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322宮珏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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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鍾若尋以為,孩子一定會被顏子軒嚇得哭得更大聲。
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被舉在半空的顏瞑,在聽到顏子軒的警告之後,只是用小手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還真的停止了哭泣。
顏子軒冷厲的眸子這才重新變得暖了起來,將小傢伙重新抱在懷裏,輕拍着他的背,語重心長地道:“瞑兒,爹平時是怎麼教你的?男子漢,只能血,不能淚,你忘了嗎?”
“瞑兒沒有忘。”小傢伙邊泣邊説。
對於顏子軒,顏瞑有着一種異樣的情。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特別的崇拜他,只要是他説的話,就算是死他也會聽。
顏子軒聽到他的回答,這才繼續問:“告訴爹,今天發生什麼事了?”顏瞑這才搭搭地,將今天在學堂裏發生的一切都説出來。
原來今天下了學,兩個小傢伙正興高采烈地準備一起回星月殿。
突然夏之鳴家的小兒子纏了上來,硬要跟着瑾兒一起玩。瑾兒不想和他玩,於是便和顏瞑兩個人手牽着手準備回來。
可是夏小弟卻不幹了,立刻攔住兩個小傢伙的去路,説顏瞑不過是皇帝撿來的孩子,本沒有什麼立場可以一直和顏瑾在一起。要不是有皇帝,他現在只能是一個小叫花子。
反正什麼難聽,夏小弟便説什麼。
顏瑾又是個護短了,聽到有人説自己哥哥的不是,擼起小袖子就想上去和夏小弟打一架。
夏小弟是個練家子,小小年紀個頭已經很高了,哪裏是顏瑾這種小胖墩能對付得了的,當然還是得靠顏瞑了。
夏小弟沒有想到,顏瑾敢和他打架,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顏瞑還來幫顏瑾。最後還是被宮裏的嬤嬤分開的。
顏瞑一回到星月殿,連話都不會説,直接撲倒在地,哭了個肝腸寸斷。
兩個大人聽到這裏,也只能是無奈地笑了。
顏子軒將顏瞑放到地上,和鍾若尋一起,一人牽起他的一隻手,“瞑兒你聽好了,爹和娘雖然不是你的生身父母,但是我們會比生身父母更加的疼你。今後無論誰對你説這種話,你只當他妒忌你就好了。”
“是啊,你只要記住,娘和爹是這個世界上最疼你的人,這是無論誰都不能改變的事。”顏子軒夫婦兩個這番不鹹不淡的話,卻成為後顏瞑一生的堅持和追求。能遇到這樣的父母,是他一生的榮幸。
“那、那瑾兒呢?”小傢伙着手,一臉擔憂地看着自家老爹老孃。會不會是有了兒子,就不要她這個女兒了?
鍾若尋失笑,將小傢伙也拉了過來,語重心長地道:“你們兩個都一樣,一樣是爹孃的心頭。”瑾兒這才如釋重負地笑了,“嗲嗲和孃親,是最疼哥哥和瑾兒的人。”正當一家人和和美美説着話的時候,今歌突然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顏子軒只通過他的臉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今歌也不會找到星月殿裏來。
“皇上。”
“出去説。”今歌和鍾若尋均是一愣。
眼看着顏子軒和今歌一前一後走出星月殿,鍾若尋趕緊跟了上去。
“你怎麼出來了?”顏子軒飛斜入鬢的眉一挑,冷着聲問。
鍾若尋努力平靜下自己的心情,這才上顏子軒的眼睛,道:“如果是宮珏的事,我希望你們不要瞞着我。”顏子軒瞭然,只覺得自己好像多此一舉了。就算自己想瞞着她,以她的聰明,難道還真的會看不出來嗎?
今歌會意,拱手低聲道:“皇上、娘娘,剛剛收到消息,宮珏帶着人,已經回到了皇城。”顏子軒聽後,眼神依舊沒有起伏,只是莫名地看了鍾若尋一眼。
被他不帶任何情的眼神瞄到,鍾若尋突然他的眼神像是一顧看不見的寒氣,讓被他盯上的人,從頭冷到了腳,“你看我幹嘛?”
“你覺得,這一次他回來,又會是為了什麼?”鍾若尋的嘴動了動,可是一個字都説不出來。這不是明擺着的嗎?宮珏會在這個時候冒險回到皇城,不就是為了自己這個外甥女?
過了許久,鍾若尋還是淡然一笑,對上顏子軒平靜無波的眸子,“我想去見見他。”顏子軒和鍾若尋都清楚,宮珏的心結,這輩子是解不開了。不過,至少他還是她的親人,她絕不可能看着他一錯再錯。
“我派人送你過去。”鍾若尋清楚,他所説的派人送她過去,一定不是什麼普通人。他也會害怕,怕宮珏會對自己不利。
“不了,我自己去就好。”鍾若尋瞭然一笑。…清夜無塵,月如銀。
當藥材鋪的大門被叩響時,宮珏優雅地站起身,抖了抖衣服,才來到門口將門打開。
鍾若尋一身尋常衣飾,素面朝天,獨自一個人站在門口。
宮珏見到她,咧嘴一笑,“喲,我們若尋回來了,快進來。”鍾若尋也學着他的樣子,咧嘴笑道:“舅舅。”舅孫兩個,好像尋常人家那般,親親熱熱地進了屋。
二人座定,宮珏好茶,立刻煮水烹茶。
茶香清香四溢,回味悠長,就像那些逝去的往事般令人無法自拔。
“這可是我這次特意帶來的特級龍井,每年的產量也不過幾兩。”宮珏一邊品着茶,一邊自豪地道。
鍾若尋微笑,“確實是好茶。”
“那是,有好東西,當然要和我們的若尋分享,這是我特別為你準備的。”宮珏特意加重了“特別”兩個字。
鍾若尋只裝作聽不出他話裏的含義,將茶杯往桌上一放,“舅舅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
“因為你身上着的,有我一半的血。”宮珏自信地道。
血緣關係,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令人割捨的關係。宮珏自信,這拿捏住這一點,鍾若尋一定會站在他這一邊。
可是他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眼前的人姓鍾,並不姓宮。鍾若尋聞言,只是淡淡一笑,端莊而矜持,“舅舅説對了,但也不全對。”
“哦?”宮珏俊美的臉上滑過一絲狠厲,可是言語還是充滿着對小輩的寬容,“來,你給舅舅解釋解釋。”鍾若尋灑地站起來,月光下她風華絕代,自信而高傲地道:“我身上雖然着一半和你同樣的血,但是我還有一半的血,是屬於我雄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