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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廝殺中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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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陳萬祥馬上對張超肅然起敬,這才發現這個老友竟然有如此開闊的襟,同時轉念一想,也許只有應擁有如此廣闊的襟懷,才能修練出如此的身手。

“習武如做人,練拳先練心,心有多大,藝有多深。”陳萬祥突然想起小時候自己修練太極時,老師説的話,現在回想起來,只怕自己早就把這些遺忘的乾乾淨淨了。也老夫尤發少年狂,對張超説道:“老張,我現在才算完全明白你了,聽你這麼一説,我想起那個打死谷名光的少年崔意唐,他真是如你一般的天才人物,假以時,肯定又是另外一個你與林遠化般的人物。”張超想了想:“不知你們可有誰能聯繫這個崔意唐,我很想見見他,雖然沒有見過他出手,可是聽老陳説得那晚他打敗餘多鐳和谷名光的表現,手段多變,心機伶俐,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不知他如今在哪裏?”柳樹盛本來就對崔意唐很有好,而且在他身上還投資了幾十萬,聽兩位拳腳大師這麼誇獎崔意唐,心裏也自高興,便對他們説道:“要想知道崔意唐現在在哪裏,也不是很難,問問馮鏡就知道了。想來馮鏡的人一直在跟蹤着他。只是希望馮鏡派出的槍手傷了他,不然就尤為可惜了。”不錯,張超與陳萬祥都覺的柳樹盛言之有理,便讓他打電話過去問問馮鏡。可是這一打,連換了三個號碼,其中一個是馮鏡最私人的隨時放在身邊的手機號碼,卻一直沒有接通,不由十分奇怪,這馮鏡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萬祥見機説道:“那個崔意唐據説是在‘萬友武館’做教練,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我去‘萬友武館’看看。”説完這句話,他不由又笑着説“聽説這個武館的關主叫陳萬友,與我只差一個字,可是我卻完全不識得這個人。”既然電話打不通了,張超三人也沒去多想,又聊了會其他的,就告辭走了。

當然,步出“和興堂”的張超與陳萬祥此時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再也無法與馮鏡通電話甚至講話了,因為馮鏡已經死了。

就在崔意唐與樊海濱在萬友武館一起沉默,谷吹水領着兩個本槍手以及一個翻譯直闖入柳樹盛的辦公室的同時。廣明市黑拳界的另外一方勢力的名義上的老闆馮鏡也遭遇到了襲擊。

這場襲擊幾乎是廣明市建國以來發生的規模最大的一場“黑道”火拼。黑道上傳的不久前被崔意唐領着人馬殺得半殘的“華星幫”在新任老大彪哥的帶領下,向馮鏡的“耀華物有限責任公司”發起了偷襲。兩邊持續的駁火時間超過半個小時,奇怪的是“耀華物有限責任公司”總部的四十三個人的反擊並沒有給對方造成多大的傷害,反而自己全軍覆滅,總部也被人炸了。

事後消防官兵出動了三個中隊十六輛大型救火車,花費了四個小時才把這場爆炸引起的大火撲滅。就在官方第二天公佈“耀華物有限責任公司”的爆炸是因為煤氣引起的嚴重事故後。當晚就有黑道人士收到消息,這是“華星幫”對馮鏡的報復,而報復的理由竟然是馮鏡曾經栽贓給了“華星幫”給華星幫造成了嚴重的損失。至於馮鏡給“華星幫”究竟栽了什麼贓“華星幫”一直沒有明説。

可是,道上的人都明白,這是“華星幫”在立威。早前華星幫遭遇偷襲,核心人員損失慘重,老大、老二還有幾個金牌打手都被人或槍擊或拳腳,聲譽一落千丈。

現在彪哥才掌權沒多久,馬上發動了這麼一次戰績輝煌的行動,一時之間“華星幫”與彪哥相得益彰互相成就的崛起與廣明市的黑道界。當然,所謂崛起與影響是需要一個過程的,而在影響沒有出來之前,很多人想不了這麼多,也管不了這麼多。

比如崔意唐就沒想到這麼多,他在下午傳授了兩節課後,王力揚也從醫院趕了回來,三兄弟又去了那家大排檔“老湘好”上次就是在這家“老湘好”吃飯喝酒聊天中,崔意唐打算讓王力揚去打野拳掙出差費,並在回宿舍時候遇見了正被嫖客追趕的葉映晴。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兩人歷經生死。想到這裏,崔意唐拿起手機撥通了葉映晴的電話。

有點出乎意料的是,很久葉映晴才接通手機,而且聲音有氣無力不復平時的輕快調皮,而且説了兩句就掛了電話。放下手機後,崔意唐一時點但悵然若失。不過在王力揚與樊海濱兩個結拜兄長的勸酒下,很快就收拾起心情,開始喝酒聊天。

