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與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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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並不低矮，蘇秦安跟在死灰眼睛走在裏面卻是到異常的壓抑，不僅僅是因為裏面污水垃圾所散出來無窮無盡的刺鼻嘔氣味，還因為污水裏的碎玻璃、生鏽的鐵刺、飄浮的骯髒異物、行走的坑鼠等等，每一樣都帶着萬千病菌，只要沾上一絲就可能產生致命的死亡。

説到死亡，蘇秦安想起了一部本電影，那電影裏的女主角是世界上被公認最完美化身的美人魚。那美人魚本應是自由遨遊在蔚藍大海里的最為純潔美麗生物，不知為什麼卻出現在了最骯髒的下水道，而且身上還被刺了一個小小的傷口。

電影的導演不愧是最變態民族的傳人，美人魚從下水道被男主角畫家救出後眷養在了浴缸內，從她小小傷口慢慢被染直至化為一堆惡臭腐的全過程描述得淋漓盡致。

金藍眼、身材窈窕女美人魚的漂亮，身上染傷口每潰腐惡心，胞包再化為動蛆的真實，真是栩栩如生、入木三分。蘇秦安只不過看了半部，那整整一個星期每每吃飯時，那腐臭的美人魚就會在腦海浮現，他更是足足吐了一個星期。

蘇秦安現在覺得自己就是那條等待臭的美人魚，困在下水道算是可悲的了，他可不想象那美人魚一樣來個傷口染慢自殺，那還不如直接讓那冷酷的死灰眼睛一槍把他給掛了來得痛快。

無論死灰眼睛怎麼惡言催促，蘇秦安就是走得小心奕奕的。

下水道左彎右拐的，蘇秦安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讓他覺得比一萬年還長。

當蘇秦安頂開下水道鐵蓋爬上一條昏暗的小巷時，那充滿殺氣的死灰眼睛也覺得並不那麼討厭了，抱起她就轉了兩圈，代價就是兩眼直冒金星，身上外加被踹了一腳，但對於能重見天的喜愉，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蘇秦安瞅了瞅拿開頭套、下寬大軍服的死灰眼睛，因為小巷子漆黑一片，只能從側面看到她衣服勾劃出來的凹凸有致輪廓，笑道:"這位兵大小姐，這天也快亮了，我們身上的香味半條街外也都可以聞到了。如果我們不想成為明星，最好還是先換個行頭。"死灰眼睛沒有搭理蘇秦安，靜靜的從他的身邊行出了小巷。

小巷外面是條並不寬大的馬路，馬路兩邊是雙層民居加白籬笆小院，一模一樣的門庭上掛着盞昏黃的路燈。

蘇秦安尾隨着死灰眼睛，向着馬路對面一棟漆黑的民居摸去，行走間見她摸出間的手槍，不由得大為緊張的問道:"不眨眼小姐，你這是幹什麼？這雖是月黑風高，但也不一定是殺人夜！況且，你今天殺得也夠快的了吧，都已滿十了！"

"是十七人，今天我殺掉了十七人！離我單記錄還有很遠的距離，如果你拖累了計劃進度的話，將會是第十八人。”死灰眼睛説這話連頭也不回，眼睛仍是專注面前的民居中，有點你樣在進行戰地偵察。

蘇秦安小心奕奕的問了句:“你是不準備要了那家平民的命？”

“如必要才會，我又不是殺人狂！我們只需要清潔身體與幹凈衣服，那户平民應該可以滿足這點。"蘇秦安又是一陣狂汗，她連殺十七人還不是殺人狂，那死灰眼睛所言的殺人狂究竟是神還是魔？

"不眨眼小姐，你的意思是拿着槍直接踹開房門，用槍指着房主腦袋，綁架他們家人就是為了區區幾件破衣服？是不是還要把他們全都用繩子五花大綁才成，口中最好還上只臭襪？"蘇秦安覺得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莫過於此了。

"剛剛我還想，爬窗進去把他們敲暈就算了。不過你的提議很有建設，我們所冒風險比較大，就按你的方案來得更為穩妥些。不過這次任務關係到國家重大利益，半點差錯也不能出，必要時只能取了他們的命，這也是他們為祖國統一大業盡上一份力量，這可是他們的榮幸。"死灰眼睛一如既往的淡淡口氣，好像討論的不是幾條血淋淋的命，而是用手指壓扁幾隻路遇的螞蟻。

蘇秦安徹底無語了，這個傢伙的人生價值觀與常人反差極大，也不想再惹怒她，不然可算不準那房子人家腦門就多了一個眼睛，就連自己這個系在間的小命也被搭上了，拍了拍額頭道:"不眨眼小姐，其實除了這個方案，還有一個更為簡單的計劃。就是找一家沒人的住户，好好洗個熱水澡，吃上幾塊餅乾、牛，再找上幾件衣服，然後關門走人。這豈非皆大歡喜？"死灰眼睛歪着腦袋想了想，説真的道:"這風險是低了很多，可是我們又怎麼知道那家沒住人？天也快亮了，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磨磨蹭蹭。行動講究的是疾如風，哪來的這麼多想法？"蘇秦安搖了搖頭，這個兵小姐身手雖然捷狠辣，但腦袋可不大靈光，只得指了指相鄰的另一座民房道:"這家人已經出門二天了。你看那房門前還放着二份未打開的報紙，可能是主人這二天不在家。再有就是那院子裏有座狗舍，我們來這半天了也沒聽到吠聲，説明狗舍裏並沒有狗，但狗舍前卻擺着個狗盆子，裏面還有一些狗糧，説明這狗不在是這幾天的事情。”死灰眼睛不由得有點意外的看了蘇秦安一眼，皺了皺眉頭:"不對！那二樓窗户雖然拉着窗簾，但卻不是亮着盞小燈嗎？那窗口也是微微打開的，房間裏住着人！"黑暗中，蘇秦安仍可以分辨出死灰眼睛轉過臉來的輪廓，很有線條美，"哈哈，這更能證明這家裏沒人了。能支付得起這些豪華房子的住家，房間裏又怎麼少得了空調呢？現在天氣熱得要命，附近哪家不是把窗户關得緊緊的？那牀頭小燈不過是防盜的小把戲罷了。"蘇秦安的分析已得到了死灰眼睛的信服，她幾個箭步衝向亮燈的房子，雙腳在牆上借力彈跳，雙手已攀上了那微開的窗口，那動作如同水行雲般的暢，實是而自成本能的動作，爬入窗口時有意無意的回了個頭。

蘇秦安祈禱神靈，這次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了，自己雖是個接頭人，可是這大使館可是人盡皆知的地頭，少了他的引薦並非沒有什麼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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