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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拾壹—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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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早已料到?”紜舟躺在牀上伸了個懶,對着鳳蕭一笑:“周淵也有周淵的難處,帝王難為。”他一挑眉:“所以?”

“所以…”她坐起身來,掩盡光“我們也不用太過為難鳳。”他沉默了半晌,似在琢磨她話裏的意思:“你想如何?”

宮奪位,弒君篡朝,這些都是無數人做過的事,不用我教你也該會啊。”她嬌笑一聲“況且,她特意把我們接進來,特意準備了這麼近的距離,不動手不是太過不去了?”鳳蕭的呼隨着紜舟吐出的每一個字而變的沉重,這些,都是他夜半時分無數次幻想過的,可是真正準備好了的,他只能説出:“你瘋了。”

“我沒瘋。”她坐到鏡前,努力想要偽造出無限風情的模樣,最後還是苦笑着放下打扮的工具,她不適合風情這種字眼“男皇應該也會站在我們一邊。”他的全身如浸冰窖,盯着梳髮的纖細背影好一會兒,才説道:“你勾搭上了男皇?”她的手停了停,轉過臉來似笑非笑的道:“勾搭?我何必去勾搭他?他有他的打算,我有我的計劃,不過是暫時合作罷了。”

“那我和你呢?我們是不是也是暫時合作?”這句問話讓紜舟怔住,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鳳蕭居然先是問這件事,放下梳子盯着鏡中仍然年輕的容顏。暗歎一口氣,道:“你説呢?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麼?”

“他死了,你就不再愛人了嗎?”鳳蕭的話換來地是擦着耳邊釘入門上的梳子,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他。有些話。不是不可説,而是不能説。

待他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去。唐冰鬼魅般出現在牀頭,灑然一笑:“天小姐。您趕他離開的手段太拙劣了。”

“男皇那邊怎麼樣了?”唐冰做了個無奈地手勢:“他不相信我們,或者説,他不相信我,昨晚差點沒把我打死,幸好我逃地快。”紜舟想以頭撞牆:“你怎麼不早説?我都對鳳蕭説了!”

“你又沒跟我講。我怎麼知道。”他一臉無辜“他也只是聽過就算,不會有什麼動作的,我覺得我們還是先靜觀其變地好,或者你可以嘗試下舉起叛旗。”她白了他一眼:“周淵很希望我跟鳳漢拼的兩敗俱傷吧?”

“未必,如果真拼傷了,誰去跟主人玩?”笑着説完這句,唐冰地身影迅即掩入陰影裏,跟着。鳳蕭再次推門而入。時機剛好,紜舟不由多看了兩眼唐冰消失的方向。

“你確定男皇會站在我們一邊?”紜舟淡然應道:“不確定。”他被她反覆的態度唬的一愣。冷然道:“你耍我?”

“不是,只是事情有變,所以,這段時間我還是要你多照顧了。”看着她的笑容,鳳蕭有種無力從心底浮了出來,沉默半晌後應道:“你最好不要亂跑,看鳳怎麼安排再説。”紜舟乖順地點頭,甚至讓他有種敷衍的錯覺,等到了驕陽面前,他卻把一切掩去,只是簡單的答道:“舟兒這幾天都跟我在一起,宅裏也安排好了人看着,不會讓她亂跑的。”驕陽坐在搖椅上,比之半年前越發蒼老,如同入睡,過了半晌才用嘶啞的聲音道:“你不會是和她一起來騙我吧?”

“蕭兒不敢。”鳳蕭眯起眼睛觀察着驕陽的表情,這位暮西山的老人在權力的巔峯上失敗,不是輸給了人,而是輸給了歲月“明鑑。”

“明鑑…”驕陽自嘲的哼了一聲“你記住,誰讓我不痛快,我也不會讓他好過!你也好,鳳也好,還有那個好運地野丫頭也好,都給我記住了!”鳳蕭深深地低下了頭,垂下眼簾掩這那一閃而過的怨懣,驕陽那恨恨地聲音似乎仍不能發出心中的憤怒,手中的枴杖錘在地上聲音卻是那麼空無力,昭示着她逝去的年華。

接下來的子,一切似乎風平靜,許是太寂寞了,紜舟不時被召入宮中陪伴鳳,兩人漸漸發現,在許多事上的共同觀點,經常在講此某事時,會心一笑,她們的共同話題,只是同為男權社會中高位女的惺惺相惜,她有時會想到,如若不是地位如此,依鳳的子,也許她們將會是一對格相反的摯好友。

