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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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圍獵具體為了什麼，別人不清楚，皇帝自己心裏是清楚，那就是想着把人都釣魚一樣釣出來，到時候一網打，不過這個之前，他還有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過年前，想着把那些個借了國庫銀子混帳收拾了，呀呀，拿着老子錢花那個舒心啊！自己這個當皇帝卻一天到晚擔心國庫銀子不夠，還想着怎麼節省，這都什麼人啊！一個都不能放過，説了，現開始收銀子，説不得還能有意外收穫呢，不説別，這不管是誰奴才，這銀子換上，説不得就能讓這些個混帳兒子少些能動用資金不是，對於將來自己計劃也有好處啊！

有了這個想法，皇帝一次很隨便例行户部查賬時候很是隨意問起了國庫事情，然後又很是有些隨機拿起了幾分賬冊，然後對着這裏頭借款就開始發難了，這罵人罵那個難聽啊！充分顯示了什麼叫做毒舌。

“這都怎麼回事啊！這國庫銀子怎麼都沒了，這麼多人家借銀子？朕居然都不知道？這還都是積年老賬，難不成他們借了銀子都不還？真大臣難不成都成了街頭混混？看看這些個，朕看着不是都平過不錯嗎！就他們還要借銀子過子？查，給朕好好查，這到底是真過不下去還是那朕當冤大頭呢！”皇帝話一下來，很多人直接都傻眼了，他們是真沒有想到啊！這皇帝居然有一天會查到他們借款事情上啊！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賈敬是第一個反應過來，也顧不得自己什麼儀態問題了，直接先跑了户部，去查自家賬單，一看，二十萬兩，還好，這不算多，看賈代善，什麼？三十五萬？怎麼比自家多這麼多，按説不該啊！他們家還沒有自家花費大呢，這都是什麼時候事？不管了，先把這事情傳回家好，怎麼也要先還上，不能出事才是要緊。

賈敬回家速度很，把自家小廝都跟跑氣吁吁了，可是他真心顧不上了，一回家就直接對着老爹説道:“趕緊，把家裏銀子擼擼，有多少現銀。”賈代化一聽這話，心裏就是一緊，怎麼説，這都出什麼事情了，難不成兒子闖禍了？要賠錢？不能啊！這兒子還是個好孩子啊！從來不闖禍啊！

倒是史氏，秉着對兒子信任，口而出就是家裏財政狀況。

“兒啊，家裏不多，除了壓庫十萬兩銀子，五萬金子，現銀就七萬多，不過年底還能上來五萬，前些年你不是一直説要多買些田地，多置辦些產業嗎！好些銀子都花出去，還沒有收回本錢呢，這是怎麼了？”説道後才問了關鍵問題。然後眨巴這眼睛看着自家兒子，這時候賈敬才了口氣，對着二老説道:“皇上查户部了，咱們家有欠銀，足足二十萬，趕緊還上吧，這是皇帝要收拾人了，不識趣估計要遭殃，還有，隔壁叔叔家，居然欠了三十五萬，這真是要命啊，這可怎麼還啊！家底都要掏空了，對了，讓人去舅舅家説一聲，趕緊去差欠了多少，趕緊全還了，別讓人揪了小辮子出岔子。上頭等着呢！”賈敬把情況説嚴重了幾分，一來如今他是翰林院人，和那些內閣什麼近些，消息靈通些，大家也信服，另外就是他畢竟是未來賈家掌舵人，他話，從他成為探花開始賈家就有了一定威信，史氏一聽這話，忙不迭就讓人往孃家傳話去了，生怕傳話説不清楚，還特意寫了信，裏頭把賈敬話又説嚴重了幾分，至於史家到時候會被嚇成什麼樣，還真是不知道了，反正賈家這裏是仁至義了。

賈代化則是被賈敬説隔壁欠款數字驚呆了，有點傻眼，情不自説道:“不能啊，這借款是我和你叔叔一起辦，他們家也就二十萬啊！那時候是為了買莊子，買地，這事我都知道啊，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多了，不該啊！”

“不管該不該，老爺，您自己去問問，然後讓叔叔去查，不管怎麼樣，銀子先還了再説，其他都是後頭事情了，這次皇上是真震怒了，咱們不能當炮灰啊！利索些還上是正緊啊！”賈代化一聽，也是，不管這銀子怎麼借，這還上才是正事，皇帝要收拾人，還找了這麼一個好藉口，這要是一出手，估計這動靜不會小，自家還真是頂不住，早還早了才是啊！

