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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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説賈赦自家享受着膽戰心驚，痛並樂着父愛母愛，應對着應接不暇下人討好，單説幾個賈代善同學庶女，收拾了東西，跟着賈代化家派來一個章嬤嬤，各帶着一個大丫頭，兩個小丫頭，往寧府而來。

作為大姑娘賈敉第一時間就受到了自家變化和這次自家老爺讓她們住到寧府深意。她不小了，對於一個十四五歲就能成婚時代來説，她已經可以算上是可以定親大人了，很多事情就算再不懂，長年庶女生涯，也讓她明白了不少。

看着已經準備好房間，丫頭，看着屋子裏指揮着丫頭們收拾東西嬤嬤，賈敉什麼都不敢説，不敢問，她很清楚，自家估計是變天了。

“姑娘，這大家閨秀，身邊只有這一個大丫頭，那是不成，好歹也是國公府第，就算是庶女，怎麼也該是兩個大丫頭，這一點嬤嬤會和太太説，二等丫頭怎麼也該是四個，想來這些人數，以後會添上，現暫時先用着這幾個，都是下頭剛挑上來，不怎麼順手地方，姑娘海涵。

“章嬤嬤恭敬行了一禮，不卑不亢，卻温文爾雅，渾身都充滿着一種書卷氣，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一個奴才，不過賈敉不敢問，只是微微一笑，然後羞澀點了點頭，微微垂着腦袋，似乎對於自己這樣不合身份情況表示難堪和不安，那章嬤嬤卻是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又開始繼續指揮着屋子裏人收拾，一會兒是東面少了炕屏，一會兒是西面少了碗碟，得賈敉加不安了。

只是她沒有看到那個章嬤嬤眼角一直偷偷打量着她，看着她舉止，看着她神態。等到這幾個姑娘都安頓好了之後，沒有多久，這章嬤嬤就出現了史氏房間，微微垂着腦袋，向史氏説着對於這幾個姑娘觀察。

“奴婢看着，這大姑娘倒是個有些心機，只是這心機有些小家子氣了些，光顧着表現出自己不受重視，無奈和不安，卻也出來本身短視。還有那些帶來衣裳，看着都是好些年舊布料，看着珍貴，可是如今哪裏還有人穿這些，花樣都是五六年前了，首飾也少了些，幾個捻珠丹鳳釵上珍珠都有些變了，看着就不像樣。脂粉也有些糙，奴婢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幾個姑娘書倒是讀了幾本，只是其他就沒有了，琴棋書畫是沒有什麼底，女紅上倒是好些。

“史氏坐炕上，一隻手撐着腦袋，皺着眉頭，微微嘆了口氣。

“這麼些年，也沒有個正經人教導，能成什麼樣，我心裏也能猜到幾分，只是沒想到，連這些個表面功夫她都沒做，真是，唉，史家名聲啊！女紅，又不是針線丫頭，光女紅好有什麼用，對了其他呢，看帳什麼呢！想來也沒教吧！

““沒有看到有這方面，或許是奴婢沒有看仔細。

“章嬤嬤説含糊，不過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史氏眉頭都皺起來了，了太陽，聲音越發無力。

“罷了，奢望了，連讀書都不重視，怎麼會讓她們學管家理事本是。怕是恨不得沒有這幾個人呢！嬤嬤你先勞累些，人我這裏都去找了，想來沒有多久，就能尋摸幾個好來，若是你這裏有好人選，也和我説説，好歹是咱們賈家正緊大家千金，國公府姑娘，可不能讓人笑話了去。

“章嬤嬤聽到這話，眼波一閃，立馬又恢復了平靜，恭敬應了一聲。

等到賈代化回來，史氏實是忍不住又把這章嬤嬤話説了一邊，好聲訴了訴苦，並表示出自己愁苦。

“老爺，你説説，這她好歹也是大家出來，怎麼就這麼眼皮子淺，不過是幾個庶女，就是好好教養着後還不是她臉面？嫁出去也是她親生兒子臂助，怎麼就能成這個樣子。

“對於子抱怨，賈代化斜了一眼，忍不住嘀咕道:“你問我，我問誰去？要不你回孃家問問？説不得你那嬸嬸知道緣故。

“好吧，這賈代化是找打，一下子把史氏給噎着了，直接伸手他上來了一個九陰白骨抓，得他齜牙咧嘴，立馬投降。

只是就算是能丈夫身上找回來一點氣勢，史氏心裏還是不得勁，就像是賈代化説，這也是史氏，是史家女兒，這關係到史家家風，史家女兒名聲，她也不想以後自己孃家閨女遭人詬病。

