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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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血小人人劍合一，或刺或削，或劈或砍，或挑或點，又有截，，挑，穿，抹，掃，崩，掛，雲…

配合着馬、弓、虛等基礎步法，以及基礎身法…或大開大合，或輕靈飄逸，招式繁複無比，卻又似水行雲，羚羊掛角。

血小人的功法修為和凌鋭一樣，也是初入淬體五層，但在劍法的上的造詣，卻是判若雲泥。

並非凌鋭在基礎劍訣萬化劍訣上的造詣太低，他現在已經是基礎劍訣大成之境，單以基礎劍訣而論，在整個驪山城淬體境武者當中，都是翎鳳角般的出類拔萃。

這一個月來，憑着凌鋭這具身體穿越之前對基礎功法偏執般的堅持練習，更靠着觀摩星空中這血人影，將其劍影刻錄於心中，凌鋭已經生生地將基礎劍訣，從之前的小成提升到了大成。

但今天看了這血人影的招式，就知道自己和血人影的差距絕對是天地之別。

因為這血人影手中的萬化劍訣完全是化境，那種傳説中的境界。

大成基礎劍訣與化境的基礎劍訣之間，還隔着一個圓滿境的大境界。武道修為入門、小成、大成、圓滿、化境之間的區別，果然是越到後來差距越大。凌鋭此時覺如果自己上場和這血人影比劍，自己絕對走不了三招，説不定連一招都無法接得住。

“不知道我的萬化劍訣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化境。至於化境之上，聽説還有超之境，可以令武者完全超出這門武技本身的束縛，直指大道，那完全不可揣度…”凌鋭心中嘆息着。

星空對武技的提升，也並非毫無限制。第一次的觀摩刻錄，作用最是明顯，可以直接使武技入門。但在入門之後，不管怎麼觀看練習，提升也不太明顯，只有經過實戰之後再行觀摩，才能逐漸提升。

一個月前，凌鋭的萬化劍訣就是小成境，用了幾乎一個月，再加上外界的不斷練習和切磋，才進階到了大成境。進入大成境之後，則又停滯起來。

而另一門武功排雲掌，也是當天就達到入門，這段時間仍然沒能突破到小成。

今天易筋鍛骨決的修煉，也是直接從四層巔峯突破到了五層，卻也不過是五層初期，要進入五層中期，則不是那麼容易的。

饒是如此，這已經逆天至極了，若是毫無限制地進階，恐怕其後遺症也是非常明顯的了…

萬花筒般繁複的招式，在凌鋭的注視下演示完畢，血人影隨即收招而立。

今次不同以往，可能是他今天修為突破之後產生了莫名變化，血人影演示完收招之後，並沒有直接消失，而是不斷蓄勢，身影騰起一陣令凌鋭心驚的氣勢。

似乎整個人突然化成了一柄寶劍。人即是劍，劍即是人。劍身似與身形同樣大小，但漸漸地，這劍身似乎在凌鋭眼中瘋狂增大，不斷增大，幾乎要充斥整片星空！

明明和凌鋭差不多大小，但覺卻又像是充星空，貫穿天地，猶似一柄刺穿了世界的寶劍，散發着凌厲無比的氣勢。

“這…”凌鋭瞳孔收縮，意識體猶如遭遇狂風，長髮向後飛舞着，衣服也獵獵作響。不住地連連後退，但在這股氣勢面前，似乎退到天涯海角，都是徒勞的。

這氣勢是如此強烈，乃至於凌鋭漸漸有些呼不暢，連凌鋭外界的身體，也受到了一些影響，在他意識不知情的情況下輕輕顫動着。

凌鋭這次真的被驚到了。

“這就是劍勢嗎？真的好強大！只是不知道這是幾分劍勢。”大陸武道中，劍勢被劃分為一到十分，十分劍勢再往上突破，就有可能領悟到劍意。劍意比劍勢更強大。劍勢屬於武勢，劍意屬於武意，起源大陸除了劍勢劍意之外，還有槍勢槍意刀勢刀意等其他武勢和武意。

那都是天才武者的專屬領悟。領悟武勢者，在武者中百不存一，領悟武意者又在領悟武勢的武者中百不存一。

“恐怕領悟劍勢之後，我的實力會進步十倍不止！我也必須要領悟劍勢！他在淬體五重就能施展劍勢，為什麼我不能？”凌鋭手心冒汗，一邊下意識地運起內力，對抗這股天地大勢般的劍勢壓迫，一邊心中暗暗發誓道。

