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34我有説過我不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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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若尋從宮裏直接回到齊王府,那裏楠竹早已等候多時。
自從楠竹回到皇城之後,卻沒有跟着鍾若尋住在齊王府,而是帶着小喜子一起住到了醫館裏。
這個時候楠竹會回來,應該是已經知道皇城裏正在鬧瘟疫的事了。
“師傅。”鍾若尋喊了楠竹一聲,楠竹點頭表示回應,這才道:“你都知道了嗎?”
“知道了,這次的事其實我早有覺,但是還是疏忽了。”
“什麼,你早就覺到要鬧瘟疫,可你為什麼沒有來告訴我?”醫者天下父母心,沒有那一個願意看着天下蒼生受苦的。這也是當年楠竹在教授鍾若尋醫術的時候,率先和她提起的。
鍾若尋早就知錯了,老實地給楠竹跪下,“師傅,是我不好,您不要生氣了。”
“現在最關鍵的不是怎麼責備你,而是該想想怎麼解決這一次的事。”楠竹有些擔憂地道。這瘟疫可不一般,早上經過她手裏的病人,十個有九個是同一種症狀。
“王爺已經下令關閉城門,太醫院的御醫們也都開始動作了,想來王爺是有辦法的。”鍾若尋老實地説。
“怎麼了,你怎麼跪在地上了?”不知道為什麼,顏子軒這時候突然回到齊王府,還看到了被楠竹罰跪的鐘若尋。
可是楠竹沒有讓她起來,鍾若尋是不敢擅自起來的,跪在那裏,小聲地道:“是我不好,已經提前發現疫情的症狀了,卻沒有及時通報,這都怪我。”顏子軒發現楠竹臉不善地看着他,只能低聲地位鍾若尋開:“姑姑,是我不好,還不是我沒能保護好若尋,才讓她老是吃苦。這一次她也是為了找我才忘了的。”楠竹沒有回應他的話,反而將他拉到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手按在了他的脈門上,仔細地把起脈來。
顏子軒和鍾若尋看到她這樣,都不敢説話了。雖然顏子軒的身體比以前有了好了很多,但是之前吃了顏子南那麼多年的毒藥,恐怕還有後遺症。
楠竹自從回來之後,除了剛開始休養的那幾天在齊王府,之後就一直在醫館,今天也是第一次親自為顏子軒把脈。
半響,楠竹收回了手,定定地看着顏子軒。
她這樣的目光,讓鍾若尋和顏子軒的心裏都到了一絲異常。
“告訴我,你想不想好好地活着?”楠竹淡淡地道。
顏子軒和鍾若尋互相看了一眼,心裏大駭,顏子軒更是直接上前一步,和鍾若尋一起跪在楠竹的身前,道:“子軒當然想活,我還要和若尋生兒育女,直到百年。”
“姑姑,是不是子軒哥哥的身體還是不好?”鍾若尋抓着楠竹的手微微發抖。
楠竹看着眼前的兩個年輕人,嘆了口氣,“他的身體已經進入天人五衰了,估計是之前吃了太多的錢癟子。雖然有你一直幫他解毒,但是並不徹底。很快…”楠竹的話還沒説完,鍾若尋直接抓着她的手哭着道:“姑姑,你救救他,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楠竹將他們兩個拉起來,哭笑不得地説:“我有説過我不救嗎?”這句話對眼前兩個年輕人來説,簡直就是天籟。
“解藥我會趕緊配出來的,這段時間王爺良不要勞過度。”或許海來得及,不過這句話,楠竹並沒有在兩個年輕人的面前説出來。顏子軒之前還沒有大礙,但是當上太子之後,每天的勞碌,讓他的身體再次出現情況。如果不是他今天突然提前回來,又突然遇到自己,恐怕事態還會發展得更嚴重。
楠竹也不多話,直接出了齊王府,回醫館去了。她要在最快的時間裏,幫顏子軒研製出調理身體的解藥。她不想讓鍾若尋才剛剛好起來的生活,再次陷入絕境。
楠竹走後,鍾若尋失魂落魄地緊緊抱着顏子軒。她的幸福來之不易,可是老天爺卻總想和她過不去。
“傻瓜,姑姑不是説會幫我們的嗎?你還擔心什麼?”顏子軒用力回抱着她,其實他又何嘗不怕?怕在來不及讓鍾若尋幸福之前,自己就要先離她而去。
楠竹為了專心幫顏子軒研製解藥,特意將醫館關了之後搬回齊王府。
她的這一系列舉動,讓顏子軒從心裏開始恐慌。楠竹一個視生命如無價之寶的大夫,居然會在瘟疫肆的時候,選擇關了醫館轉而專心幫他研製解藥,就可以看出,他的生命或許真的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顏子軒趁着鍾若尋去做飯,漫步來到楠竹的門前,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滿是藥味,楠竹正在一些瓶瓶罐罐前擺着。看到顏子軒進來,也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
“姑姑…”顏子軒言又止的樣子,莫名地讓人心疼。楠竹也不想為難他,雖然眼睛是看着手裏的藥材,但是還是問顏子軒道:“是不是想要問我,你還剩下多長的時間?”顏子軒薄緊抿,半響才道:“是。”楠竹停下手裏的活計,抬起頭認真的看着眼前這個未來的儲君,“如果沒有有效的解藥,你只剩下一年。”一年?
顏子軒呆呆地立在原地。如果真的沒有了解藥,那麼他一年後真的就會永遠地和若尋分開的嗎?可是他還來不及給她幸福,來不及為她母親伸冤,來不及和她生育自己的孩子。
“姑姑,明人不説暗話,解藥是不是很難制?”
“是,目前正缺少一味重要的藥。”
“是什麼?”
“雪蓮花。”
“可是生長在北狼邊境,傳聞中的解毒聖草,七葉只一花的雪蓮。”
“正是。”楠竹説完,低下了頭,“我這幾天已經在全城尋過了,這東西本來就是有市無價,就算有人真的擁有這東西,恐怕也未必能拿出來。”楠竹的話,直接將顏子軒了個心透涼。這樣一來的話,到頭來他還是得死。
也許有人會覺得顏子軒應該可以找人到北狼境內去尋這種藥。可是要知道北狼和顏子軒之間已經不共戴天了,要不是顏子軒之前的打壓,北狼現在早已經是這片大陸令一個強國了。
如果北狼的人知道這雪蓮可以為顏子軒解毒,恐怕還會做出斬草除的事來,更別説雄川人進到北狼,恐怕在沒見到雪蓮之前,人已經被北狼人剁成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