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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一言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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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花紫陌一行蹣跚而迅捷地離去,直到連背影都消失不見,蘭蓀才放鬆地長吐一口濁血,仰面翻倒。

天空藍汪汪的,周圍一片寂靜,口襲來一陣一陣的劇痛,似乎扯得心都跟着滴血,她已經沒有力氣支撐下去了。

地上躺着幾名倒黴的死去的士兵,一兩名拼死保護她的金騎軍侍衞,和身首異處的程思水,儀仗隊七零八落地浸在血泊中慘不忍睹,金騎軍的姐妹們一頭一臉一身的鮮血,沉痛而恐慌地看着一動不動的蘭蓀,剛才的光鮮整肅早已當然無存。

這些,發生在去祈福齋戒的路上,其實是不祥之兆吧,這場預料之中的大婚,卻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數,她該不該明知不祥還要涉險呢?

天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海閣渾身發抖,冷漠的表情再也繃不起來。

“別跪了,都起來吧。”蘭蓀有氣無力地道。

她不能動,可是不代表她不知道她那羣死忠的下屬現在的心情“好了,我還沒死呢,你們在跪哪門子喪?”

“殿下千金之軀,怎能與草寇之以命相搏?屬下等護駕不周,自知死罪,但求殿下後以自己身子為重!”海閣直地跪着,動地道。

蘭蓀苦笑,這時候,她們應該給自己想辦法治傷吧?

“殿下,您,怎麼樣?”天涯小心翼翼地上前抱起蘭蓀,生怕蘭蓀説一個不字。

“別,別動我!”蘭蓀嘆氣,額上冷汗直淌,這時候移動她本就是要她的命啊。

“如果你們再胡亂動手,她就死定了!”一道冷冰冰夾雜着怒氣的聲音傳來。

天涯大怒回頭,誰敢詛咒她們敬愛的太子?

蘭蓀卻笑了,原來天空的藍也是那麼温柔,那麼貼人心。

一身泥土草屑髒亂卻不掩俊美的青冥揹着個大藥簍,僵硬地站在數丈外的草坡上,耀眼的俊臉光芒如冰,冷颼颼地看着狼狽的她們,和遍地的血腥屍體。

青冥大踏步走到蘭蓀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那表情混雜着一種説不清楚的震驚懊惱憤怒,眸中跳躍着一束難言的憂慮之光。

“你,在為我擔心嗎?”蘭蓀笑得很開心,邊血跡猶存卻毫不在乎,能看到這個男人自然的心意,她受傷也值了。

可是看在青冥眼中,只覺得這個女人十分不知死活,臉比死人還要白,竟然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青冥單膝屈蹲下來,伸手毫不客氣地戳戳蘭蓀的脅下傷口,蘭蓀頓時疼得直氣,口大罵“你他媽的不能輕點?”

“哼,還知道痛啊?我還以為你是鐵打的!”青冥冷哼一聲,瞪着她,手下的動作卻不自覺輕了一些。

“我也沒見過你這麼魯的男人!”蘭蓀皺眉睥着青冥,男人見到她,無不屈身合,驕傲如軒轅啓也不敢輕易惹怒她,只有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傢伙——還有力氣罵他?青冥揚眉,壞心地伸指一戳,蘭蓀疼得差點丟臉地飆出淚來,連呼痛瞪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旁虎視眈眈的海閣哪裏還忍耐得了,正撲上前拉開青冥,被天涯一把扯住,要他噤聲。

“世界那麼大,你沒見過的還多得很,你才多大,你以為你就是世界中心啊?所有人都該繞着你轉?吃到苦頭了吧?”十六歲,在他們那個時代只不過是個小高中生,在這裏居然就要娶一堆男人,還肩負傳宗接代的‘偉大’任務,得意洋洋地玩宮廷陰謀,出入刀光劍影,自以為了不起——比十六歲時的他更加不堪。

要不是她絕美貌,看起來格外成世故,他本就不會看上這種小妹妹——不對,現在他也沒有看上,昨晚的親熱只不過是一時衝動罷了,男人對於這種一時衝動可是十分悉。

他和她,終究不會糾纏多深,等他找到機會回去,他會記得這個女兒國的太子,記得這個他往過的女人中年紀最小、卻帶給他最深受的女——孩。

“世界是什麼意思?”蘭蓀眯眼問道。

青冥怒瞪了她一眼,實在非常不想理她,免得被她氣死。

他伸手隨意地指了指海閣“老兄,麻煩你去找幾直一點的子來。”海閣抿嘴不悦地看向蘭蓀,蘭蓀微微努嘴,示意他聽青冥的話,海閣只好滿懷不甘和擔心地去找木

“好了,現在,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傷。”青冥淡淡地若無其事地道,伸手便解開蘭蓀的帶,天涯看得目瞪口呆,其他侍衞和士兵瑟瑟發抖,連忙低下頭。

蘭蓀一把按住他的手,難得地,月眸閃過一絲羞窘“你是不是男人?光天化之下,主動去解女人的衣服,也不怕名節不保?”青冥巧妙淡寫地撥開她受傷後軟弱無力的手“首先,在我們那裏,女人被看光了身子,是女人吃虧,男人樂得飽飽眼福;其次,就你現在這要死不活的樣子,你還能讓我名節不保?”

