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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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整齊的排放着一篇篇的文章，鑑鋒雖然怒氣猶熾，但卻沒有讓私人的情緒影響公事。

他仔細的翻看着銀舞拼了命帶來的文章，每一篇都是方松柏慨嘆明末朝綱不振，改朝換代乃百姓之福的言論。

如果單由這些文章看來，方松柏雖然一向與吳三桂的餘黨之首鄭耀文好，但應該沒有參與鄭耀文謀逆之事。

他該放人的，可是他卻不願，不單單是為了懲罰方銀舞的冒犯之罪，另一個原因則是他認為方松柏雖沒有參與謀逆，但以方松柏重憎重義的個，若在此時放山去，仍恐有暗中資助那些叛黨的可能。

所以他是不願放，也不能放、可明知是無辜卻仍囚他人，不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

矛盾的情緒在他的腦中相出現，但隨着時間的逝，鑑修毅然絕然的闔上手中的文章。

嘴角微微的向上勾起，眼眸中閃過一抹惡意的光芒，他已經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任何一個得罪過他的女人都不可能不付出代價，方銀舞想要救出她的父兄可以，但得依着他的條件來。

想起她在辱罵他時的高傲臉孔，鑑鋒已經下定決心要摘下她那高傲的面具，引出她不為人知的一面。

既然她有求於他，他必能玩她於股掌之上，思緒運轉至此，他一邊攤開案上的宣紙振筆疾書，一邊喊着守在門前的王羽。

"將軍有何吩咐？"王羽恭身立於案頭，心想今已是五之限，將軍喚他想必是為了方姑娘之事吧！

"這幾天她過得如何？"鑑鋒頭也不抬的問。

"除了前兩天有些倉皇失措，食不下咽外，這三天方姑娘過得極為平靜。"沒有問將軍問的是誰，因為他曾清楚的看見將軍眼中散發出一種對方姑娘的狩獵之光。

"是嗎？"那很好，因為他不需要一個病懨懨的對手，方銀舞之所以引他，是因為她那與時下女子相異的個。

若是她依然和那天一樣，像只驚惶失措的小白兔，那這遊戲玩起來就一點也不刺了。

"是的，方姑娘的身體雖然還有些不適，但這幾天顯得很怡然自得。"對於銀舞的轉變，王羽幾乎是佩服的，因為他看過她的失措，所以對她轉變迅速的態度，自然到驚訝。

他想或許有很多大男人在經過將軍那樣的對待之後，也很難再有這樣怡然自得的心憎，而方銀舞卻做到了。

沒有人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麼，只是這幾她的眼中多了一抹篤定，彷彿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再難倒她。

"這樣正好。"放下手中的毫筆，鑑鋒抬起頭來，嘴角那抹詭笑因為王羽的回答而加大。"今已經是第五，你去喚她過來吧！"

"是！"王羽領命，回頭便要往門外走去，但才不過邁開數步，又猶豫地回過頭來。"將軍…"才剛閉目想要在戰爭開始前養一會神的鑑鋒睜開雙眼，不耐地問:"還有什麼事？"

"沒…沒有…"在他閃閃光的凝視下，王羽終究還是不敢將心底的話説出來。

當他認命的再次邁開腳步，鑑鋒卻開口喚往他，沉聲的問:"王羽，你對方銀舞是不是有了不該有的想法？"鑑鋒看出王羽的言又止，也看出他對方銀舞過多的關心，這樣的情況教他心中泛起不悦。

腦中亦想起那在窗外.看到他緊握着方銀舞的手安她的畫面，心中更是光火。

"屬下不敢！"王羽誠惶誠恐地否認着，他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去沾染將軍看上的人兒。

可…不能否認的是，他對她是有着一抹深切的同情，總忍不住地想要幫她多説幾句好話。

"難道你不害怕將軍的怒氣嗎？"他曾經這樣好奇的問過她。

"怕，但是卻改變不了事實。"銀舞誠實的回答，但臉上旋即出現一抹淡然的笑容，"我已經有了和父兄同命的決定，既然如此，也就沒有什麼好在乎的。"這樣的淡然教他心折，亦教他不忍她受到將軍的錯待，所以在對將軍的忠心之中，他悄悄的撥了一些給她。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樣不凡的女人能改變將軍對待女人的態度。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樣有勇氣的女人可以成為將軍的福音。

"那就好，她將會是我的獵物，你懂嗎，"鑑鋒毫不遮掩的宣示着他的所有權，並且不容旁人染指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