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抄詩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命題已經出來了,五場比試除了第四場幻境演策之外,其他的四場都是同步進行的。為了給參與比試的眾人以分派人手機會,在正式開始答題之前,裁判們會給他們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進行考慮。當然,因為鬥詩和鬥詞都是有限時要求的,所以這半柱香的時間也會被計算到正式文斗的時間裏去。也就是説,要參與鬥詩和鬥詞的人必須現在就開始肖想相關的答案。因為對他們來説,比試已經開始了。
“真是令人頭痛的要求。”一想到要在有限的時間裏完成那樣的命題,身為初學者的李靜軒便為自己身邊的人頭痛起來。他知道他們的水平很高,可他依舊認為要做到這一點很難。
“詩詞,那都是濃縮的藝術啊!想這個,可比寫小説難多了。”李靜軒小聲的嘀咕着。如果不是擔心出風頭出得太過分,他都想直接向夏棣要求包圓了鬥詩和鬥詞兩場。畢竟,他可是有自己前世所知的上萬詩詞作為支撐。
“這麼大的數量,再加上我搜尋的記憶的迅速,我就不信找不到能冠絕羣雄的詩詞!”李靜軒如此想着。這也是他不關心自己卻先關心敵人的底氣所在。
其實,別看參與比試的雙方都是十幾二十號人的過來,其實真正參與到這五項比賽當中的,每一方都只有三四個人罷了。儘管對面的人還在分派任務,但李靜軒肯定他們參與到這個比試當中的只會是:沈慶巖這個人和那兩個還不知道姓名的妖族、靈族弟子。
畢竟,在對方的陣營中只有他們三個具有相當的文道修為,至於其他人——嘿嘿,你能想象半化形的海妖和愚昧無知的妖蠻去研讀詩書麼?這本就是不可想象的。
“那邊就他們三個了。至於我們這邊,那就要看夏棣老師是怎麼安排這一切的了。”李靜軒想着,收斂會自己發散的思維,緊緊的盯着夏棣,開始認真聽説他的分派來。
文修,大體都是含蓄矜持的,儘管他們的前輩先賢也有當仁不讓的説法,但大多數的文修都不會這麼做。遇上問題,只要不是那麼緊急的,他們都會彼此謙讓一番,而後在由相應的人來解決這個問題。
雖然這樣謙讓看起來很偽善,但對於文修們而言這卻是一個必要的“儀式”當然,這樣的“儀式”在某些時候是很費時間的。夏棣不想讓自己的時間比別人少,所以他思索了一下,卻是清了清喉嚨:“我們參與比試的就定為四個人吧。鬥對子由朝之和唐河負責;我和靜軒負責鬥詩,並且和朝之負責鬥詞;至於幻境演武,則給唐河和靜軒來處理。;至於最後經義,則由我和靜軒、朝之三人一起搞定。”
“這可行?”聽夏棣竟然把唐河也派了上去,李靜軒不有些膛目結舌的覺:“唐河可是將軍啊。他對文道所知不多啊。”
“正是因為他是將軍,所以我才讓他上場的。幻境演武是需要打戰的…説道打戰指揮我可不如他呢。”夏棣小聲的説道。這是他讓唐河上戰場的最大理由,畢竟他的水平雖高,可説道戰陣之上,他卻兩眼一黑四肢無力。
為了解決自己在幻境演武之上的弱點,夏棣自然要派上自己最信任的將軍上場來解決這件事情了。至於,讓唐河這個“大老”去參加鬥對的比試,那不過是一個走過場罷了。誰讓裁判那邊要求參與比試的人必須參加至少兩個項目呢。雖然派唐河去參加鬥對似乎有些費名額,可費就費了吧。五戰三勝,只要有三場比試是自己這邊贏了便可以解決這一切問題。
這,也是一種戰術。
好了,任務分派完畢。心中很有些忐忑不安的唐河和帶着一臉自信微笑的賀朝之走向了文鬥台那邊。他們將在那兒與對面的選手相遇,然後進行一番機智對答。當然,這一場實際上是由賀朝之一人單挑對方兩人比試。李靜軒清楚的看到他認為對方必然會出現的三人當中已有沈慶巖和那個妖族的重要人物上去了。他們也是笑容滿面,顯然也不認為自己會輸,有其是在看到人族這邊還派上了唐河這麼一個三大五的傢伙上台之後,他們臉上的笑容似乎更盛一些。
“這一場鬥對的比試不好辦哪。或許,我們會輸!”看着雙方都上了文鬥台,夏棣臉微微的凝重起來,他小聲的説出了自己的判斷。
“會輸?為什麼?”李靜軒聞言,心中微微一驚連忙問出了這個的所有人都十分關心的問題。
“因為他的對手很強。沈慶巖就不説了,他原來可是我們的乾國的天才,有多少實力大家都清楚;只説那個上去的妖族人——朝之不認得他,我卻明白他是誰。
火鴉一族的二太子,名為金鈺的便是。他可是火鴉一族修文的天才,三十歲啓蒙,五十歲作詩。我看過他的一些作品,其水準不再朝之之下。
鬥對子拼得是反應力和腦力,表面看上去它是沒有時間限制的,但實際上每一個對子的應答時間只有二十息。在這種情況下,人數的多寡無疑是有一定作用的。對方有兩人,而我方實際只能按一人算,這局面明顯是對我們不利嘛!”