“…”

“你站得起來?你倒有本事來解解我的衣服!”

“…”青冥得意地看着她,從出現到現在,角終於泛出一抹笑意,蘭蓀只覺得上身涼颼颼的,更在青冥的眸中捕捉到一絲炙火和訝異——她,詭譎狡詐、剛剛還在電光石轉間借刀殺人的陰蘭蓀,竟然上了一個男人的當——青冥趁着和她拌嘴的時候,轉移她的注意力,不聲不響解開了她的衣服。

而她,沉在那黑得發亮的眼神中,竟然沒有注意到——倘若他趁機對她不利,她豈非完全沒有反抗能力?

果然,沉的**是可怕的,蘭蓀心頭一涼。

“你在幹什麼?”甫找回木的海閣猛然瞥到蘭蓀前一抹雪白的皮膚,俊臉皮迅速漲的通紅,羞得、也是氣得大吼一聲。

子!”青冥伸出手來,眼光卻緊盯着蘭蓀側的紅腫淤紫,半邊身子的皮膚被繃得發亮,而那雪白的身上更佈滿了細細密密的疤痕,看得他心頭驚歎又有些敬佩。

這下手的人真狠,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這一腳,恐怕內腑都全部受傷了,虧得蘭蓀竟與他糾纏到現在,連一聲都沒正經哼過。

那些如今已經淡化的疤痕,幾乎可以趕得上他身上傷疤的數量了,明顯地訴説着這個女孩十六年來危險殘酷的經歷,但他是情報員,受傷是家常便飯,蘭蓀卻是一國太子,金玉嬌貴之體,怎麼也得這麼狼狽?

看來,堂堂太子也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風光,否則今天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了。

“我先給你接好骨,至於內傷,只好慢慢調養,恐怕要耽誤你的大婚期了。”青冥嚴肅地道,手中迅速給蘭蓀包紮起來。

“你不在乎?”聽到青冥那麼輕快容易地説她大婚的事情,蘭蓀心頭有些不是滋味,連傷口都似乎加重了痛。

“我在乎什麼?”青冥詫異地抬頭看她一眼,然後繼續埋頭給她糾正斷骨,他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到蘭蓀微隆的峯,竟沒有絲毫忸怩難為情。

蘭蓀緊盯着神態自然的青冥,臉逐漸有些嚴峻起來“你看過很多女人的身體?”他太平靜練了,讓她不得不懷疑,但就算他不是女兒國的男人,在其他四國,像他這樣年紀的男人,也不會跟女人有多少接觸才對。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青冥不鹹不淡地回她一句。

“我昨晚跟你説的話,你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蘭蓀看着青冥平靜的俊臉,他沉穩的表情,利落的包紮動作,實在沒有絲毫初次見到女人**的無措模樣…

“我當你一時意亂情,你才十六歲,跟你在一起,我怕人家説我老牛吃草。”更重要的是,這個女孩手握重權,這種人,一旦糾纏上,會比地雷還恐怖。

青冥終於抬頭瞟了她一眼,眼中有一抹不容錯認的無情,得蘭蓀的心口猛然一痛,比身體的劇痛更加難以忍受。

“跟我好過的女人幾卡車也載不過來,為了區區一個吻你就要我負責,我可沒有這麼想不開。”

“你…”蘭蓀伸手奇蹟般地撐起身子,怒極地指着青冥説不出話來。

“其實你也不必這麼認真,你就要大婚了,有一堆男人等着嫁給你,我不相信女兒國的女人也有貞觀念,所以,你不應該是這種反應,如果你想在結婚後還堅持我們繼續保持這種聯繫,我也無所謂,但是你年紀太小了,晚上倒不覺得,白天嘛——我也會有罪惡啊。”青冥聳聳肩不在意地道,注意力仍然放在蘭蓀的傷上。

身後,天涯和海閣呆呆地看着滔滔不絕的青冥,看着面陰沉扭曲的蘭蓀,那些侍衞們都用一種憤怒又惘的眼神看着蘭蓀和青冥——被她們尊敬的太子看中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可是這個男人竟然把自己丑化成那種隨時都能夠陪女人睡覺的男伶,他怎麼能這麼對待她們的太子?太子如此英明,怎麼會看上這種放蕩下賤的男人?

“…我以為,你只是無視禮俗,萬萬沒想到,你竟如此——不自愛,你寧可做我的情人,被人瞧不起,也不願意名正言順地做我的妃子,是不是?”半晌,蘭蓀終於啞啞地問。

青冥嘆口氣,在他看來,後一種情況更加讓人瞧不起好不好?那是名正言順地靠女人吃飯,他青冥怎麼可能答應?等等,妃子——“你是説,你想‘娶’我當你的妃子——還是妃子之一?”青冥艱難地瞪着蘭蓀。

“我曾經是考慮過,但如今我懷疑你是否有這個資格!”蘭蓀冷冷地道。

青冥拊頭狂嘆,他也不想要這個資格啊!

“看來我們理解有誤,我以為,你只是想和我往一陣子,我不否認我對你很有興趣,可是,這也僅限於興趣,我想應該不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吧?”青冥雙手一攤,非常無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