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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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軟軟。”陳敖臉顯得有些蒼白。

安居樂和米多多對看一眼，又不約而同回頭看米軟軟。

“軟軟，去吧。”米甜甜推推她。

“姨爹大人！”安心心笑呵呵地爬下椅子。

“心心。”米甜甜拉回了女兒，將她抱進臂彎裏。

“大人和姨談事情，你乖乖的不能吵喔。”安心心眨眨長睫，不解地抬頭看孃親，米甜甜只是憂心地瞧向神不對的陳敖。

米多多和安居樂識趣地退回屋內，仍舊半掩起大門。

“大人？”米軟軟跨出大門，冷冽的空氣令她一凜。

“軟軟，我們到一邊説話。”陳敖聲音悶悶的。

夜裏的石板路已無行人，顯得空曠，冷風捲起枯葉，潑灑似的橫過對街，屋檐下的燈籠風擺盪，有如人們不安的心情。

他踱出幾步，突然站定了腳步，一轉身，深深地凝視米軟軟。

米軟軟不由自主地向他的目光，一向有着星星光芒的瞳眸，在此刻卻顯得黯淡無光，彷彿蒙上一層黑幕。

“大人，發生什麼事了？”她慌了。

“軟軟！”他大手一攬，擁她入懷。

懷裏温香軟玉，令人心醉，冒着寒風匆匆趕路至此，原來就是想求得她的藉，只有她才能給予他最真實貼心的温暖，安撫他慌亂的心情啊。

他從來不知道，他一個大老爺、大男人，在最無助的時刻，竟是如此渴求軟軟的甜與温柔。

可是從今而後，他還能奢求這份温柔嗎？

“大人？”他抱得好緊，抱得她似乎要擠入他的身體了。

“軟軟，讓我抱抱，讓我抱着，我需要你…”他以臉頰摩挲她的發頂，親吻着，撫着，沿着她的額緩緩移下，柔情地吻上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一再地輕嘆，一再地記憶她嬌美的臉孔，最後覆上那柔軟甜美的瓣。

輕輕纏，如風再起，重重深吻，像是吻進了心底深處，烙下一個又一個無法磨滅的印記。

“軟軟，你真美、真好…”陳敖不捨地移開她的軟。

米軟軟抬眼望他，眼神如醉，輕柔笑。

“你巴巴地跑來，就是要親人家？”

“軟軟…我…”她的笑容是如此美麗，想到後天涯萬里，陳敖突覺心中一酸，不紅了眼眶，話也説不下去了。

“大人！？”米軟軟大吃一驚，心全糾成一團，急得淚珠兒在眼眶打轉。

“到底發生什麼事？”陳敖緩緩地放開她的身子，仍是深深地、緊緊地凝視。

“軟軟，我今晚來，是跟你道別。”

“道別！”米軟軟如雷轟頂，淚水嘩地出，他説走就走，不娶她了嗎？

兩人痴痴對望，陳敖舉起手，想為她拭淚，卻又無力地垂下。

“我要去北京，要去很遠的地方…”好一會兒，米軟軟才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