想到這裏，賈代化二話不説就去了隔壁，這一去，賈代善立馬傻眼了，他真只是借了二十萬啊！這剩下真是不知道怎麼來，不過他不傻，立馬就想到了關鍵人物，小史氏，有了這個娘們，還真是什麼都説不準啊！説不得就是她出來，不過賈代化話也對，這不是追究時候，先還上是正緊，侄子急連上班都顧不得了，直接回來通知還錢，可見這朝上風頭了，咱們家如今沒權沒勢，凡事都要順着皇帝心思做事才是生存之道啊！

想到這裏賈代善立馬通知兒媳婦開庫取銀子，還錢去，可是偏偏這賈代善連着嫁了三個閨女，娶了一個兒媳婦，這時候還真是家底薄時候，好些銀子都不湊手啊！怎麼辦？這時候賈敬又説了，這還能怎麼，先賣幾個莊子，鋪子吧，就是自家，這銀子湊手也要賣啊！這就是做樣子也要做出姿態來，要是皇帝知道這還錢你們隨隨便便開開庫房就能還上，這再看自家借銀子數目，還不得看着不順眼啊！買了莊子鋪子還上，既體現了自家原本借銀子艱難，還能表示自家忠心，看看，皇帝一發話，立馬賣家產也還上，對於皇帝話是多麼意重視啊！這是姿態問題，這是格局問題啊！

賈敬這話一説，兩家老爺立馬點頭，還真是，這債主看着借錢比自家有錢，那是憋屈事情了，自家可不能犯忌諱，要緊是賈敬隨後又説這事情作要啊！想想這要是其他人家也想着自家這一招，也發賣產業，這一股腦，到時候説不得這地價房價都要跌呢！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咱們怎麼也要把自家產業賣出個好價格不是，要緊是，等到了後面，要是有便宜撿，咱們早還完了銀子，到時候再撿着便宜，偷偷買些回來，那還是掙銀子呢！

這個説法讓兩家老爺眼睛都亮了，賈代善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家侄子居然還有這腦子，簡直就是老賈家超級賬房啊！連差價都算計上了，果然是個能守家守業，做族長好人選啊！

賈代化也好，賈代善也好，這腦子或許慢了些，但是這行動力還是很厲害，沒有兩天，這事情就作好了，就是史家也利索很，畢竟史家當初人少啊！史老爺雖然有三個兒子，可是這不是還不到娶兒媳婦時候嗎！這家業還是好端端沒怎麼動呢！銀子還是有，不過他也跟着賣了兩個莊子應景，説來也是巧了，他原本想立馬還錢去，可是轉眼就聽説自家姐夫家賣莊子，一下有些傻眼，想着難不成賈家家底子不成了？這賣家業可不是什麼好名頭啊！忙不迭上門，想問問怎麼了，實不行，自家借點給他們也是可以，不用這麼悽慘，可是上了門一聽這裏頭道道立馬也醒悟了，忙也安排着賣莊子了，心裏一勁慶幸，好自己好心啊！不然自己還真是當了一回出頭鳥了，想想這出主意賈敬，回家就和史家老爺子説了，咱們家以後辦事情，還是多聽聽這外甥話吧，他看着這幾家裏也就他這腦子厲害，到底是讀書人啊！這彎彎繞繞，不是一般繞人，自己是趕不上了。真是把人心思一算一個準啊！

還真是應了他話了，皇帝近這京城密探正處於全面發動狀態，賈家和史家事情一出來，這皇帝案上就有了消息了，看着賈家史家這賣莊子還錢，皇帝心裏就很是滿意，特別是他已經知道了這賈代善這個倒黴催這他家後來十五萬兩那是小史氏打着賈代善名頭給自家老孃家，也就是史老爺原來親生父母借，如今居然是賈代善還上，還不知道這銀子到底誰得了，就覺得這賈家那些個真都是老實頭啊！看看這虧吃，真是，他是皇帝也看不下去了，太老實了！唏噓啊！你説這朝廷大臣們要是都這麼聽話，他還愁什麼？哎！好人不多啊！

皇帝一慨，立馬有人就悲催了，因為有了襯托，皇帝再想到那幾個一個勁哭窮，不想還錢老東西，皇帝立馬就開始皺眉頭了，只覺得手癢癢，腳癢癢，不是想要拍東西，就是想要踹誰幾腳。反正那是把賈家和史家劃拉到了老實，謹慎，聽話，忠心，可以信賴人裏頭去了，而那些個家裏花天酒地，他這裏哭窮立馬就成了臣，佞臣，大大惡了。

皇帝也不多説，直接把那幾家每家家產都差了一遍，連他們每年出息都查了出來，這些個東西真不難查啊，田產什麼，一看户部魚鱗冊就可以了，找幾個户部於計算，把每年產出什麼一劃拉，取個大概值，立馬什麼都清楚了不是！然後皇帝也不多説。直接把這家產就給列了單子，把人喊過來，丟到了他們跟前，然後再問他們，他們真沒銀子？想清楚了，現朕給你們後機會，説實話，咱們前面就不追究了，畢竟朕是為了豐盈國庫，不是想把臣子一網打！

