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447我會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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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顏子軒也順手將顏瞑接了過去,誠摯地看着他道:“你要有自己的思想,雖然我們養你,但是並不是要你把我們的話當成聖旨,你必須要有自己獨立的想法,不可被任何人撼動,就算是我和你孃親,也不行。”鍾若尋從來沒想過,顏子軒會將這麼直白的一番話,告訴一個孩子,甚至是一個仇人的孩子。這一次的顏子軒,給她的可不再只是震撼,而是誠服。
一個成功的人,能將自己所擁有的一起拱手送出去,還是一個仇人的兒子時,顏子軒的這份光明磊落,就真的值得人佩服和誠服。
“我和你娘,當然是希望你越來越好,但是同時也不希望你,成長成一個冷漠無情的人。這個世界上,不是誰都能和你説這一番話,爹只是想讓你自己好好理理清楚,更加不想讓你的下半輩子,活在懊悔中。”顏瞑睜大了清澈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顏子軒和鍾若尋,剛才他們兩個的那一番敲打,他似乎懂了,也似乎還是不懂,但是唯一清楚的一點就是,他們兩個都不希望將他們身上的仇恨,在顏瞑的身上繼續。
“瞑兒懂了。”説着,顏瞑從顏子軒的身上下來,鄭重地跪在他們兩個跟前,誠懇地道:“雖然瞑兒有些事還不是很懂,但是今天爹爹和孃親的一番話,瞑兒這輩子都會好好記住的,瞑兒也會繼續努力,成長成爹爹這樣的人。”孩子的懂事,是鍾若尋和顏子軒怎麼也想不到的,鍾若尋趕緊到小傢伙的身邊,將他把了起來,道:“哎,我的瞑兒總算是開竅了。今晚就跟孃親一起睡好不好?瞑兒自從進了軍營,好久都沒好好陪陪孃親了。”偷偷地看了看顏子軒發黑的俊臉,顏瞑還是識相地道:“瞑兒已經長大了,再不能躲在孃親懷裏撒嬌了。”顏子軒讚賞地看着小傢伙,煞有介事地道:“嗯,瞑兒這個覺悟好,男子漢大丈夫的,躲在女人懷裏撒嬌,都不能成大事。”顏瞑在心裏偷偷地為自己捏了把汗,誰不知道,自家老爹就是個人形醋缸。要是自己阻礙了他和孃親同牀共枕,恐怕下一次就不止是讓他上軍營鍛鍊這麼簡單了。
鍾若尋哪裏曉得,眼前這一大一小,其實都有自己的打算,只得遺憾地捏着顏瞑的小臉説:“哎,孃親今後該怎麼辦?你們一個個都大了,都離我而去了。”顏子軒及時地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裏,得瑟地道:“不是還有我嗎?就算他們長大了都離開你了,我還是會一直在的。”他的話確實在這種時候,很容易戳中人的心,鍾若尋動地將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希望你能説到做到。”哎呀,自家老爹老孃已經開始親親我我的,他還是趕緊識相地離開吧,“爹爹孃親,瞑兒就先告退了。”説完,小傢伙趕緊消失了。
“你就不擔心,這小傢伙和宮珏太過親近,長大之後對你有二心嗎?”鍾若尋突然問。
顏子軒寵溺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才道:“我顏子軒看中的人,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就如同當初的今歌,後來的鐘若尋,以及顏子勳,這幾個人,都沒有讓他失望,“就算這小子將來真的有二心了,他親爹不還在我的手上嗎?”什麼?這麼説,顏子軒是沒打算要宮珏的命了?要用宮珏來牽制顏瞑,讓他不敢再生二心。
也是,無論什麼年代,無論哪一個梟雄,從來都不會打無準備之戰。像顏子軒這種人,從事情一開始,早就將大局穩穩地抓在自己手中了。
不管今後這個世界如何變,顏子軒在雄川的地位,恐怕誰也撼動不了了。
那邊顏子軒夫婦卿卿我我,這邊小傢伙剛從裏面出來,便又狠不下心,偷偷來到宮珏的營帳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重新走了進去。
不知什麼時候,屋裏的燭光再次熄滅了。黑的整個屋子,由於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黑,讓小小男子漢的顏瞑也忍不住望而卻步。
可是骨連心的覺,最終還是戰勝了恐懼,小傢伙安安靜靜地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會兒,才來到宮珏的牀邊。
可能是因為喝了藥,宮珏這會兒已經再次睡過去。
均勻的呼聲,夾雜着痛苦的夢話,靜靜地在屋子裏響了起來。
“瞑兒,是爹爹不好。”
“瞑兒,我的瞑兒…”小傢伙靜靜地站在牀前,聽着這些宮珏從不敢當着他的面説出口的話,用手摸了摸口帶着的那塊古老的玉佩,只覺得滾燙地緊。
良久,黑暗中的小傢伙,才扭扭捏捏地伸出小小的手掌,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抓住宮珏那隻略帶薄繭的大手。
噩夢中的某人,好像因為有了小傢伙的安,不安的情緒才漸漸地平息下來,很快又恢復了均勻的呼聲。
小傢伙百無聊賴地站了一會兒之後,便半趴着在宮珏的牀邊睡着了。
這一夜,似乎是兩父子這輩子睡得最安穩的一夜。
天亮時分,宮珏糊糊醒來,高燒讓他整個人汗如雨下,全身黏膩地緊。剛想坐起來找水喝的時候,忽然覺到自己的手裏,怎麼握着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大驚之下,他立刻從牀上躍了起來,只是剛剛坐穩,又趕緊自己所有的猜忌都收了回去,就連如擂鼓般的心跳都想要壓制下來,怕的就是將牀邊睡着的小傢伙吵醒。
這孩子,是什麼時候又進來的呢?
這一夜,難道都是這麼睡的?
這待會兒要是醒過來,該得多難受啊?
雖然這麼想,但是牽着彼此的那隻手,宮珏始終不曾放開。
躡手躡腳地將孩子抱了起來,讓他可以舒服地躺在自己的身側,宮珏眼裏都是滿滿的柔情。
和顏瞑一塊躺在這張簡陋的小牀上,宮珏第一次可以認認真真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的的兒子。
或許是血脈親情的天,從他第一次在災區看到這個小傢伙的時候,就總覺得,他和自己在某些方面很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