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痛在骨髓裏的愛情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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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萬籟俱寂。

馬路上連過往車輛也很難看到。

停在路邊的車裏，柯源緊緊握着夏景蓉的手。

乖乖地窩在他的掌心裏的小手冰涼無力——不要再想了好嗎？已經都過去了。

柯源輕柔地來回摩擦着夏景蓉的手，恨不得把自己的温度傳給它。

夏景蓉深深地低着頭，失神的眼睛沒有焦點地盯着自己的腳，被耷拉下來的捲曲長髮遮住的小臉蒼白暗淡，彷彿一個沒有生命的人偶，她聽不見柯源説的話，覺不到自己身在何處。她的思緒還停留在半個小時前。

舞台上的每一個人都看到了柯唯離去，她沒有看完他們的演出！

夏景蓉雙手抱着麥克風惶恐地回頭看，身後成員的焦點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今晚的演出她沒有集中jing神在演唱上！——為什麼音準會差那麼多？——為什麼會忘詞？——為什麼情不到位？——你唱歌的時候在想什麼？

在練習室裏她承受着成員的責問。

從演出結束到現在耿宇翰一直站在一邊沉默不語。

她不安地望向他。

當他們的目光碰上的那一瞬間，耿宇翰垂下眼簾轉開了頭。

被他嫌棄了！

霎那間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只剩下那個眼神像刀子一樣割着她的心…——已經過去了。忘了它。我會再叫姐姐來看我們演出。我們還有機會。

柯源輕輕地把夏景蓉攬進懷裏。眼裏有疼惜，有隱忍。

一年前，當夏景蓉一身波希尼亞風格的裝扮推開練習室的門，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説她來面試主唱的那一刻，柯源就被她深深地引。她搖曳着大擺的長裙走到麥克風前，輕輕動捲曲的長髮，練習室裏瞬間熱情動。

寬廣乾淨的歌聲，熱情奔放的舞姿，充滿qing的演唱。他的目光再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那一刻他深知她就是他的豔麗xing的女王，自由帶刺的卡門。

可是夏景蓉拒絕了他成為了耿宇翰的女朋友。就在他以為自己只能默默地守望心中的女王的時候，耿宇翰沒有任何理由默默地退出了。

即使知道她的心在別的地方，他仍然給她留出自由的空間；即使他的心在一絲一絲地滲血，他仍然隨時準備在她疲憊的時候向她敞開温暖的懷抱。他猶如被綁在海邊岩石上的普羅米修斯，默默地忍受着被猛禽一次又一次啄食心臟的痛苦，痴痴地等待着她看見他，他相信只要給她足夠的耐心，她最終會安心地呆在他的身邊。

他看到耿宇翰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再回頭看到夏景蓉失魂落魄地盯着耿宇翰的背影，他能覺到腥紅的血正慢慢地從心裏往外滲。

藥着牙把夏景蓉帶上車，把她帶離讓她難堪的地方，他把車停在路邊再沒有力氣往前開。

臉上涼涼的是淚嗎？

他伸手去摸，一冰涼的手指先他觸到了那滴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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