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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婉轉峨眉仰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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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裝少女突然停止哭泣,抬起頭來,只見她雙目紅腫,蒼白的臉上,淚痕縱橫,宛如黎花帶雨,悽楚絕!

青衣少年看清對方面貌,心頭不又是一怔,這是一張陌生臉龐,自己和她本素昧平生…

男裝少女悲苦的臉上忽然現出剛毅之,伸手從內掏出一隻小小玉盒,傾出一小粒紅藥丸,咬牙切齒的道:“趙南珩,我不能食爾,做了鬼也要找你算賬!”説到這裏,忽然淚滿面,仰首道:“師傅啊,你老人家教養之恩,弟子此生無法報答了…”左手一抬,把粒紅藥丸往口中送去!

窗外青衣少年聽出她口氣不對,左掌心那一小粒紅藥丸,分明是毒藥無疑,心中一急,低喝一聲:“姑娘使不得!”右手疾振,隔着窗榻點出一指,人也同時破窗而入。

這一動作,當真快如閃電,男裝少女左腕果然被他隔窗一點,點中脈,但還是遲了一步。

那粒紅藥丸,在她抬手之際,業已丟入口中,等青衣少年破窗飛入,她已把丸藥下!

男裝少女驟睹來人,身軀霍地站起,倒豎柳眉,獰厲喝道:“趙南珩,你這萬惡賊,原來還沒走!”不錯,這青衣少年正是從終南山一路攢程,趕赴北雁蕩去的趙南珩。

他一再聽男裝少女辱罵自己,已奇怪,此時再聽她説什麼“你還沒走”心頭更覺其中必有蹊蹺,這就拱拱手道:“在下正是趙南珩,姑娘縱有委屈,何苦這萌短見,不知姑娘剛才吃了什麼藥丸…

男裝少女沒聽他説完,戟指喜怒罵道:“萬惡連賊,禽獸不如的東西,誰要你來假撇清,姑娘恨不得食法之,寢汝之皮,挫骨揚灰,讓萬人踐踏…”她想罵上幾句一切惡毒的話憤,但説到這裏,已經再也接不下去。換了口氣,恨恨的道:“也難消我心頭之恨,姑娘和你拚了!”話聲出口,人已一頭撞了過來。

趙南珩聽她出口如此歹毒,臉方自一變,對方業已向自己撞到。

在這一瞬之間,她發現這位姑娘竟然絲毫不會武功,心頭更覺驚奇,急忙閃身讓開,同時左手輕輕一抬,把她撞來的身軀,扶了一把,免得她傾跌。一面俊目含光,懍然説道:“在下自問和姑娘素昧平生,不知姑娘何以對在下懷恨如此之深?”那男裝少女雖經趙南珩扶了一把,還是站立不穩,朝前衝出一步,口中一陣息。

本來清麗嬌俏的臉,似乎籠上了一層狩厲之,搖搖晃晃的通前一步,冷笑道:“姓趙的,你惡滔天,還想抵賴不成?”玉手楊處,一個耳光,猛向趙南珩臉上捆來,接着咬牙道:“姑娘已眼下斷腸散,就是變成厲鬼,也不會饒過你這個萬惡賊!”趙南珩從她口中,業已聽出一點眉目,好像有人假冒自己,欺負了這位姑娘,身形急忙後退半步,正容道:“姑娘縱然和在下有不解之仇,在下即使得罪了姑娘,也望姑娘先解去劇毒,把事情個水落石出。否則姑娘固然含屈而死,在下世代人受過,含冤莫白,不瞞姑娘説,在下從終南追蹤一個假冒在下之人前來,姑娘遇上的,也許就是此人!”男裝少女先是一怔,接着又冷嘿道:“惡賊,你縱然舌翻蓮花,姑娘也不會相信,不是你趙南珩,還有第三個趙南珩不成?”

“第三個趙南珩”這話當真令人費解,趙南珩兩道炯炯眼神,望着男裝少女,不知她説的什麼?

男裝少女冷笑一聲,回身走近牀前,取過一張人皮面罩,一下繃到臉上,道:“你瞧我是誰吧?”趙南珩目光一直,驚呼道:“姑娘是辛香主…”

