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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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興安嶺的山區,外面公路上果然有團許多輛車,還有很多司機站在那些車旁邊,他們手上全都舉着牌子,上面有寫道法宗,陰陽堂,殘狼幫等門派的名字,得跟機場接機差不多。
我們隨便走到一個道法宗的司機面前,他看見我們身上穿制服,笑呵呵地説道:“要回道法宗麼?”我點頭笑道:“是的,好戰友,麻煩你帶我們回去。”
“上車吧。好戰友。”司機朗地大笑一聲,他給我遞來煙,我接過煙點燃,此時司機走到一輛奧拓旁邊打開車門。
“我不要坐這個…”李雪兒平靜地指着旁邊的一輛法拉利。她淡然道,“坐那個。”我點頭道:“好的沒問題。”説罷,我們又朝着那法拉利走去,開奧拓的那哥們這時候剛把車子啓動,他將頭探出窗外,對我説道:“好戰友,快上車吧。”
“不用了…”我説道,“我坐那輛法拉利就可以了。”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説道:“你現在是嫌棄我?”我一本正經地説道:“並沒有,只是想早點回去而已。”他呆呆地看着我坐上了法拉利的車,嘴裏罵罵咧咧道:“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啊,之前還叫我好戰友。還拿我的煙,轉眼間就嫌棄我的車走人了■人怎麼就能這麼沒臉沒皮,看着簡直令人作嘔啊。你怎麼好意思我的煙啊,你還!”我沒理會那司機的胡説八道,咬着煙坐進了法拉利的車裏。此時司機立即就啓動了車子,我打開車窗,吹着舒服的涼風。李雪兒雖然是個很高冷的女人,但是面對開法拉利的司機,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有些柔弱地説道:“司機哥哥,能放點音樂聽嗎?”這司機笑了笑,隨後説好的。我嘆了口氣,想不到李雪兒也是那種不能免俗的人,今天算是見到她的第二人格了。我剛才之所以要上這輛車,是因為李雪兒想要上來,我比較想跟着強點的隊友一起回去,萬一路上有什麼問題,也好有個依仗。
此時李雪兒已經熱切地跟司機聊了起來,原來這司機竟然是道法宗裏的採購主管,這是一個油水很足的職位。平裏不是誰都能擔任這個職位的。必須是高層的親戚,才會被安排進去。之後經過聊天,我們才知道他是李愛山的侄子,叫李俊仁。
面對李雪兒的曖昧。李俊仁對我反倒是更加興趣,他笑呵呵地説道:“原來你便是江成,真是久仰大名了。其實我原本也很嚮往你這樣的生活,但我叔叔説我本事不大。”我笑道:“我只是運氣比較好。”
“嗯…”李俊仁平靜道,“像你這種道士,多混個幾年,估計就能賺夠錢買房買車了。”我聽得皺起眉頭,雖然李俊仁這句話裏並沒有多難聽的意思,但我總覺得聽着不太舒服。什麼叫你這種道士?
但我也沒計較太多,畢竟人家是李愛山的侄子。
一路高速公路下去自然是比較快速的,等到達道法宗的時候,時間才過去一個半小時。我立即就去了張霸的教室。他正在裏面冥想,我才剛走進來,他就睜開了眼睛,平靜道:“你的腳步太急促,這樣不好。”
“師傅,我真是納悶了,你整天都坐在這兒冥想,這能提升自己的實力嗎?”我頗為好奇地説道。
張霸笑道:“來,坐下,我跟你好好地講解一課。”我疑惑地坐在張霸對面,他看着我的眼睛,輕聲説道:“江成。你跟我説説看,戰鬥的時候,最為重要的是什麼?”我理所當然地説道:“那當然是心境。”説完之後,我倆頓時就沉默了。張霸看着我的眼睛,我也就這麼看着他的眼睛。
等過了好幾秒,他終於開口了:“你怎麼能説是因為心境?”我愕然道:“那是因為什麼?”
“就是因為心境,但你怎麼能説是因為心境…”張霸頗為無奈地説道。
“你肯定要故意答錯,我才能跟你好好地講解一下。你現在忽然就答對了,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説。電視裏不是經常有那樣的情節嗎?做徒弟的會説當然是刀法重要,然後師傅就會微笑地説不,是因為你的心。”我聽得真是不知道該説些什麼,張霸果然還是比較魯莽的那種人,連講道理都只有一種方式。如果換成別人,恐怕能立馬繞個圈子跟我説道理。而他直接就承認了。此時為了照顧師傅的面子,我只能説道:“但我對心境也不是很瞭解,還請師傅好好解釋一下到底是什麼心境。”張霸輕聲道:“就是見招拆招,保持你的平常心。”我疑惑道:“見招拆招?平常心?我一直以為是勇敢和無畏。”
“哈!你錯了!你看你錯了!”張霸忽然興奮地站起來,指着我開心地説了兩句,我對於這個毫無城府的師傅已經是無力吐槽了。我發現我的師傅一直都不太正常,李唐朝和張霸全都不是正常人。一個貪財好,一個魯莽無腦。
“師傅你別再這樣了。很丟臉…”我小聲説道,“要是讓人看見,可真是要丟臉丟到姥姥家,到底什麼是見招拆招和平常心?”張霸想想也是。他坐在我面前,詳細地解釋道:“這就是一種境界,你現在對我出刀試…”
“砰!”張霸話還沒説完,我就已經一刀砍了出去。而讓人驚愕的是,他又是如同上次一樣,已經出刀抵擋住了我的攻擊。那刀立在他身邊,但我卻看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出刀的。
張霸微笑道:“這就是平常心,而我堅持的平常心,是以天下萬物都為敵人。你要懷疑任何東西都可能殺死你,任何事物都可能從任何角度對你進行攻擊,當每天都幻想自己生活在戰場裏,你就會擁有真正的警惕心。那邊是--無。”我聽得很疑惑:“無?”張霸笑道:“將警惕和見招拆招變成你生活中的一個習慣。”他忽然在地上摸索一把,撿起了一個蒲團,隨後對我笑道:“這是什麼?”我思考一會兒,隨後認真説道:“稻草做的蒲團。”
“那你覺得,這東西能殺掉你麼?”他又問道。
我自然是搖搖頭:“這怎麼可能,只是稻草而已,若是能殺掉我,那豈不是…”正在説話的時候。張霸的手忽然動了,那快得讓我簡直反應不過來。這蒲團幾乎是瞬間到了我面前,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脖子一疼。此時我下意識摸了把脖子,卻發現我脖子上不知何時有了道淡淡的血痕,摸着痠痛。
“怎麼可能!”我驚呼一聲,拿起那蒲團認真查看,發現原來這上面有個堅硬的稻草梗。上面還留着我的一點血跡。
我喃喃道:“師傅,你…好強。”張霸輕聲道:“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三小時,你自己冥想一會兒吧。”我連忙點頭,隨後閉上眼睛。就像張霸説的,開始幻想剛才應該怎麼抵擋着蒲團。
這麼一想,我才發現能殺死我的東西太多了,而我能採取的防禦也太多了,世間萬物,一切皆有可能。
漸漸地,我覺有人推了下我,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車裏,而張霸坐在我旁邊,我忍不住驚愕道:“師傅,這裏是哪兒?”
“你冥想的時候睡着了,我把你背上車了,這裏是機場入口。”張霸平靜地説道。
我擦了擦口水,好奇問道:“師傅,我第一次就如此平靜,是不是很了不起?”張霸瞥了我一眼,隨後點點頭,認真地説道:“第一次冥想就能睡得跟死豬一樣,説明你真的很有天賦,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越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