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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秘谷掘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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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牌,映着月照了照,指着山岩下吩咐道:“從這裏擁起。”隨來的棉衣大漢,都攜着鏟鋤之類農具,立時動手挖掘,不多一會,已然控下了四五尺深淺。

覆面女郎又道:“再往橫裏挖。”錦衣大漢個個習武有力,運鋤如飛,晃眼已挖成了一條坑道,出一扇門來。

覆面女郎臉口笑道:“果然不惜,就是這裏。”從囊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幾顆吩咐一人一顆服下,自己也眼下一顆道:“進入門內,裏面是一條地道,過了地道便入寶庫,可照着本宮主的吩咐行事。”來人應諾,錦衣大漢自了那石門,二婢女一左一右仗劍守在門外。

此時四下的情勢已漸形緊張四下隱伏谷外的武林人,大都走進谷來。

陸文飛突一飄身,躍近覆面女郎拱手道:“在下要請教姑娘,務望實言。”覆面女郎望了他一眼,甚是心煩地道:“你説吧。”陸文飛道:“在下希望知道姑娘的真正身份!免得發生事故無所適從。”覆面女郎冷冷道:“我看不用了,萬一出事,你就一旁涼快看熱鬧。”陸文飛正容道:“先父愛故主囑託,不容在下袖手。”覆面女郎笑了笑道:“你若覺得技癢,加入任何一方都行。”陸文飛怒道:“此時是什麼時候,姑娘還有興開玩笑嗎?”覆面女郎笑笑道:“我還不擔心,你急什麼勁?”陸文飛只覺一腔怒火直衝了上來,劍眉一揚便待發作,猛然回頭一想,忖道:“是啊,她都不着急,我又何苦心?”於是賭氣不再説話。

就這時刻,十餘個頭戴白帽,身着白衣,面枯瘦如鬼的怪人,已呈半月形的朝覆面女郎圍繞了上來。

陸文飛大喝一聲道:“站住,若再往前,莫怪在下出手無情。”白衣怪人聞言停下了腳步,姚寒笙縱身飛躍而至,對着陸文飛冷厲地道:“今晚之事你管不了,識相的就快給我退下。”只聽谷口一陣哈哈狂笑,謝一飛與張南雙雙走了過來。

張南搶前喝道:“姚兄意吃獨食,只怕不易吧!”姚寒笙哪將他二人看在眼裏?嘿嘿笑了二聲,正待開言,突見謝清文領了數人大步行來,立時把話嚥了回去。

謝清文剛剛立定,張門的二嫂冰跟着走了過來。

姚寒笙為人陰沉、滑,工於心計,見川西,全陵二門之人已來,暗一盤算,立即擇手,將白衣怪人揮退,自己亦退到一旁。

謝清文為人高傲,以為姚寒笙因自己來到,遂知難而退,不由得意地朗聲一笑。

此時進入石門的錦衣大漢,扛出一隻鐵箱,送至覆面女郎面前,掀開鐵蓋,裏面竟盛滿了白璧明珠。

覆面女郎拿起一顆珠子看了看道:“每顆均有龍眼大小,閃閃發光。”知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手掌不自覺地按下了劍柄。突波一陣細微的傳音入陸文飛的耳中道:“勸你切勿輕舉妄動,這事不用你管。”陸文飛知是覆面女郎所發的活,不由心裏一動,知她必有用意,遂隱忍不發一語。

謝清文見空物已部分出土,遂對謝一飛道:“這些白璧明珠與古陵所見可是一樣?”謝一飛道:“好像地古陵之物名貴多啦。”謝清文目泛貪婪之,徐徐道:“如此説來是不會錯的了。”張二嫂揚言道:“不論是真或是假,既入寶山豈能空返?”謝清文畢竟一派掌門之人,儘管內心貪念甚熾,但想覆面女郎於此風雲緊急之際,敢於公然當眾挖空,如非身懷絕技,便是別有用心。自己若先動手,不論勝負,均是不合算。如得寶後,尚須以疲憊之身,應付羣雄的攻擊,所以不肯搶先動手。

錦衣壯漢抬出這批寶物後,四下虎視眈眈的江湖人,紛紛現身而出,朝坑道行來。

張二嫂朱拐一頓,大喝道:“都給我站住。”川西張門在江湖上威名顯赫,張二嫂是出名的難惹人物,羣雄竟為震住,齊把腳步一停。

張南冷森森地道:“諸位如若亂闖,兄弟先叫他嚐嚐沒羽全芒的滋味。”只聽一陣哈哈狂笑道:“看樣子張門,謝家要包辦這事了。”張二嫂變,厲喝道:“什麼人説話?還不給我滾出來。”但見人影一閃,黑龍幫主黑龍翔,副幫主鄭仲虎,並肩由人羣中走了出來。

張二嫂不由一怔。

張南上前打圓場道:“原來是黑幫主駕到…”黑龍翔哈哈笑道:“豈敢,豈敢,兄弟只是來看看熱鬧,別無他意。”陸文飛正自呆呆立在一旁,突一陣香風沁人鼻孔,不知何時覆面女郎已到身旁,伸手給他一顆丹藥,低聲道:“今晚十分兇險,切勿強行出頭,這丹可解百毒,到時含入嘴裏。”陸文飛方待問究竟,覆面女郎已飄身回到坑道口,高聲道:“裏面還有幾箱?”銀衣大漢答道:“一共有八箱,另有一隻小錦篋。”覆面女郎點頭道:“全對,先把錦篋拿上來。”此時鐵箱已部份取出,一個錦衣大漢抱着錦篋出來,女婢搶前一步接過。

傳聞中的晉王藏寶除了價值連城的貢物外,尚有一本秘笈,所以在場的羣雄一見那錦篋,無不怦然心動。

姚寒笙靜立一旁便為等候機會,冷眼見女婢懷抱錦篋,冷不防身形一躍,疾撲過去。

他向以輕功見長,身法捷逾鬼魅,一晃而至,伸手便向女婢手中的錦篋抓去。

女婢驀覺有人撲來,身形一閃,長劍如虹削出。姚寒笙知她劍術奇,身形一偏,左手原式不變,仍然攫向錦篋抓去。

女婢身形再閃,避開了姚寒笙的手掌,沒料到另一條黑影悄沒聲地由巖後突出,呼地從大婢身後一掠而過,女婢只覺脅下一鬆,錦篋已入對方之手,不由口一聲驚呼。姚寒笙一見錦篋,已為來人攫去了,不一聲厲喝道:“給我拿下。”四下的白衣怪人,朝來人撲了去,但見刀光人影連閃,慘呼聲起,當下立有兩個白衣人橫屍倒地。

此時在場之人已看清了來人的面貌,竟是一位年約三十的黑衣人,手上橫持一把奇形鑾刀。

姚寒笙見屬下連傷數人,心中又驚又怒,厲嘯一聲,凌空朝黑衣人撲去。

黑衣人昂然屹立,直待姚寒笙雙掌挾着一股寒風,兜頭壓到,方把鑾刀一舉,着來勢劈出,去勢猶如電閃。

突地,姚寒笙悶哼一聲,手撫臂膀退了下去,鮮血從手指逢中沁而出。

在場之人俱知姚寒笙的武功,竟沒有看出黑衣人用的是什麼刀法,能一招傷着他,在江湖上可説是僅見,是以見後無不駭然。

張二嫂早料到錦篋中是貴重之物,説不定就是晉王所遺留的秘笈,眼看落入黑衣人手裏,怒吼一聲,舉拐朝黑衣人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