“哼,姓趙的,你裝得真像!不錯,姑娘正是辛舒平!”男裝少女揭下面罩,隨手一丟,續道:“告訴你,假冒你趙南珩上終南去的,就是姑娘,你一路追蹤,要追的人,也就是姑娘。因此,這往返數千裏,一路上只有兩個趙南珩,一個是你,另一個是我,決不會還有第三個趙南珩的。説得再明白一點,今晚除了你趙南珩,自然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越南珩目光迅速一轉,搖頭道:“不對,不對,如此説來,在下追的,倒並不是姑娘,因為那人不僅盜走在下倚天劍,並具假冒在下,騙了趙老前輩的飛龍玉墜…”辛舒平怒道:“不消説了,那都是我。”趙南珩遲疑道:“姑娘房中並沒在下的倚天劍。”辛舒平切齒道:“你方才取走了,又來問誰?姑娘後悔在平利客棧,因瞧你身負重傷,不忍取你命。一念仁慈,終於自食惡果,被你這萬惡賊,毀我一生清白,廢我一身武功。姓趙的,你這衣冠禽獸,虧你還是自稱名門正派的峨嵋門下?還是五奇之首,中飛龍的…”趙南珩聽得汗使背,驚駭失,急急搖手道:“姑娘請住,這中間定有好人假冒,而且真的出了第三個趙南珩,在下趕到此地,不過盞茶光景之事,姑娘趕快設法先解斷腸之毒,再找好人不遲。”辛舒平望着趙南珩,似乎已有些相信,雙目微閉,從眼角上,垂落了兩行淚珠,搖搖頭,黯然一嘆,説道:“不成了,斷腸散於不見牛,何況我身受奇辱,也無顏見人…”説到這裏,已是泣不成聲,但她終於拭去淚痕,目注趙南珩,悽然道:“但我卻想託你代辦兩件事兒,不知肯是不肯?”趙南珩不加思索的道:“在下倚天劍和趙老前輩飛龍玉墜,都被人取走,天涯海角,在下也務必找到此人。就是姑娘不説,在下遇上了也決不輕易放過,姑娘是不是要我替你手刃惡,報仇雪恨?”辛舒平搖搖頭道:“你不放過他,是你的事,我只想請你代辦兩件小事。”趙南珩慨然道:“姑娘只管清説,趙某能力所及,自當放勞。”辛舒平頗為地望了他一眼,才道:“第一件事,就是我死了之後,請你把我屍體在附近埋了!”趙南珩點點頭道:“此事在下自當代辦,只是在下之意,姑娘雖然眼下斷腸散,但未必沒有解藥,與其飲恨以沒,不如親手報仇,姑娘…”辛舒平悽然落淚,從間撰出一方佩玉,抬頭道:“我武功已廢,生不如死,我第二件拜託之事,趙少俠行走江湖,倘若遇上找同門師姐妹,就請把這方玉佩轉,呈繳我師傅。

我知道峨嵋、羅髻,舊嫌未消,趙少俠如有米便,我也不敢勉強。”趙南珩義形於,一口應承道:“好!在下自當替姑娘辦到。”説完一手接過玉佩,揣入懷中。

辛舒平聽他一口答應,便自襝衽稱謝,然後説道:“趙少俠義薄雲天,辛舒平深大恩,少俠暫請退出,子夜過後,就請少俠替我擇地埋葬。辛舒平無以為贈,店中尚有良駒一匹,差可代步,少俠幸勿推辭。”趙南珩眼看一個如花如玉的少女,轉眼就要香消玉殞,心頭不側然;但自己既無解毒良藥,辛舒平又死志極堅,一時只好退出房去。

辛舒平剛才的一陣嗚咽嚼泣,不僅引來了趙南珩,黑暗之中另有一雙炯炯眼睛,把兩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只是兩人沒有察覺而已。

此刻趙南珩懷着沉重的心情剛一退出。

房中微風過處,一條人影快得令人連瞧都難以瞧清,業已落到辛舒平的面前。大袖一展,拂了她道,一把扶起嬌軀,如風而去。

趙南珩瓊出客店,想起那個假扮自己的徒,做出天人共怒的無恥勾當,心頭愈覺憤怒。算來辛舒平遭他強暴,和自己投店,最多也不會超過半個時辰,説不定這賊人們在城中落腳,自己何不趁這段時間,搜索一番。

主意打定,立刻縱身掠起,一路朝外追去。

這時差不多已是二更天氣,城中大半人家,都已入睡,趙南珩施展絕頂輕功,繞城半圈,哪有賊的蹤跡?

看看已近子夜,想到辛舒平此時“斷腸散”毒已發,宛轉蛾眉仰藥死,花鈿委地無人收,心頭頓負愧難安。

辛舒平雖然不是自己害死的,但卻是被假冒自己的好陳奪去貞,仰藥而死,在沒有找到這個好賊之前,自己身上,永遠揹着一樁冤案,無法洗刷。

他越想越覺不安,返身朝客店奔去,到了上房,只見窗户開,房中燈焰搖曳,哪裏還有辛舒平的影子?

趙南珩不加思索,從窗口掠入,目光向四周一掃,暗道:“她方才口氣,清白已拈,仰藥自絕,死志甚堅,才囑咐自己過了子夜,替她前來掩埋屍骨,由此看來,她決不會無故離去,何況她一身武功,也被賊廢去,…”

“啊!”趙南珩身子喜然一震,莫非在自己離去之後,又發生了什麼意外不成?

心念電旋,哪還猶豫,立即穿窗上屋,這會心中急怒加,連縱帶躍,只是漫無目的盲目追逐,足足奔了一個更次,仍然一無所獲。

轉回客棧,在房中仔細一瞧,辛舒平的衣物銀子,並沒有帶走,足見她不是自己去的。

那麼如果不是發生意外,被人劫去,便是她們羅髻門下或四方教的人,發覺辛舒平中毒,將她救走。

自己奉命趕赴北雁蕩,原是為了追蹤假冒自己之人,聽趙老前輩的口氣,飛龍玉墜另外半方,似乎在正覺庵主手裏。

如果被他捷足先到,憑趙老前輩半方玉墜為證,再把另外半方騙走“飛龍劍訣”落到徒手上,後果就不堪設想。

辛舒平説店中留有良駒一匹,差可代步之言,不知是否已被人騎走?

他折騰了一晚,索在房中調息運功,等到天黎明,拿起辛舒平留下的包裹,準備後一併付羅髻派的人,然後就開門出去。

店夥哪會知道房中客人,已經換了一個人?一眼瞧到趙南珩起來,立即送上臉水,巴結的道:“相公這麼早就起來了,怎不多睡一會?”趙南珩洗了把臉,會過店賬,跨出大門,果見店夥已奉了一匹渾身如雪的白馬,在門前伺候,當下賞了他一錠銀子,接過繮繩,縱身上馬,疾馳而去——幻想時代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