崔意唐在席間又問起王力揚戰友的女兒那個可憐的文文,王力揚説道,雖然醫院同意安排手術的時間,但是找不到相同的骨髓也是大麻煩。樊海濱對王力揚説:“大哥,其實真的找不到相配的骨髓的話,還是有解決法子的。”王力揚大喜,笑罵樊海濱説:“你呀,有什麼東西怎麼不早點説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文文,最近急得我飯都吃不下了嗎?”樊海濱笑嘻嘻的説:“大哥,你又騙人了,你現在不僅是在吃飯,還是在喝酒呢,雖然不是喝花酒。”崔意唐看着兩個互相開着玩笑的結拜兄長,突然覺得很温馨,或許這種率子已經離開自己太遠太遠了。於是對王力揚説道:“王老大,我大約能猜出樊老二的點子是什麼,只是這不僅要你吃很多飯,還要喝些酒才能奏效成功的。”説着又望着正傻瞪着自己的樊海濱問道:“二哥,你覺得我説得對不對?”樊海濱趕緊拿起一杯酒,對着崔意唐説道:“三弟,你真是我肚子裏面的蛔蟲,我們先喝了這杯再説。”崔意唐把手中的啤酒一乾而盡,對樊海濱説道:“二哥,哪有你説得這麼難聽的,這叫英雄所見略同。”樊海濱聽後哈哈一笑,又與崔意唐碰了一杯,留下長二和尚般摸不着頭腦的王力揚看着兩人,也自喝了一杯啤酒後才對兩人説道:“我説,你們兩個能不能不這麼打啞謎,究竟有什麼好的點子馬上説出來吧。”樊海濱看了一眼王力揚,又看了看崔意唐,崔意唐示意他説説看,樊海濱才對王力揚説道。

樊海濱説話間,突然一改之前的放肆與誇張,反而用很誠懇地看着王力揚,説道:“大哥,其實你年紀也不小了,可是部隊那件事情後,你不僅一直意志消沉、麻醉自我、自暴自棄,如果不是雨秀和文文需要人照顧,我實在很難想象得出你現在又會是一番什麼樣子。”説着這裏,樊海濱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而王力揚也看着他,一臉沉重。

王力揚的情況,兩人都是知道的,只是樊海濱這麼公開直白地説出來,還是第一次。

樊海濱不理王力揚的沉重表情,又説道:“大哥,既然你這麼喜歡文文,把她當作自己的親身女兒,為何你就不能更進一步真正做她的父親呢,我想雨秀嫂子也是很願意看到這個結局的。”王力揚清了清嗓子,發現聲音竟然很苦澀的沙啞,他沒敢看樊海濱和崔意唐中的任何一個,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是分辯還是自言自語地説道:“就算我肯我願意,難道這些就能救回文文的命嗎?”崔意唐馬上説道:“大哥,你是身在局中不知其事,如果你與雨秀嫂子能夠懷上小孩的話,可以用你們孩子的臍帶血去救文文的,而且由於血緣關係十分親密,骨髓匹配的可能十分之大,比起盲目的全世界找尋相配的骨髓要有把握得多。”聽了這話,王力揚一時傻了,一動不動,然後自己倒了一杯“廣明”啤酒,也不與崔意唐、樊海濱碰杯,自個兒一口氣喝了。然後又沉默起來。良久,王力揚才把低着的頭抬了起來,看着兩位兄弟,苦惱地説道:“就算這個法子管用,可是雨秀嫂子絕對不會同意這麼做的,而且就算雨秀同意,我怎麼能夠對得起死去的李良?”樊海濱看着王力揚,反問他道:“大哥,你就別自己騙自己了,雨秀嫂子我又不是沒見過,她對你的情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捫心自問下,你對她沒一點情嗎?你所忌諱的是李良為救你而死,可是這些年你對文文她們母女的照顧,早就對得起李良大哥了,而且,如果李良要是知道你有救他女兒的機會而無動於衷,只怕心裏才會真正的怪你。今天的話我就説到這裏了,再怎麼考慮和行動是你的自己的事情了。”王力揚一振,看着樊海濱説道:“謝謝,真的謝謝你,海濱,不過我還要考慮考慮。”崔意唐這時又對王力揚説道:“這種事情,還需要你怎麼考慮,就算你對雨秀嫂子沒一點情,就算雨秀嫂子是一個醜八怪,你也沒需要考慮,除非你與李良大哥的情還不夠深,你對文文的情還不夠真,對雨秀是極端的厭惡。可是,你是這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