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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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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頭癱坐在房間裏的沙發上,喝着剛從冰箱裏取出來的可口可樂,享受着房間裏清涼舒的冷氣,心情卻是絲毫也暢快不起來,覺渾身如火燒般熱得厲害,躁動難安。

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再想中途退縮實在有一定的難度。惡魔的種子生萌芽,立刻展現其強大的生命力,迅速蔓延着我整個心靈。

我雙眼噴火地遙望着躺坐在我對面的小丫頭,雖然在我的強力迫下,她沒有再膩在我身邊和我共坐一張沙發,但她卻絲毫不肯安分地踢自己的涼鞋,並且伸直了腿,隔着薄薄的襪子,用她的腳掌摩挲着我架在茶几上的‮腿雙‬。

青絲的腳很小很秀氣,高級綿薄的襪子沒有絲毫掩蓋住它那完美的輪廓,小巧圓潤的足跟,纖儂合度的腳掌,曲線柔美的足尖,雖然不是古人所云的三寸金蓮,卻是玲瓏可愛之極!

忽然我覺自己的腳尖似乎被什麼東西在“吭哧、吭哧。”地啃着,雖然隔着厚厚的球鞋無關痛癢,但我省起腳上穿的可是我三個月的生活費換來的“耐克。”球鞋,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再怎麼暗的心思也是不逸而飛了!

抬頭一睜眼,一個茸茸的小團印入眼簾,還真是不出所料啊,我恨恨地瞪着這正滿足得搖頭擺尾的傢伙。

舒服枕在腦後的手臂剛一抬起,青絲一雙白的小手已經撫到它茸茸的頭頂“咯咯。”笑道:“風華啊,你不要再淘氣了,小心哥哥又拿你出氣!哥哥剛才生病又吐血呢…”昏,青絲這笨丫頭,跟她解釋半天我身體發熱,臉發紅只是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至於鼻血,自然是方才被她不小心撞到的,即刻又忘記了,真線。

不過聽到她方才的話,卻令我真正有吐血的衝動。我再次滿懷惡意地瞄了整套正眯着眼睛享受女主人愛撫的傢伙一眼,那小人,不,小狗得志的狗樣真令我心中不到極點。

身高不足五尺已是我此生心中永遠的痛!而眼前多的傢伙雖然看上去似乎很有料,卻也只是只剛滿月的小狗,實在渺小得可憐兼可恨,而它居然享有和我一樣的名字:風華。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想到這裏,我望着這不知死活的小狗,幻想着眼前出現了一盆冒着熱氣的火鍋,裏面是香噴噴的狗,雖然沒吃過那玩意,但想來應該是極其美味才是…我咧開嘴角,再忍不住打心底湧現的笑意,唾也不自覺地分泌,溢出了嘴角。

“哈湫。”這隻絲毫不懂得看主人臉的笨狗,瞄到我眼角的笑意,還以為我對它嘉獎有加,竟然騰地蹦到我的懷裏,伸出它濕的舌頭,在我臉上亂一氣,熱情得以口水幫我洗臉。

雖然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呃,笑臉狗,但肆到我頭上來不給它點教訓實在沒有天理。我狠狠伸出右手,搭上它的多的脖頸,預謀着把它丟到天花板上去乘涼。

五指緊抓住一團長,手剛要向外揮出,卻被一團軟綿綿又極具彈力的東西堵個正着。

憑我此時分外鋭的覺,以及撲鼻而來的少女體香,不難想像此刻沿着我‮腿雙‬爬行,壓着我手背的不明物體,正是一旁不甘寂寞的青絲了。

此時,青絲一隻滑膩的小手也同時摸上我另一邊臉頰,纖細的手指不停地在上面畫着圈圈,甚至也學那笨狗,伸出粉可愛的俏舌,着我凝滿汗珠的鼻尖。

暈啦,我放任自己的手被青絲壓着,張開的五指處處傳來崩緊彈跳的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對這笨狗採取什麼辦法,只是被動地享受着兩雙舌尖在自己臉上滑動而來的濕膩、清覺。

以青絲目前的狀況,簡直是和我粘成一條直線,吻合無間。她美麗誘人的身軀還不住扭動,摩挲着我早已蓄勢待發的男慾望。我再無法忍受這非人的“折磨”正要不顧一切,撲向倒青絲,飛擒大咬一番。

“嘩啦。”公寓外面防盜鐵門拉開的聲音,我下意識地將青絲推向對面的沙發,迅速地收起二郎腿,規規矩矩地坐好,做賊心虛的同時也不忘暗地聽到那隻笨狗跌落地毯發出的哀鳴。

門被輕輕推開,隨着一陣微微的馨香,蘭姨悉的窈窕身影姍姍進入房間,一身剪裁合身、線條簡單的白套裝,白皙的臉頰薄施淡妝,粉紅膏點綴得櫻豐潤豔麗,微的衣領下掛着一條白金鑲鑽的珠墜,與耳下戴着的白金墜鑽耳環成套地輝映着…

蘭姨一手將手中的白鱷魚皮小挎包扔向沙發,一手輕鬆悠閒地放開了頭上的髮夾,讓那烏黑閃亮的髮絲,像瀑布一般地披而下。

隨意地踢落足上白的高跟鞋,也不穿上放置在門口備用的拖鞋,就任她僅穿着潔白水晶絲襪的一對纖足踩在地毯上。

這般地放任隨,甚至有些俏皮可愛的女子,真的是如外界傳聞:清麗如白蓮出水,温香若高貴百合,渾身散發着智冷靜、從容優雅,兼具凜然不可侵犯冷豔氣質的冰山女神?

