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039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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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得了許楠的回覆，顏子南最近的心情只能用萬里無雲來形容。一想到再過不久，就能和許楠雙宿雙飛，顏子南的心就止不住地雀躍。

和往常一樣，一進門，目光最先鎖定的還是許楠的身影。只不過，今天的她看起來，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覺。不鹹不淡地和顏子南打了個招呼之後，就一直專注地幫百姓看診，一個眼神也不曾給過他。

顏子南迴想了這幾天，兩個人之間的相處，發現並沒有得罪許楠，可是今天她的那個態度，分明就是對自己有不滿。

好不容易等到人比較少了，顏子南悻悻地擠到許楠的聲音，小聲地説:“楠楠，你怎麼了？是不是有生命心事，可以和我説説啊。”許楠不理會他，轉身進了內室，顏子南一個機靈，也跟着走了進去。

“楠楠，你怎麼了？”拉住許楠，顏子南憂心忡忡地問。可是下一刻，他卻發現，許楠白皙柔的脖子上，赫然印着一個紫紅的手印。脖子可是一個人重要的命脈，如果這裏有傷，那就代表着在不久前，許楠的生命曾經受到威脅。她可是他顏子南將來的女人，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帶着緊張的情緒，顏子南輕聲地問:“是誰？究竟是什麼人傷你？告訴我。”許楠甩開他的牽絆，第一次認真地看着眼前這個俊朗不凡的男子。幾個月的惺惺相惜不是假的，在今天之前，她也設想過，她以後的生活裏可以有他。但是今天之後就再無可能，兩個人甚至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襄王爺，什麼人能傷我，難道您心裏無數嗎？”彷彿不敢置信，顏子南退了半步，搖着頭，道:“你、你都知道了？”

“我許楠雖然身份低下，可也不是那種攀龍附鳳之人。為了不引起別人的誤會，王爺以後還是少來這裏吧。”顏子南眼裏都是受傷的神，再次上前拉住許楠，道:“楠楠，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是我對你的心月可表，我從來都沒存在戲耍你之心。我、我是真的喜歡你。”這樣慌亂無助的他，讓許楠有一瞬間心軟，可是一想到他家裏那個女人，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還是狠下心，拽出被顏子南拉着的袖子，正道:“王爺，請放尊重些。我想，王妃一定還在家裏等着您。至於這個醫館，如果你不開心的話，也大可以收回去，許楠一個子都不會沾。”這狠絕的話從許楠的嘴裏説出來，令顏子南一下子很難接受。從小養尊處優的他，哪裏嘗過被人這麼拒絕的滋味。更何況，還是一個他深愛的女子。他不甘心啊，於是上前一步，將許楠緊緊地攬進懷裏，痛苦地説:“我雖然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你一夜之間變化如此之大，可是，你要相信，我對你的心一直都不曾改變。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上心。你不要聽別人亂説好不好？”許楠一個學醫之人，自然不會被人鉗制，三兩下，也不知道按倒顏子南手上什麼位，讓他痛叫了一聲，不得已才將她放開。

“王爺，我叫您一聲王爺是尊重您，希望你也能令我在心裏一直念着您的好，而不是以後想起您來便是齷齪不堪的場景。”説着，許楠掀開隔着醫館之外的布，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顏子南知道，像許楠這樣的女子，其心志比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要不然，她也不會小小年紀，就有一身的本領。

默默地走出內室，看着依舊在人羣中忙碌的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悟。她現在還是在笑，只不過那個有着温柔笑容的女人，可能不再屬於他了。

慢慢走出許家醫館，他現在必須先好好冷靜下來，不然衝動之下，又做出令許楠厭惡的事來客怎麼辦？一冷靜下來的顏子南立刻想到剛才許楠説的最關鍵的一句話，也是別他忽略的一句話，她説王妃在家裏等着他。王妃？鍾若天？想到這裏，顏子南的臉可以用鐵青來形容。長這麼大，還沒有哪個人的膽子大到敢在他的背後搞小動作。

“司南，回府。”顏子南冷着臉立刻上了馬車。看來，有些規矩，應該要好好教一教家裏那個養尊處優的王妃娘娘了。

“許大夫。”許楠剛才刻意不去看顏子南離開時那個悲傷的背影，思緒還處在恍惚之中。幸好此時醫館裏已經沒有病人了，許楠拿着茶杯，好像在想着些什麼，以至於今歌喊她的時候，她也沒有聽到。

今歌走進了一點，再次喊了一次:“許大夫？”

“啊？今總管啊。”許楠一回過神，立刻回應道。

奇怪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許大夫可從來都沒有喊過他一聲今總管的，一直都是喊他大哥來着的？心裏奇怪歸奇怪，但是今歌還是笑着道:“是不是在下打擾到您？”

“沒有的事，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這就隨您出發。”許楠站起來，利索地開始收拾自己的醫包。

自從第一次被今歌請到齊王府，替顏子軒看診，確定顏子軒是自己不肯治療。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竟然在隔天顏子軒就一改往常不配合治療的態度，親自讓今歌上許家醫館來請她。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上齊王府了。

“走吧，今大哥。”許楠招呼今歌道。

怎麼又喊他大哥了？今歌的心裏越發覺得奇怪了？

齊王顏子軒早已等在偏廳。冬的陽光，照得躺在鋪滿貂小榻上的顏子軒，舒服地眯着眼。看到許楠一進來，笑着招呼了一聲:“許大夫來啦？”許楠上前福了福身子，道:“民女參見王爺。王爺，今天覺得怎麼樣？”説着，許楠已經取出小枕頭，放在顏子軒身側。

“還不都是這樣，半死不活的。”顏子軒邊説着邊將手放在許楠特製的小枕頭上。

許楠笑着回應:“王爺，有句話説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絲。您的病現在需要的是靜養和休息，切莫心急。”説完，也不等顏子軒回應，許楠將手放在了他的脈門上仔細地診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