反正皇帝信號很強烈，這就是直接告訴你，你家老底我都知道，別裝傻了，趕緊還錢，不然可別乖我給你們沒臉，要説這時候是個聰明都知道怎麼辦了，為了自己臉面，怎麼也該乖乖了，就是一時不湊手，好歹先還上一些，然後和皇帝説，咱們分期什麼，皇帝看着表現不錯，直接也大度了一回。大部分人立馬回去就開始拾掇着，把銀子還了，這個迅速啊！皇帝心裏安定了！算他們識相。

可是不是全部都是這樣，都這時候了就是有人這腦子不轉彎啊。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想着硬呢！拿着這皇帝給單子開始説起這皇帝居然蓄養密探，查探臣子陰私，不是明君所為事情上了，這下好了，皇帝心裏火了，這簡直就是給臉不要臉啊！

皇帝覺得自己沒臉了，那麼其他人也就別想要臉了，這絕對是肯定，於是皇帝別也不幹，直接把這些個腦子不清楚家裏那些個狗倒灶事情朝堂上全給張羅開了，而且理由很好，他是真關心臣子啊。生怕錯怪了好人，或者真自己給俸祿養不活臣子，那他會覺得沒臉，這才讓人去查了一下，本想着，要是實困難，他就給減免些，可是沒想到啊！真是白眼狼啊！家裏花園子都有好幾個了，就是不還國庫銀子啊！他傷心啊！這都是什麼臣子啊！這是欺君啊！他都不忍心説啊！他傷心了，悲憤了，這讓所有大臣都來評評理啊！

還能怎麼？那些個被皇帝同樣談心，好些個早就第一時間醒悟過來，磕頭認罪，把銀子乖乖都還上了，知道小辮子皇帝手裏呢，機靈還不知道好歹？這些人看看那幾個好像骨頭很硬傢伙，一個個羞滿臉通紅，鄙視呲了牙，這些人這是腦子進水了，這皇帝既然這麼多證據，還能説明什麼？説明這還銀子事情，皇帝是勢必行了，沒看見大部分都執行了嗎！朝堂上講風骨，那也是要看風頭。這看不清形勢，這已經不是認罪還錢事情了，這是把你人品也扒拉下來了，看着吧，這幾個估計沒什麼好子過了，這陰私都曬太陽了，還能有什麼好！

特別是哪個所謂清直喜歡幼女，那是皇帝一攤牌，立馬就還錢，這時候哪有什麼風骨啊！皇帝自己看了都覺得牙疼，只覺得自己怎麼就寵信這麼個人，真是偽君子到了極點啊！偏偏人家哪個認罪態度好不行，還錢也迅速，他愣是什麼都説不出來，畢竟一開始他就説了，這看了單子知道好歹，立馬還錢，他就不管那些亂七八糟事情了，那畢竟都是官員私事，他不手。

這個時候皇帝看着這自己這麼上道，一聽消息立馬賣房子賣地還銀子那幾家，那個是怎麼看怎麼順眼了，只覺得這朝堂上也就這麼幾家是忠心人了。所以説啊！這當官啊！這看對了風頭，知道什麼時候拐彎真是很重要啊！

至於那些個被揭發出來，自然這結果就沒什麼好了，有幾個沒幾天就被御史彈劾了，這御史平常雞蒜皮小事都能折騰出動靜，這麼大聞，他們能不動嗎！再説了，當官，這股底下乾乾淨淨，沒有小辮子人還真是沒有幾個，稍微上心些，就能找出不少病，這幾下子一來，好些個直接就抄家了，不説那些皇帝接見談心中當機立斷，馬上認罪人多麼慶幸自己反映，逃過一劫，就是史家，賈家也暗暗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一次又躲過了一次天災。看看皇帝這架勢，還真是動真格，還是那種不管不顧，直接掀桌子，看看那幾家放，好些個原本真，都是不錯人家啊！權利不必自家小啊！底藴説不得還深些呢！

哎呀，要不是賈敬通知及時，説不得他們這消息已經不怎麼靈通，就要遭殃了呢，為了這個賈敬家裏地位又一次上漲了，還擴展到了史家，哦，還有王家，王家自從上一次上杆子找上賈家，得了消息，並被上頭表揚，對於賈家動作就比較意，關注度很高啊！沒辦法，他們自己知道，這如今賈家人脈比他們好啊！有文官給他們報信，可是沒有給王家報信，能不關注嗎！所以賈家史家一行動，這王家立馬就來打聽了，然後跟着動作，他們深信，能考上探花就不是一般人，該信服時候，那是絕對不能打擱楞。

而事實又一次證明了，信敬哥，得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