不過此時血人影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凌鋭全身皮膚都漸漸地沁出血來，渾身骨骼格格地響，似乎受不了氣勢的衝擊，膝蓋也不由自主地彎曲，似乎要對着血人影跪拜下去。

“你大爺…小心老子將你筋剝皮，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待會讓你把自己的修為壓制到凡人，好好地一下你，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這麼狂，劍勢，嘿嘿…他孃的…”凌鋭心中暗罵，但此時難以張嘴説話，一邊將五層的易筋鍛骨決催發到極致，和血人影的氣勢對抗。

膝蓋傳來陣陣錐心劇痛，但凌鋭的意志也被發起來，卻是慢慢起身來，膛也是起。

使盡了吃的力氣，終於和對方對峙起來。但凌鋭處於絕對下風，不但無法反擊，更是狼狽無比，體內有了內傷，而且漸漸沉重起來。這時似乎一絲頭髮壓在身上，都能使他身心崩塌。

又持續一陣，終於眼前發黑，口中鮮血狂噴，渾身騰起陣陣血霧，全身皮膚上漸漸出現一道道裂紋，就像瓷器受了極限温度，即將爆裂開來的樣子，對面血人影身上的氣勢卻是收了起來。

血人影收起氣勢的時候，並沒有一下子全部收掉，而是猶如絲一般一絲絲地減輕，條分縷析，凌鋭都能受到氣勢如同化成實質一般，被一絲絲地去。

意識體從極端負重到逐漸減輕，凌鋭竟然心中竟然騰起一絲絲的舒的覺。

暗罵自己是不是有些受傾向，卻同時意識到將劍勢控制到如此地步，顯然對方於劍勢一道的修為已經到了深至極的程度。雖然無法定量地説有多妙，到了哪個層次，但卻可以定地説純到了極點。

血人影收勢的速度不斷加快，到了後來幾乎眨眼之間，劍勢便消失無蹤了。

在這特殊空間，凌鋭意識體的上的創傷，以眼可見的速度減少着，直到皮膚上的裂痕猶如雨後的溝壑一般，被雨水滋潤填平，很快消失不見。

劍勢壓迫時產生的那種上天無門、下地無路的覺，也深深地刻錄在了凌鋭腦海中。對於血人影的那股恨意和怒意也消失了，凌鋭知道這對他的修行有着極大的好處。

更重要的是，此時他隱隱約約覺到，似乎自己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哪裏不同了，暫時還不能完全説得清楚。

此時當然不能放過這種受，當下直接在原地虛空盤膝而坐，細細思量起來。

變化不是身體層面，而是神層面。回想和血人影對抗的經歷，凌鋭漸漸覺得，自己似乎打破了一層蠶繭般的枷鎖，神上、靈魂上得到了一次昇華，讓他看到了意志的強韌，並使之得到錘鍊。

對，就是意志，這才是武道之心或者説道心的關鍵。

血人影見凌鋭盤膝靜思，也不打擾，就在他身旁靜靜站立着。

過了一陣，凌鋭站了起來，眼神朝着血人影細細打量。

血人影身上似乎籠罩着一層光霧，看似清淡，卻使凌鋭難以看清他的面目，連其身材是怎麼樣，都難以看清。這似乎和他展示武技的時候完全不同。展示武技的時候，血人影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差毫釐，但每次施展完之後，除了武功招式，對其相貌身形的記憶卻是模糊一片。

“故意的嗎？不想讓我看到你的樣子？”凌鋭心中思量着。

就在此時，血人影身上突然又騰起一股力量。

這比之前的氣勢更加兇厲得多，一瞬間，簡直如身處九幽地獄，四面八方魔尊鬼王瘋狂來噬，頓覺眼前乃至神世界一片黑暗。更似猛地置身於刀山劍林，億萬寶劍利刀充斥宇宙，以遠超光的極速，呼嘯而來，無論眼前還是神世界，皆是白茫茫地一片…

黑和白兩種極端，在眼前、在腦海中盤旋，又混合起來，一片混沌，一片鴻蒙…

一瞬間，凌鋭幾乎道心失守，神崩潰，身體化為虛無。

但這股力量即發即收，凌鋭甫一受到之後，便又消失無蹤。

這力量似乎完全作用於神，凌鋭身體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但卻完全痴了，渾渾噩噩，就那麼懸浮半空，似行屍走，眼睛猶如死魚的眼睛，絲毫看不到生氣…

“我x，我死了…練個功竟然給練死了…”這是凌鋭最後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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