確實,蘭姨就是兩種極端不可能氣質的矛盾綜合體。可惜她的另一面唯有至親的家人方才得見,而作為家中的短期房客、臨時成員,也是有幸偶爾得見。

儘管如此,今天蘭姨那自由放任的女兒家慵懶風姿,如此不設防的展現在我眼前,縱然只是短暫的一瞬風情,也足以令我眼睛發直,難以自制地呆愣一旁。

青絲看見親愛的媽咪回來,自然第一時間撲到蘭姨的懷中,也就顧不得鬧着嗔怪我突然推開的的惡行。

最令我眼紅嫉妒的是那隻被命名為“風華”的笨狗也搖頭擺尾地撲到蘭姨纖足下,伸出長長的舌頭着蘭姨薄薄絲襪下的腳趾。

蘭姨一邊忙着輕撫着寶貝女兒的長長青絲,柔聲哄回應着青絲的撒嬌和痴纏,一邊因為地腳趾頭被“風華”得酥癢難耐,不住發出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好不容易,蘭姨輕輕將膩在她温暖香懷裏的青絲放在沙發上,同時抬起秀美的纖足,將那隻不肯安分的笨狗撥到茶几角上涼快去。

方才有機會輕啓朱。柔聲問青絲:“寶貝,今天過得開心吧?學校的功課做好了麼?別沒事就煩你風華哥哥哦!”青絲聞言先是開心地給她親愛的媽咪一個死人的可愛笑臉,然後瞥了眼一直呆坐在沙發上的我,嘟起粉的嘴,嬌嗔道:“才不是呢,青絲很乖的,是哥哥欺負人家啦!剛才他還…”我這時才醒過神來,聽見青絲如此言語,做賊心虛地想着青絲要是把自己方才的齷齪念頭形容給蘭姨知道,那怎了得?趕緊打斷她的話,轉移蘭姨的注意力:“是啊,青絲最乖了,不會麻煩我的啦!蘭姨工作還算順利吧?”説完,還向着青絲眼咪咪地笑着,其阿諛程度完全比照某隻同名生物,甚至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蘭姨看看我,又望了望重新喜笑顏開的青絲,美麗的鳳目眨了眨,失笑地搖搖頭,坐在我對面的沙發裏,滿懷寵溺地將青絲摟入懷中,一對修長柔美的玉腿隔着茶几愜意地伸直,不經意觸碰到我的‮腿雙‬也不自覺。

幸好此時的我正自驚魂未定,再加上一直視蘭姨為自己的長輩伸直母親般,倒沒再惹出什麼不應有的反應,只是‮腿雙‬似生了般,無法挪動半點。

“風華,你的鼻子?要去看醫生麼?”蘭姨斜倚着沙發的靠背,瞄了眼被我手指得通紅的鼻子,一向淡然的臉上閃現出一絲關切,輕聲問了句。

“呃…!”我一時語,總不能告訴她我是被她十二歲的嬌嬌女“勾引”得虛火上升,以至於內出血吧?我眼睛轉了轉,迅速在屋中找到了代罪羔羊。

“唉…都是這隻笨狗了!每次見我都這樣熱情,一聲不響就朝我撲過來,結果就撞到我英不凡而脆弱的鼻子啦!天妒英才,鼻子長得太帥也是種罪過啊!”我誇張地攤開雙手,聳聳肩示意自己的無辜,幽她一默的同時,還不忘包藏禍心地斜了那隻笨狗一眼。

“哦?是jacky麼?都長這麼大了啊,我不記得這小不點可以蹦這樣高呢?它還真是…”

“媽咪!人家早説過它不再叫jacky啦!它現在的名字叫“風華”哦!怎麼樣?很好聽吧?青絲最喜歡中文名,也最喜歡“風華”啦!”

“嗯…?”這回輪到蘭姨語了。她明明記得剛買回這隻小狗的時候,這名字還是青絲自己想了三天三夜才取好的名字啊,怎麼現在又如此唾棄了?

“風…華…?啊…!”蘭姨秀長的鳳目瞥到一旁無奈呆立的我,訝異地輕呼出聲。

仔細朝我看了看,嘴角忽然浮現出一絲笑意,一向清冷淡雅的白皙容顏上,慢慢凝聚兩朵嫣紅,有種分外動人心魄的豔!

我望着蘭姨那忍俊不止的笑顏,心神微微恍惚了下,甩甩頭方才清醒過來,同時忍不住在心底哀嘆:“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看來青絲那調皮的格絕對是有家學淵源的!”不過看到一向清冷自若的蘭姨開心展現笑顏實屬罕見,倒也值回票價了。

指望蘭姨為我主持公道,伸張正義那是不可能完成任務了,我只得回過頭,狠狠地盯視着正和那隻敢與我同名的笨狗嬉笑打鬧的青絲。

企圖從她這裏尋找突破口,卻一不小心,沉在青絲那天真無的燦爛笑顏裏,渾然忘卻了該向她討回屬於我名的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