想了好一會兒，史氏終於深深了一口氣，然後很是認真對着賈代化説道:“老爺，明天，你去，把這情況都和那邊説説清楚，我呢，回孃家一趟，好歹這事情得讓家裏知道，不説別，單是弟妹那裏我得説清楚了，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出什麼誤會來就不好了。關鍵是，史家名聲，怎麼也要保住了，可不能再出這樣事情了，對了，這請嬤嬤事情也要抓緊了，她不管，我管，怎麼也要把賈家閨女名聲打出去。她們可都是眼瞧着到了相看時候了，萬一有個差池，説不得咱們家兩個小子婚事都要受到影響。再説了，敬兒可是説了要科考，這名聲要緊。”一把兒子抬出來，賈代化立馬買賬，忙不迭點頭，表示他會和賈代善好好説説，爭取一次解決。

賈家也好，史家也好，到底都是大家族，真要是想要做什麼事情其實還是很有優勢，人脈也好，關係也罷都不是什麼小門小户可以比擬，這也是後來明明這都敗落了，滿門男人都沒有出挑人了，還有人惦記他們，拉上他們，看重就是這一點啊！

史氏回了一趟孃家，不到三天，帶回了好幾個嬤嬤，這還不算，連帶着史家那裏也多了好幾個規矩嚴謹，來頭頗大教養嬤嬤，不用説，賈敬小蝴蝶又一次開始扇了，不知不覺中，把史家情況也做了一次小小調整。

賈代善呢！聽了自家堂哥話，嘴裏直髮苦啊！他是男人啊！這方面真沒有注意啊！沒想到不知不覺中，自家閨女居然已經養廢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掰回來，這都是什麼事情啊！賈家又不是什麼下等人家，難不成連嬤嬤丫頭都養不起嗎！連姑娘衣裳料子都買不起？首飾都沒金子打，沒珍珠鑲嗎？丟臉啊！太丟臉了。不對啊！自己記得沒年都聽自家太太説拿了多少多少東西給了她們，還説什麼攢嫁妝，如果這些東西閨女都沒有得到，那麼這東西都那裏去了？記得自己好像聽説太太給閨女攢嫁妝，還特意淘換了不少東西回來呢！東西呢？

這一想，越想越多，越想覺不好了，聯想也出來了，不用説，必然是太太截留了，還是當着自己面截留，難不成自己就是傻子？冤大頭？好糊？賈代善火頭一上來，立馬找人把史氏庫房給封了，至於裏面找到了什麼，那是什麼都不用説了，反正小史氏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有被封了庫房一天，私藏東西全裏面呢！

至於小史氏哭喊，説什麼要回孃家，讓自家兄弟來討公道，賈代善直接很平淡告訴她，他已經和史家溝通過了，若不是為了孩子們名聲前程，就憑着她苛責庶女，管家不利，長幼無序，就能讓她直接進祠堂，要是加上如今罪名，就是休都能直接説到史家去。

這一説，小史氏驚呆了，她真沒有想到自己做事情能有這樣責罰，她一向覺得自己是慈善，這幾個庶女不是還好好活着嗎！自己能讓她們活着就已經是天大恩典了，至於什麼管家不利？那是奴才們事情，長幼無序，那也不是自己錯，誰讓老大是老太太養大，自己疏忽些也是人之常情啊！怎麼就會這樣呢！

不得不説，小史氏腦袋是有些水平，她立馬想到了別上面，比如賈代善看上了別人，或者是哪個姨娘之類挑唆，心裏一發狠，就想着怎麼讓人去打聽消息，重整後院規矩上了。

自從被賈敬一言驚醒，賈代善對於這個子已經多了幾分防備，這時候看到這個太太狠厲眼神，心下忍不住又一次嘆息，自己和她成婚這麼些年，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過她啊！看看她這個樣子，還不知道又想到那裏去了，説不得又要出什麼事情來呢！

想到這裏，他也不客氣了，直接關照了後面自己重選上來賈家世僕，讓她們把小史氏扶到了內室，並關照了，太太身子不好，不能讓太太勞累了，家裏事情他自己處理，反正有管事嬤嬤們，也不費什麼事情，讓太太好好養病。

説白了，就是小史氏被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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