“那我們該怎麼辦?”李靜軒連忙又問。他可是在夏棣手下,拜他為師的。此刻看自己一方似乎輸定了,他的心情自然也不是太好。
“怎麼辦?涼拌…”夏棣的臉一下之變得堅決起來:“既然這一場我們的贏面不是太大,那我們就爭取把另外幾場拿下就是。”夏棣説着直接轉了個身子,往另一邊的方案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告訴李靜軒:“鬥詩、鬥詞、鬥經…這三場都是我們人類最擅長的,我們務必要贏了他們。”
“明白了!”李靜軒重重的點頭。他跟在夏棣的身後走着,不一會便來到了比鬥詩文的方案面前。
此時,方案上已經做好了準備。文房四寶全都擱置在了那兒。紙是上好湖州龍皮宣,墨是頂級麗江玄墨,筆是法器級別的九宮星斗筆,硯是與之配套的端州天辰硯。這些都是對文修來説頂好的用具,李靜軒只是輕輕瞄了一眼,便估摸這些東西的價值俱不在千金之下。
紙張雪白,墨濃味香,李靜軒漫步走到方案之前,深深的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輕輕的提起尚未沾染墨汁的筆來。九宮星斗筆,乃是法器級別的文寶,筆桿由玉石製成,上刻細小的符文雲路,入手冰涼,覺上去倒是很有份量。
李靜軒盤腿坐在方案之前,並沒有直接開寫,而是將筆夾在自己的食指中指之間,轉圈的把玩起來。他一邊把玩,一邊思考這自己的事情。
“我究竟該抄那一首詩呢?”李靜軒沉着考慮這個問題。別以為詩人詞人都是玩轉風花雪月悲傷秋的,華夏古代戰爭不少,描寫戰爭的詩詞自然也很多,有些詩詞的作者本就是武將出身,或是在軍中任職,其所做之詩詞,自然講軍中之事説得非常透徹,其中也有許多非常優秀的作品。
只是這些作品出歸出,李靜軒卻不太可能因為它們的出而直接照搬過來,因為這裏面還存在一個適用與否的問題。
詩是有意境,有情體現的,而這種情適不適合現在的自己,卻是比這首詩出與否更重要的事情。
命題很簡單,作一手寫“兵事”的詩。兵事的內容很廣泛,情也很多樣,它可以是悲壯的、也可以是威武的,可以是哀婉的,也可以是悲涼的,它可以用來勵士兵,鼓吹戰爭的必要,也可以述説鄉愁,講訴戰爭的殘酷,進而反對戰爭。
是正,是反,這些都包含在命題之類。
就一般人看來,這似乎非常好做文章的。但李靜軒卻知道自己必須寫出鼓吹兵士,威武雄壯的詩來。因為只有如此,才符合自己眼下的環境和身份。
要知道,眼下正是妖蠻南侵,人族正在保衞家園的時候。這一場戰爭不是人族發起的,雖然打得很是殘酷,但人族卻有不得不戰的理由。在這種環境下,任何説戰爭不好,反對戰爭的言論都是不好的。
正向李靜軒前世所聽説到的那句話所説的一般:敵未離國土而求和者是為漢。這句話是站在漢人的角度上説得。而在今世,這句話也可以這樣説:敵未離國土而求和者是為人。這是大立場,大是非,是李靜軒無論如何也不能違背的。
而且,他也不想違背,因為對侵略乾國的敵人,他也有屬於自己的個人仇恨。
“毀家之恨,斷臂之仇,滅宗之怨…這讓我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寫勵將士,鼓吹戰爭,宣揚英雄的詩篇。”李靜軒想着,心中主意已定。他眼睛瞪大了,其中的芒一閃而過,卻是將手中的筆落下,沾上了散發着濃郁墨香黑汁。