但,那畢竟是假設。

半月後,羽公主府中,紜舟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紙包,打開後,對着如櫻桃般大小的黑果發呆,領君的話迴響在耳邊:“沾膚、服都可,半個時辰後發作,此物一入血脈,這世上就再無解藥,一定要慎之又慎,如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

“來人。”隨着她話音剛落,候在外面的丫環推門而入“問宮裏頭一聲,什麼時候能去?”小丫頭很勤快,即刻就跑了出去,傍晚時回來道:“主人,陛下問您去用晚膳嗎?”皇家禮儀大的很,在門外一跪三四天不得見天顏的大有人在,紜舟知能這麼快,必是走了後門的,答道:“來人幫我梳洗打扮吧。”

“是。”丫頭們手裏忙活着,紜舟看着鏡中的自己漸漸被包上華麗的外表,有些自嘲於女人的擅變,起身上了車馬,等進了宮裏頭,見着了鳳時,天已晚,虛華浮現的宮中到處是瑩瑩燈光,映得虛虛實實般似人間仙境,兩個女人對桌而坐時,卻都有些淒冷的覺。

在紜舟看來,這還不如圍着家裏的小屋,一家人吃火鍋來的快活,豪門似海,深宮如月。

她有一句沒一句答着鳳的話,漸漸覺得融化了黑果的那片掌心麻癢難當,翻過來一看,果然出現了密密的小紅點兒,閉鎖了腕部幾處大,那手果然漸漸沉重了起來,乘着還有力氣間,她笑道:“陛下,許久未曾去見驕陽公主了,是不是一起去請個安?”鳳愣了下,紜舟的提議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正猶豫間,又聽她説道:“陛下,您與驕陽公主間雖説有過誤會,但畢竟是至親血脈,皇家的那一輩如今也只剩下驕陽公主一人…”她俯身過去,輕聲説道“她還能與您説多久的話呢?”這句話終是打動了鳳,兩人去了驕陽的宮中,看着黑乎乎的宮殿,女帝皺起了眉頭,一頓嬌斥後這才有人慌慌張張的掌起了燈,紜舟有些懷疑這是驕陽的苦計,但當見到老太太皺着眉頭的模樣時,不由有些心軟了起來。

人老話多,她身邊待著的人,在鳳蕭的刻意砍伐下也沒幾個了,見着兩人來時,驚愕的神情一閃而逝,接着便擺出笑容,道:“陛下,丫頭,你們怎的都來了?”命人鋪了桌子,上了菜,再挑亮了燈,幾人圍着桌子説説笑,人氣這才熱了起來,紜舟左臂的麻癢順着掌心往手臂上竄去,她運功封住手腕處要,若無其事的命下人拿來自家做的點心,餡裏用了蠻族的材料,別有一番風味,用左掌揀起一片遞給鳳道:“陛下,這是蠻族方法做的點心,你要不要嚐嚐?”鳳看着她手裏半透明的糕點,以及糕點中間那如同櫻桃般的紅,有些好奇,紜舟見她臉上猶豫,恍然大悟道:“啊,是小臣失禮了。”説完,笑嘻嘻的在糕點上咬了一口,心中想着,這皇家的人這規矩,豈不是一輩子都在吃別人的口水,又叫來人用銀針試了,過了片刻後她覺得左掌上的麻癢更甚,一點點的在衝破封鎖的大,急忙調動全身的真氣堵住要,不許那毒氣順着漫上來,面上倒是一派正常,仍舊笑意盈盈。

紜舟再次揀起那片糕,遞至鳳面前,這次,她接了過來,雖是對着紜舟用手皺了皺眉,仍是用素手優雅的揀起,放進了嘴裏細細嚼了嚥下。

“好吃吧?”紜舟嘿嘿一笑,似全無心機,鳳嗔了她一眼,妖媚勁兒又讓她雞皮疙瘩丟了一地,三人繼續説説笑笑,半個時辰幾乎是轉瞬即逝,她估算着時間差不多了,對驕陽説道:“公主,您想看戲法嗎?”

“咋個?你這丫頭又什麼來唬我這老太婆?”驕陽顯然心情大好,笑着問道。

她答:“得個利器來,不然玩不了。”驕陽沉默片刻,命人拿來利劍,紜舟把劍比在左腕上,道:“您可看好了。”話音剛落,利刃已經割破血管,一股黑血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