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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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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雕和仇摩已到了皖豫界的山區。

陽光有點仲夏的味道,加上大風吹卷着塵沙,山嶺上成了灰茫茫的一片。仇摩揮起百結襤褸的袖子,揩了揩額上的灰塵。

慕天雕笑道:“三弟,可要休息一會?”仇摩大笑道:“不,咱們快趕。”慕天雕微笑一下,身軀捷逾兔般飛奔向前。

在這時候,在慕天雕及仇摩前面的山坡邊,一個垂死的中年人正四肢並用地在一寸寸地掙扎着。

鮮紅的血從他的嘴角沁出,但是這算不得什麼,因為他伏着的腹間,比這多十倍的鮮血在着,因此每當他嘶着爬移一寸,黃土就下一寸殷紅的血跡。

他劇烈地着,翻了翻充滿血的眼睛。

“只要…爬上坡頂…就有希望…天啊!好漫長啊…”從他動的地方距離坡頂也不過一丈多遠,但對這垂死的人來説,已合他大大喪失了掙扎的勇氣。於是他放鬆了四肢,靜靜伏在地上,聽着自己越來越弱的心跳,聞着自己的血腥味,靜靜地等待死亡降臨。

“呼,呼”他驚訝地睜開雙眼,奮力傾聽了一會,那是武林中人疾有時的風聲。於是他重新提起勇氣,動着僵硬的四肢,一寸一寸地往上爬…

終於,他到達了山頂,但他的力量枯竭了,再也穩不住身軀,只聽他痛苦地呻了一聲,嘩啦啦又滾了下去,壓着那股殷紅的血跡滾下去…

慕天雕和仇摩施展輕功飛馳着,面的風沙使兩人緊閉着嘴,於是四周靜極了,除了風聲。

“哎呀,你看…”慕天雕大叫,同時猛一加勁,陡然加速前有。

仇摩趕忙一看,只見前面山坡上有一個人體飛快地滾下來,眼看就要摔個粉身碎骨,而慕天雕距那坡底至少還有十丈之遙…

只聽慕天雕發出一聲清嘯,身形陡地離地飛起,雙臂一蕩一掠而過十丈。

呼一聲,慕天雕正好接住滾落下來的人,然而最令仇摩震驚不已的,乃是慕天雕方才那,手不可思議的輕功。

他搖了搖頭,不把慕天雕真正的功力又重新估價了一翻,但他竟似無法找出一個界限來。

慕天雕把懷中人的臉翻轉過來,立刻驚呼道:“一江…是一江”原來這人正是慕天雕在伏波堡中見過的一江。

一江本已昏死過去,這時動了一下,嘴微微動了一動,卻清不見他在説什麼,仇摩忙蹲下把耳朵貼近他的嘴

慕天雕覺得懷中的身軀漸漸僵硬,蹲着的仇摩也緩緩站了起來,一江已經死了。仇摩的臉上有一種異常的神情。

慕天雕輕輕地把屍體放在地上?低聲道:“他説了什麼?”仇摩沉重地道:“殺我者‘天台魔君’!”

“天台魔君是誰?”

“天全教的左護法。”

“你是説万俟真?”慕天雕驚憶起。

“正是!”慕天雕想起了師父的話,天台魔君是當今武林僅存的藏派高手,也是白鶴道長再三向愛徒告誡的幾個棘手人物之一,但是不知他怎地又成了天全教的護法?

仇摩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維:“一江説了三個字…”

“什麼?”

“大難灘”

“大難灘?他還説了什麼?”慕天雕大驚。

“沒有了,他説了三個字就斷氣了。”慕天雕腦海中似乎出現了一點線索,但仔細一想,又是茫然一片,他努力苦思着,卻反而越來越煩亂。霎時山巔四峯似乎都在向他低吼:“大難灘!大難灘!”慕天雕和仇摩合力將一江埋葬了。

仇摩道:“二哥,你的外衣全是血跡,別人看了怕要不妥。”慕天雕乾脆得很“嘶!”一聲把外衣撕成兩半,了下來,隨手一丟。裏面卻是那套馬伕的舊裝。

仇摩笑道:“衣不如新,人不泌舊,二哥怎麼這等捨不得舊衣裳?”慕天雕在心輕嘆着,是的,衣不如新,而且這件衣服還是做馬伕時穿的哩,但是,那段時光卻令他不能忘懷——馬伕,然而他是個快樂的馬伕“咱們走!”兩條人影飛身掠起,清失在重重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