雪白的筆尖在青的硯台裏悠悠的打着圈兒。黑的墨汁迅速的湧上,將白的筆尖染黑了,讓它變得沉重起來。李靜軒提起變得更有份量的筆,將其移動到白卷的上方,然後沉沉的落了下去,揮墨潑毫的書寫下三個勻圓豐滿的大字來:“從軍行”——這便是這首詩的名字了。
詩名既出,李靜軒自然已然想好要抄錄哪一首詩了。當下,他不再猶疑,執筆的手迅速的舞動起來,連帶着空空的左袖也跟着搖晃不以。
“唰…唰…唰!”隨着筆尖不斷的與白紙接觸,一個個三指見方的黑字十分工整的出現在了龍皮宣之上。這些字初看之下,倒也不顯得稀奇,可任那墨字一個接着一個出現,一句聽起來就令人覺得熱血沸騰的詩句漸漸的顯現出來:“凌海蒼雲暗雪山,孤城遙望天狼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妖蠻終不還!”全詩使用七言絕句格律,七絕四句二十八字,讀起來朗朗上口,念起來令人難以忘懷。
隨着全詩最後一個還字落下,李靜軒已是滿臉通紅。這不是羞愧,也不是憤怒,而是動,他知道這詩不是自己做的,卻是經過自己修改的,只是他也只改了其中的幾個地名而已,對詩的主體並沒有什麼動作。他沒有變動詩的意境,整首詩依舊是原來的味道。而這個味道順着着的筆尖由他眼睛落入他的心房,讓他的心盪起來,令他很有些仰天長嘯的衝動。
考慮到眼下的場面不太適合的緣故,李靜軒深深的了一口氣,終究沒有把這股衝動爆發出來。而是努力的平復了這種衝動,因為他還記着這裏其實算是敵人的地盤,自己和自己的同伴還處於敵人的監控之中。
他知道眼下敵人的力量眼下還佔着很大的優勢,而這種優勢,卻是現在自己這些人無從抵禦的,所以他必須按捺下自己的衝動,將心中盪的衝動留待以後。畢竟,現在並不是一個爆發全面戰爭的時候。
重重的將筆擱在一盤,平復了心情的李靜軒猛然站起身來,他大聲的朝裁判那邊喊道:“卷!”隨即便揚起,書寫了墨字的白卷。
此時,用以計時的香才燃了三分之一都不到,而與他同時參與比試的夏棣和巨鯨幫那邊請來靈族外援靈武天還在奮筆直書。相較於他們的忙碌,李靜軒倒顯得有些匆忙。在整個比試場上,他卻是第一個卷的人。
“你寫完了?”裁判員很是驚訝。
李靜軒的聲音還是很洪亮的,他這一説,一作動作,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如此快就能作出一首詩,這份才思捷的能力,讓眾人一陣詫異。他們本以為第一個卷的應該是靈族少年和夏棣兩人中的一人,但李靜軒的舉動卻就很自然的將這一切都扭轉了。
“自然!拿去評分吧!”李靜軒將手中的白卷又揮了揮,其中的意思已在明顯也不過了。
“好吧!評分!”李靜軒如此明白公開的要求,裁判員就算有心也無法説服他再回去想想了。於是,他將李靜軒的詩卷從其手中接過,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天地石碑的面前,將其輕輕的放下。
而就在他將詩卷放下的瞬間,天地石碑頓時光芒大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