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戰地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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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身體的確不行,才僅僅一個晚上,就讓她疲累的睡了過去,連敵人走到腳下都沒有發覺。若不是華蓋樹枝葉繁茂,可能現在就已經暴了蹤跡。
剛剛睜開眼睛,就被楚離一把捂住了嘴。這個昨夜中了毒的男人,此刻神情警惕,雙眼芒寸許,看來已經完全清醒。他對着青夏微微揚眉,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樹下,顯然是怕青夏剛剛醒來,不清楚狀況。
一隊八人的搜索小分隊正在下面連,好在他們手上沒有惡犬,不然一定藏無可藏。
楚離緩緩轉過頭來,看了青夏一眼,然後指了指下面的士兵,又對着自己的脖子豎手一橫,青夏就已經明白是什麼意思。緩緩的點了點頭,青夏輕輕拔出靴間的匕首,叼在嘴上,又拿出向來綁在上隨身帶着的鈎鎖,就要站起身來。
環扣做成的帶突然被一把扯住,青夏垂眼奇怪的看去,卻見楚離雙眼沉着的微微眯着,口型張開,無聲的説道:“小心。”霎時間,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和9處的戰友共患難的非洲叢林。青夏頗有些動容了點了點頭,伸手抓住楚離受傷的手腕,打開他的手,用手指寫到:“你也是。”
“剛才獵犬指明的就是這個方向,你們幾個,爬上樹看看。”終究,還是搜到了這裏。
一棵又一棵的華蓋樹,好似一片圓圓的屋頂一般呈現眼前。青夏站在樹頂之上,還沒待下面的人爬上樹來,突然拋出手中鈎鎖,嘭的一聲勾在了另一棵樹上。雙手抓住繩索,腳下驀一用力,青夏霎時間好似飛鳥一般,急速蕩了出去。
“在那邊!”這麼大的動作,下面的人不會沒發現,八名士兵同時舉手上指,揚聲尖叫,向着青夏的方向就追了過來。
“放箭!生死勿論!”一名士兵突然出間的弩箭,大聲喊道。青夏目光一寒,雙腳剛一踏上另一顆樹頂,立時又拋出鈎鎖瞬間飛出,口中的匕首被拿在左手上,單手蕩繩,左手猛揮而下。
霹靂一聲巨響,一段壯的樹幹就被整條的切了下來。這個時候樹枝幹枯,極易劈砍,一支斷了壓折下面的另一支,轉瞬間,一大片壯的樹枝轟然砸下,對着幾名士兵的腦袋毫不容情的砸了下去。
這幾隻樹幹雖然還不至於砸死他們,但是也鬧得躲閃不及,灰頭土臉,等他們從塵土中爬出身來。還哪裏有青夏的影子。一個看樣子是士兵頭領的男人大叫道:“追!”眾人就狼狽的爬出樹叢,向着前方跑去。
而這時,一個身影,卻緩緩的從後面了上來。
“嘭!”的一聲,前面奔跑的兩人突然猛然摔倒在地,一人頭顱磕在頑石之上,頓時鮮血長。青夏半蹲在一棵大樹之後,手腕一蕩,手中的鈎鎖就從另一棵樹身上蕩了回來。冷笑着看了那羣士兵一眼,身下彈地而起,急速奔跑而去。
眾人大怒,窮追不捨。
青夏奔跑跳躍,豹子一般捷靈巧,這叢林間的一切似乎都是她的天然屏障,當初在阿富汗山區,恐怖分子連用熱能應器衞星定位儀這些高科技產品都抓不住她,更何況這些只知道揮舞長刀的大兵。只是一眨眼,青夏就又一次隱藏在樹林藤木之中,不見了蹤影。
士兵氣急敗壞的緊跟着,在一處空地站住腳來,四下緊張的查看。雖然道目前為止,他們面對的還只是青夏一人,但是這些人卻有好似面對着一個軍隊般可怕覺。
“噗!”的一聲,一道銀的弧線突然在空氣裏爆開,眾人大驚,一名士兵身子一顫,一個血頓時在他的額頭上炸開,鮮血潺潺而下,還沒來得及叫上一聲,身體就已經轟然倒在地上。
“什麼人?出來!”有人淒厲的大叫一聲,已經死了兩個人,可是他們還是連敵人的面都沒見着。人羣一陣慌亂,士兵頭子大吼一聲,揮舞着戰刀向着銀光的來處瘋狂的跑了上去。
然而,還沒等他跑到地方,一聲破空之聲突然在叢林裏響起,一隻黑勁箭飛速襲來,猛地正中士兵頭子的背脊之上。
鮮血從士兵的口中噴湧而出,那人搐了兩下,就不再動作。眾人面如土,急忙轉過身去,死死的盯着弩箭來的方向。迅雷不及掩耳之間,一個嬌小的身影頓時跳躍而出,兩個起落,就已經落在這羣已經慌了手腳的大兵的身後。反手握住匕首,猛力對着背部心口紮下,鋒利的匕首透體而出,上來不急拔出來,另一名士兵機警發現,出戰刀就反擊過來。
青夏眉眼一寒,身體順着刀勢趴下,匕首在受傷的士兵身體力拉鋸般下個,半個肩膀登時離了他的軀幹。震耳聾的慘叫聲沖天而起。手中鈎鎖靈一擺,就勾住另一名攻來的士兵的腳踝,略一用力,那人就猛地摔倒在地。
青夏就地一滾,正好滾在那名男子身上,一把抓住對方的頭髮,青夏猛然從地上跳起,被抓住頭髮的士兵慘哼一聲,頭皮上鮮血淋漓。
“噗”的一聲,青夏一把飛出手中的匕首,乾淨利落的在持刀而來的男子的脖頸之上。與此同時,一柄長刀雷霆怒斬,將她手中那名失去大把頭髮的男子心口開了一個大大的血。
