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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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二大’?我不懂。”
“‘二大’就是‘兩頭大’。”曹雪芹愣住了“老何,你這才叫匪夷所思。”他説:“你説繡除了馮大瑞以外,另外還有個丈夫?”
“應該是,不然不會是‘三人’。”何謹更進一步指出:“而且另外那個丈夫,馮鏢頭也知道的。倘非如此就不是‘兩頭大’了。”曹雪芹無法想象繡何以會同時擁有兩個丈夫;其實只是想推翻何謹的説法,因而問道:“那麼,這‘一夫’呢?又作何解?”
“我還沒有想出來。”何謹回答得很輕鬆,説罷,陶然引杯。
曹雪芹卻沒來由的有些緊張“這‘’字呢?”他説:“你不能擱在那兒不理吧?”何謹笑了“當然有説法。”他説:“論字形,‘
’字四方,有欠圓滿。”這使得曹雪芹更為不怡“還有呢?”他問:“還有什麼説法?”
“者天也。在‘三人’之下,論方位是南,天南則地北,繡
人在北邊。”
“咱麼那還能跟她見面不能?”
“能。一定能。”何謹斬釘截鐵的説:“相見有‘’。”這下才讓曹雪芹高興了,回憶臨別那夜的光景,還有件關心的事“他那時懷着震二爺的孩子,還讓我取了名字,”他問:“不知道生的是男是女?”此言一出,何謹募得裏一拍桌子,大聲説道:“妙極。”
“你嚇我一跳!”曹雪芹笑道:“怎麼回事?”
“妙極!芹官,你看!”何謹指着‘一夫’兩字説:“一個丈夫子,男的。”曹雪芹大樂“這得浮一大白。”他喝一大口酒説:“怪不得你説妙極!如果不是我這一問,你拿‘一夫’二字沒有着落,就得把你的拆字攤拆了。”看曹雪芹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何謹稍稍有些不安“兩頭大”的説法,與一般的解釋,男子娶兩房室,並尊為嫡,無分大小的“兩頭大”不同,真是曹雪芹所説的“匪夷所思”如果將來證明,事情全非如此,一定會有個“老何測字”的笑話。望七之年,讓桐生那般後生小子將他騰為笑柄,這件事不免難堪。
於是他説:“芹官,你也別太認真,我不過觸機而已,準不準,還很難説。好在看馮鏢頭的樣子,一定知道繡的下落,等他一放出來,真想如何,就都水落石出了。”
“嗯,嗯!”曹雪芹恨恨得説:“那兩個番子,實在可惡;當時正談到要盡關頭,突然之間闖了進來,把他的話打斷了。天下殺風景的事,真無過於次。”
“這——,”何謹笑道:“也算是好事多磨。”依照前一天商量好的辦法,曹雪芹一大早便有何謹陪着,去看仲四。將前一天拆字的情形,以及曹雪芹打算進京去辦請方觀承的決定都告訴了他。
“老何真高!”仲四翹着大拇指説:“‘不能進京’這一層,説得太好了!我都沒有想到,差一點走錯一步,變成滿盤皆輸。”
“怎麼呢?”曹雪芹也沒有想到,仲四是如此重視“莫非真地會‘斬頭去足’?”
“雖不至於如此,麻煩可也一定不少!芹二爺你想,番子把人解進京,自然往他們衙門裏一送,先下了監再説。‘一字入公門,九牛拔不轉。’何況是一個人?”
“這樣説,還真虧得拆這個字。”曹雪芹説:“我今天就進京。不過,大瑞要到了呢?仲四哥,你能不能把他們留了下來?”
“當然。”仲四毫不遲疑地説:“怎麼樣也帶把他們截住。”
“她們”是指那兩個番子在內,曹雪芹有些不大放心,追問着説:“仲四哥,這總有個盤算吧,如何是第一計,一計不成,又如何生出第二計?”
“豈止二計?”仲四笑道:“有三十六計在那裏,芹二爺,你請放心好了。”
“我看,”何謹嘴:“三十六計,這個是上計。”説着,他將食指與拇指搭成一個圓圈,揚了一下。彼此莫逆於心,都笑了起來。
一進京城,曹雪芹連家都先不顧,徑自到平郡王府求見方觀承。
“你回來了?”方觀承執手勞:“辛苦,辛苦!”他又看了看身上説:“風塵滿身,想來還沒有回府?”
“是。因為事情很要緊,我得先來跟方先生細陳一切。”曹雪芹説:“我跟馮大瑞見過了。”
“喔。”方觀承很興奮的“在哪裏?通州?”
“不是。他事先到了通州,跟仲四見了面,知道我往東邊去了,追到薊州才見了面。”
“他怎麼説?”
“他很方先生的好意,不過,他説這件事不是三言兩語談得完。幸好,他又表示,到頭來一定會照方先生的意思辦。”
“那很好。一切包在我身上,你讓他趕緊到京裏來看我。”方觀承迫不及待地問:“他現在人在哪裏?”
“昨天在三河縣,今天到通州,”曹雪芹説:“方先生,我剛才的話還沒有完,那天晚上在薊州客棧裏,正在談着,來了兩個人,就是盯着我下去的番子,把馮大瑞給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