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674葬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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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姑父,你們來了?”鍾若尋過去,將楠竹攙扶起來。
楠竹看着她腫成核桃的眼睛,心疼地摸着她的小臉。這樣的安方式,鍾若尋小時候常常能受到,索將自己埋進楠竹的懷裏,“姑姑,舅舅沒了。”
“我知道。”楠竹摟住她,“天意如此,主子現在終於能和家裏人團聚了,我們應該為他高興才是。”知道楠竹在安自己,鍾若尋聲音沙啞地問:“是不是,他可以見到孃親了?”楠竹擁着她,“是的,他能見到小姐了,他會告訴小姐,若尋現在很好,很幸福,瞑兒也是!”
“姑婆,爹真的會見到所有的親人嗎?”顏瞑跟着站在鍾若尋的身邊。
從宮珏死後,鍾若尋就發現,顏瞑突然間變得,好像一個沒有人要的小孩似的,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當年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個神情,十分令人心疼。
“會的,瞑兒!”楠竹説着,帶着他們走到院子裏,指着天上還在閃爍的那些星星,“他們都在天上團聚了,那些親人,他們等他也等得很久了。”
“每個人都是天上的一顆星星,來凡間走一趟是為了體驗七情六慾,一旦他們完成了使命,還會回到天上的,你們看。”順着楠竹的手,大家看到的是冬夜裏璀璨的星空,無數的星星匯成一條星河,在沒有月亮的夜裏,閃着好看的光。
“我知道了,爹和我的親人們,現在都在天上看着我呢!”為了不讓其他人傷心,顏瞑裝作高興地説着。
幾個人又重新回到靈堂,鍾若尋看着顏瞑跪在棺木前,偷偷給楠竹使了個眼。
楠竹跟在她的身後,兩個人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鍾若尋小聲地問:“姑姑,剛剛瞑兒在身邊,我一直不敢問,煙兒呢?她到哪裏去了?”以煙才和顏瞑成親,絕不可能會在公公離世的這個時間段不聲不響地走開。
楠竹嘆氣,“我真的不知道,剛才若不是今歌到我們那裏去,我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煙兒從昨天上了花轎開始,就沒有在家裏出現過了。”聽完楠竹的話,鍾若尋的心再次沉到了底。
從昨晚顏瞑回來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宮珏的死肯定和以煙有着關聯。可這不是紙條上説的嗎?到底哪個留下紙條的人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堅決地想要宮珏的命?
可眼下,這些問題都不是他們現在該想的,他們現在要想的是,如何將以煙找回來。
這小丫頭身無分文的,她又能到哪裏去?
兩個人説了會兒話,為了不引起顏瞑的懷疑,還是又回到了靈堂。
下葬的子準備在三天之後,這中間必須找到以煙。若她沒有和顏瞑成親還好説,但是現在她已經是顏瞑的人了,公公死了她就是孝婦,她必須盡一個兒媳婦該盡的,送宮珏最後一程。
顏瞑是孝子,他沒有辦法離開靈堂,只能通過身邊的人,讓他們傾盡所有,儘快將以煙給找回來。
明天就是葬禮了,可直到這個時候,以煙還是沒有出現,這不也令顏瞑開始擔憂了。
以煙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還不回來?
轉念一想,顏瞑猜測,以煙會不會將宮珏的死,怪罪到她自己的身上去了?所以才會在醒來的第一時間跑走了,她是不是覺得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宮珏?
不行,這個小丫頭一旦開始了這樣的念頭,就一定會選擇遠走高飛的。
下身上穿着的孝服,顏瞑急切地説:“你們幫我受一會兒,我親自去找煙兒去。”只有那個地方了,她一定是在那裏。
但是入夜之後,顏瞑還是沮喪地回來了。
找不到了,都這麼多天了,小丫頭要是有心要離開,就不可能現在還在皇城裏?
沒辦法顏瞑只好選擇獨自一個人持宮珏的葬禮。
宮裏的人只知道皇帝的病還沒好,不敢輕易去打攪他,卻不知道他們的皇帝,現在正在經歷喪父之痛。
終於還是來到了下葬的這一天。
顏瞑沒有刻意選擇錯開百姓活動的那個時間段,冬的午後依舊嚴寒,齊王府又抬出了一口棺材,這讓那些原本還在好奇的人嚇得,一個個都跑回家躲了起來。這齊王府不詳,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前幾天還在熱熱鬧鬧的辦婚禮,這會兒又抬棺材的,可別把晦氣都沾染到他們身上了。
漫天飄散的黃紙,參雜在白的飄雪裏,更顯清冷,像極了宮珏的這一生。
顏瞑走在送殯隊伍的最前面,手不斷地向着天空揮灑着紙錢,每到一個路口又或者是過橋,他總會開口提醒宮珏,“爹,該過橋了。”據説這一切都是遵照着蒼定最古老的習俗,宮珏這一生無法光復蒼定,但是在他人生的最後一段旅程裏,讓他按照他想走的那條路走,也算是完成了他最後的心願。
墓地顏瞑沒有選別的,就在當初宮珏告訴鍾若尋的,那個屬於蒼定皇室舊址的荒山上,一座孤零零的墳頭立在那裏!
沒有合葬的人,也沒有親人的署名,只有孤單四個字:宮珏之墓。
下葬之後,人羣散去,只有顏瞑一個人,孤單地站在宮珏的墳前。雪越下越大,顏瞑乾脆盤腿在墓前坐下,用袖子不斷地幫宮珏的墓碑擦掉沾着的雪,“爹,讓我再陪您一會兒吧,原諒我沒有在您的墓碑上寫上自己的名字。”顏瞑無論從姓氏還是名字,再到他現在的身份,都是顏子軒給的,所以他不能將自己的名字,刻進父親的墓碑。
那一天,顏瞑在他的墳前坐了很久很久,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也有一個小丫頭,忍着寒意,在那裏陪了他很久很久。
宮珏的喪事結束之後,顏瞑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只是他原本就已經很少的笑臉更加少了,以煙也像從這個世上消失似的不見蹤影。
顏瞑給人的覺,比原來還要冷,整個人陰晴不定的,讓顏子軒和鍾若尋十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