楚離踩着另外幾名士兵的屍首緩緩走上前來。八名飽經沙場訓練的士兵,就這樣被結果掉。矯健的身手加上完美的配合。青夏對着楚離微微一笑,沉聲説道:“我們走吧。”楚離點了點頭,隨意的用腳尖翻動了一下死者的屍首,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陣嫌詔突然傳來,青夏何等警覺,頓時飛身躍起,剛剛拿回來的匕首向着響聲處猛然擲去,一道破空之聲也隨之響起,一把撲在楚離身上,幾乎在同一時間,背上一陣火來疼痛,青夏登時知道,自己成功受傷了。
一名還未死的士兵最後反撲,被青夏匕首扎中心脈之後再也無法轉活。
楚離眉頭緊鎖,面目森冷,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抱住青夏的身子,沉聲説道:“你怎麼樣?”説着還要來拔她背上的弩箭。
“不能拔!”青夏急忙説道:“這箭頭上有倒鈎,一旦拔出會血不止,還好沒有血槽,不然今朝命難保”拿起楚離手中的刀,反手一把將箭桿劈下。撕開一片褲腳,繞着後背綁了一圈,咬住布條的一角,狠狠的勒住繫上。
四下探查一圈,青夏沉聲説道:“此地不宜久留,殿下快走。我重傷無法逃遠,留下來阻擊敵人,為殿下善後。”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不但成功的逃出盛都,更有一個戰死沙場的最好消失理由。神不知鬼不覺,又不會連累楊楓。故意留下這個隱患,為的就是施展這個苦計。不然,沒有人會在青夏的手下逃生,那個士兵,自然也不可能。
努力撐在地上想要站起身來,青夏咬着牙,頗有些搖搖墜,但是仍舊頑強了站了起來。她曾經受到過比這更嚴重的傷,在敍利亞山地,為了解救無辜的人質,她的右邊肺葉中槍,但是仍舊靠着興奮劑的注抵制疼痛,和敵人周旋了三天。那次行動之後,她被手術切除了一半肺葉,並得到了一個勳章。很多時候,人都是可以創造奇蹟的,生命的頑強能力,在很大程度上,遠遠超出人的想象。
楚離面陰沉,看着青夏略微有些踉蹌的腳步,突然走到她的前面,彎下來,沉聲説道:“我揹你走。”青夏大吃一驚,要知道,她現在的身份只不過是楚離的一個低等黑衣侍衞,為他擋箭送命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他堂堂太子身份,即便此刻放棄她獨自逃跑也是情理之中。連忙説道:“小人不敢,殿下金枝玉葉,小人賤命一條,殿下犯不着為小人涉嫌。”
“上來!”楚離聲音低沉,似乎不願多説一個字。
青夏廢了這麼大的勁才得到這麼一個機會,下一次逃走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哪能就這樣放棄,仍舊説道:“小人身為黑衣衞,為殿下赴死理所應當,殿下不用顧及小人的命…”一個冷冽的眼神猛然掃了過來,青夏霎時住了口。
一把將青夏背在背上,楚離雙手繞到身後,將青夏的腿雙環在前面,用大裘包住青夏的身體,最後系在自己的身上。
青夏霎時間就好似一個粽子一般被緊緊的綁在了楚離的身上,她身子嬌小,不像之前楚離長手長腳,被青夏背在背上雙腳都得在地上拖着。楚離面不改,拾起地上的長刀和弓弩,沉聲説道:“抱住我的脖子。”偷雞不成蝕把米,青夏心中的鬱悶無以復加。無奈的伸出手來,抱住楚離的脖子。楚離低頭看了一眼身前一雙白皙的小手,眉頭不微微皺了一下。
拿好弩箭等兵器,楚離突然奔跑了起來,速度快速驚人,絲毫沒有因為揹着一個人而影響了行動。叢林的地形詭異莫測,好在青夏有着超強的記憶能力,再加上楚離對這處的瞭解。正午時分,兩人就已經來到了叢林的邊緣。
青夏趴在楚離的肩膀上,側目看着楚離堅韌的眉眼輪廓,突然有了一絲悉的覺。其實,這個人,並沒有自己曾經認為的那麼討厭。時不與我,誰叫她附在了莊青夏這個細的身上。歷朝歷代每個國家,對待細的態度都從來沒有股息過,若換了是她,可能直接就殺掉了事了吧。
胡思亂想間,一陣轟鳴的馬蹄聲突然響起,青夏一驚,手掌不緊緊的抓住楚離的肩膀。楚離也在同一時間停下了腳步,雙目寒芒大盛,警惕的向着聲音的方向冷然看去。
“所有人分成三十隊尋找殿下,以煙火為號,遇到可疑人員,立殺無赦!”鏗鏘的聲音登時響起,儘管知道這一次逃亡完全失去希望,青夏仍舊大喜,對着遠處大聲喊道:“俆將軍,殿下在這裏!”雜亂的腳步聲急切的向着這邊轟鳴而來,徐權帶着大批人馬瘋狂奔至。然而,所有人的表情在大喜之後瞬間變得僵硬,就連穩健如徐權,也不由得面大改,直愣愣的盯着趴在楚離身上的青夏,目瞪口呆。
“哼!”氣勢洶洶的一聲突然響起,楚離雙眼一寒,殺氣瞬間瀰漫。
不愧是多年的官場滑頭,徐權頓時收回目光,鏗然跪在地上,高聲大呼道:“臣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一排排黑壓壓的士兵齊齊跪在地上,恕罪之聲山呼海喝,青夏卻是面白如紙,她知道,從今以後,想要逃走,更是難比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