起克服，就如同十多年前，兩人不顧一切選擇走進婚姻時，便許諾要一起克服往後人生的種種挑戰。

方少淵覺得這是他一生中最正確的決定之一:讓致芬站到所有人面前侃侃而談，分享她的經驗。

事實上，這整件事並不是從今天開始，不是從孤兒院開始，或許早在他十八歲、她十七歲那一年，故事就開始了，他們的人生就此集在一起，彼此牽絆，時而彼此折磨、時而彼此安。

年少時愛得瘋狂，卻也吃了很多苦，用結婚後這十多年的光陰來磨練自己、磨練彼此；這才磨礪出圓潤光滑的夫關係，一種不太黏膩卻又相互依存的情聯繫。

也許因為後來他專注於工作，讓子一度懷疑兩人之間經過這麼多年的光陰，到底還存不存在愛？但是他心裏依舊明白，他愛她。

他們都可以為了彼此、為了家人，拼命去做一件事，有些東西不用説出口，卻可以透過各種表現更清楚的表現出來。

他可以為了她的受，更改整個企劃案，只為了讓她更好過，不管用什麼社會責任或企業良心當藉口，都比不上她在聽到孤兒院可能將不保時下的眼淚。

他理當為她做些事，方少淵總是這樣告訴自己，這些年總是她為他做了好多，包括犧牲自己的青來支撐他在外衝刺事業，幫他照顧家庭，連他那一份一起將孩子照顧長大…

帶着陸致芬進入大會議室旁邊的小房間，房內已準備好茶水點心，方少淵告訴她，“你先待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

“我什麼時候要進去？”

“看狀況，如果看到你老公我被欺負了，你就衝出來救我。”他開玩笑的。

“這些董事會欺負你嗎？”她有點憂心。

“不一定喔！畢竟我可能讓他們沒辦法賺到錢…”

“怎會這麼愛錢啊？要不要乾脆抱着錢一起進棺材好了…”摸摸子的頭，“那我進去了，你乖乖待着，如果有需要，我會叫人帶你進來。”事實上，方少淵還是遲疑了，他不知道自己找老婆來幫忙究竟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他不是瞧不起自己子，事實上他相信老婆有能力可以説服這些人，更希望藉此幫老婆培養信心，進而相信自己。

可是來到這個節骨眼，董事會就要召開了，他還是擔心單純的子能否應付那些如同豺狼一般的董事？

他真的擔心…抱着資料，方少淵走進大會議室。

陸致芬在後頭看着，坐也坐不住，看着方少淵將門關上，她什麼都看不到，又跑去把門打開一個小縫，好透過這道門縫觀察會議室內的狀況。

裏頭好像有很多人啊…

這場董事會不為別的，就為了方少淵總經理提出的投資變更案要給董事會審查，如果能得到董事會點頭認可，那要獲得股東會通過大概就不是問題。

方少淵氣定神閒的站到會議主位，對着所有董事一點頭。

方氏企業經過十多年的發展，已非昔剛從南部上來台北發展的中小企業可比擬，光看這董事人數就可知道現在公司的規模。

方少淵坐在主位，右手邊就是自己的父親，也就是董事長；方父看了兒子一眼，左看右看沒看見媳婦，於是他對兒子拋了個詢問的眼神，卻沒得到兒子的回應。

“謝各位董事百忙之中空前來參加臨時董事會，現在由我來為大家進行專案報告，有關這項投資案，經過公司專業經理人的討論決定變更內容，因此將各位董事請來向各位報告…”所有董事都專心看着資料，也聽着方少淵滔滔不絕説着目前的狀況。他聲音低沉帶有磁，語氣堅定但温和，論事説理的表達能力更是不在話下，配合着簡報系統，全場變成方少淵一個人的表演舞台，所有人都安靜不語。

“老公好厲害喔…”陸致芬窩在會議室裏看着，佩服不已，低語着。

經過了三十分鐘的報告，方少淵清楚代了投資案原本的計劃，以及變更後的情況。最重要的是，他花了很多時間説明原本的獲利預期與更改後的獲利預期狀況，其中更是再三強調…

“如果撇開時間因素，投資案變更前、後可以説完全沒有不同，獲利表現都一樣。只是變更後的投資案要達到預期獲利，會比變更前多一年的時間，這點我有信心，甚至可以不到一年…”

“一年？”終於有董事提出質疑，“你知不知道這筆上千億的投資金額，把資金放在銀行裏面，一年的利息有多少？”

“帳面上很多，但是沒有銀行會讓我們存上千億，更別提現在利息這麼低…當然各位董事如果投資觀念比較保守，我不反對把錢存在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