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295自古紅顏尤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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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入冬早,班師回朝的路上,一路都是凋零的景象,猶如顏子軒的內心。
由五十名兵組成的小分隊,和黑達格一起護送着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先行一步。
啓程五天了,可鍾若尋依舊沒有要轉醒的跡象。
“或許她明天就能醒了,上次也是這樣。”黑大哥知道這種未知的覺並不妙,騎着馬一直在馬車外面和顏子軒説話。
他是在擔心鍾若尋的身體,所以也只能跟着顏子軒一起回皇城。
馬車裏被佈置得舒適温馨,可是顏子軒懷裏的人,仍舊將那雙好看的眼睛的閉着,絲毫沒有想要好好看看已經許久沒有見的顏子軒。
修長分明的長指,一直留連在她的小臉上。顏子軒並沒有回話,眼神裏藴藏着絲絲寵溺,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黑達格忽然有些羨慕起顏子軒來,不知道他是走了什麼****運,能讓他遇上鍾若尋這個,他一生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女人。
鍾若尋確實是一個值得愛的女人。
一路上搖搖晃晃,顏子軒怕鍾若尋醒來的時候,全身會因為舊睡而覺得痠痛,所以基本上鍾若尋從上了馬車之後,一直都是被他抱在懷裏的。
小馬車經過十一天的夜兼程,終於在第十二天的這天早上,順利將顏子軒他們送回了皇城。
心急如焚的顏子軒,並沒有立刻回到皇宮,而是命車伕將馬車趕到了許家醫館。
可是當他和黑達格看到醫館緊閉的大門時,兩個人同時石化在原地。
那門上貼着的紙張,分明寫着停業兩個字。
顏子軒似乎還不死心,跑到門口,拼命地捶着門,痛苦地喊道:“姑姑開門啊,若尋回來了。”可是回應他的,除了門的響聲之外,就只有寂靜了。
他的瘋狂,很快引起了路過百姓的主意,一個老伯停下腳步,對着顏子軒語重心長地道:“找楠竹大夫是吧,她帶着小喜子懸壺濟世去了,説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老伯的話,讓顏子軒這一路上唯一的那點希冀,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成了空殼的身體,順着門板滑落,頹敗地做到了地上。
怎麼辦?鍾若尋在最需要楠竹的時候,她居然帶着小喜子外出了?是不是就意味着鍾若尋的命,也真正的進入了倒計時?
突然像想到了什麼,顏子軒一下子從地上起來,轉身就往隔壁的藥材鋪跑去。
楠竹姑姑不在,那宮珏那懂醫術,是不是他也能救救鍾若尋?
帶着一線希望的顏子軒,在看到宮珏的藥材鋪門口,同樣貼着的一張紙之後,默默地轉身回到馬車裏。
顫抖的雙手,彷彿強大的勇士,將已經昏睡了十幾天的她抱在了懷裏,臉貼着臉,神情木然地對她許了一個承諾:“你若不在,我不獨活。”這一直都是他能給她最好的承諾,以前是,現在也是。
“你説什麼胡話,你的兩個孩子該怎麼辦?”黑達格不喜歡這樣的顏子軒,以前那個一看到自己就要打要殺的顏子軒到哪裏去了?
回到宮裏,兩個小傢伙早就被黑達格的人護送回了家。
一看到許久不見的顏子軒,立刻邁着小短腿往他的身邊湊了過來。
“嗲嗲,嗲嗲…”
“爹、爹。”顏子軒半蹲下身子,將兩個小傢伙抱了個滿懷,“爹好想你們。”父子三人説了一會兒話,顏瞑歪着頭看了看顏子軒的周身,道:“爹,娘呢?”顏子軒指着馬車裏面,語氣有着他自己也察覺不到的温柔,“孃親在裏面睡覺呢,你們乖乖的,不可以吵醒她。”面對兩個天真可愛的孩子,顏子軒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解釋,鍾若尋醒不了這個事實。
果然兩個小傢伙聽到父親的話之後,紛紛把自己的手指豎在嘴邊,輕聲細語地説:“乖乖的,不吵不吵。”顏子軒的眸子突然泛起一層水霧,摸了摸兩個圓滾滾的小腦袋,才將昏睡的鐘若尋抱下馬車,回到他們住的長生殿。
兩個小傢伙始終貼心地跟在身邊,輕手輕腳的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在顏子軒將鍾若尋安放到牀上之後,兩個小朋友還一人拿着一個被角,細心地替鍾若尋蓋好被子。
“真乖。”顏子軒的稱讚,讓兩個小娃娃的心情無比的晴朗。爹爹可是很少會稱讚人的!
一切安排妥當,黑達格這才走進,看着鍾若尋依舊沉睡的臉,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顏子軒深深了口氣,看着初秋晴朗透亮的天,道:“只能聽天由命了。”
…
三天之後的夜裏,鍾若尋終於在萬眾期待中醒了過來。
半夜醒來的她,發現已經回到了她魂牽夢繞的這個地方,身邊睡着的,也是她心心念唸的這個男人。
男人沉睡的俊臉,讓她心疼。
自己睡着的這陣子,他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掙扎?身上的傷也不知道好了沒有?
鍾若尋一想起當天她和黑達格趕到的時候,顏子軒那般的視死如歸,心就好象有千萬針在戳似的。
想着想着,手竟不自覺地開始描畫他的輪廓。
飛斜入鬢的眉,直的鼻子,看似涼薄的,還有那雙她就算死都不會忘記的眸子。
“就算你夫君長得好看,也經不起你這般的蹂躪吧。”顏子軒的話音剛落,鍾若尋只覺得身上一重,顏子軒的臉已經近在眼前。
“原來你沒有睡啊?”鍾若尋嬌嗔地道。
睡了半個月的她,終於醒過來了。顏子軒低着頭,看着眼前俏生生的臉,所有的思念和委屈,只能化為動作代勞,一把托住她的頭,掠奪她嘴裏的空氣。
這樣的顏子軒,不讓鍾若尋心疼,只能盡力地配合他。
兩條瘦弱的手臂,緊緊地擁住顏子軒的脖子,兩個人wen得難捨難分。
在她快要不過氣的時候,顏子軒才將鍾若尋放開,可手還是愛憐地撫摸着她的發,“你的膽子,真的越來越肥了。居然敢揹着我做出這種事來?”他似埋怨實則是心痛的話,讓鍾若尋的心像被人用拳頭揍了一般得難過,摟着他脖子的手越發地用力,將他的俊臉箍緊拉到眼前,輕柔地wen了他的側臉,才道:“快讓我好好看看,這麼久沒見了,思念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