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殘酷的衰落:虛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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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去的那家賭場是在西街一家酒店的樓上,靠近一個渡口。他以前去過那裏。同時有幾桌牌在打。他觀察了一會兒,就每次發牌前下的底注來看,牌局的輸贏數目是很可觀的。
"給我發一副牌,"在新的一局開始時,他説,他拉過來一把椅子,研究着手上的牌。那些玩牌的人默默地打量着他,雖然很不明顯,但卻十分仔細。
開始時,他的手氣不好。他拿到了一副雜牌,既沒有順子,也沒有對子。開局了。
"我不跟,"他説。
照他手上的這副牌,他寧願輸掉他所下的底注。打到後來,他的手氣還不錯,最終他贏了幾塊錢離開了。
次下午,他又來了,想找點樂趣並贏些錢。這一次,他拿到一副三條的牌,堅持打了下去,結果輸得很慘。和他對桌的是一個好鬥的愛爾蘭青年。此人是當地坦慕尼派控制的選區的一個政治食客,他手裏有一副更好的牌。這個傢伙打牌時咬住對方不放,這使赫斯渥吃了一驚。他連連下注而且不動聲,如果他是要誘使對方攤牌,這種手段也是很高明的。赫斯渥開始拿不準了,但是還保持着至少是想要保持着鎮定的神態,從前他就是憑這個來騙過那些工於心計的賭徒的。這些賭徒似乎是在琢磨對方的思想和心情,而不是在觀察對方外表的跡象,不管這些跡象有多微妙。他克服不了內心的膽怯,想着這人是有着一副更好的牌,會堅持到底,倘若他願意的話,會把最後的一塊錢也放入賭注的。可是,他還是希望能多贏點錢他手上的牌好極了。為什麼不再加5塊錢的注呢?
"我加你3塊錢,"那個青年説。
"我加5塊,"赫斯渥説,推出他的籌碼。
"照樣加倍,"那個青年説,推出一小←紅籌碼。
"給我再來些籌碼,"赫斯渥拿出一張鈔票,對負責的管理員説。
他那個年輕的對手的臉上出了譏諷的冷笑。等籌碼擺到面前,赫斯渥照加了賭注。
"再加5塊,"那個青年説。
赫斯渥的額頭開始冒汗了。這時他已經深深地陷了進去對他來説,陷得非常深了。他那點寶貴的錢已經放上了整整60塊。他平常並不膽小,但是想到可能輸掉這麼多錢,他變得懦弱了。終於,他放棄了。他不再相信手裏的這副好牌了。
"攤牌吧,"他説。
"三條對子,"那個青年説,攤出手上的牌。
赫斯渥的牌落了下來。
"我還以為我贏了你呢,"他有氣無力地説。
那個青年收進了他的籌碼,赫斯渥便離開了,沒忘記先在樓梯上停下來數了數剩下的現鈔。
"340塊錢,"他説。
這次輸的錢,加上平常的開支,已經花去了很多。
回到公寓後,他下定決心不再玩牌。
嘉莉還記着萬斯太太説的要來拜訪的話,又温和地提了一次抗議,是有關赫斯渥的外表的。就在這一天,回到家後,他又換上了閒坐在家時穿的舊衣服。
"你為什麼總是穿着這些舊衣服呢?"嘉莉問道。
"在家裏穿那些好衣服有什麼用呢?"他反問。
"喔,我以為那樣你會覺好一些的。"然後她又加了一句。"可能會有人來看我們。"
"誰?"他説。
"噢,萬斯太太,"嘉莉説。
"她用不着來看我,"他繃着臉説道。
他如此缺乏自尊和熱情,得嘉莉幾乎要恨他了。
"嗬,"她想,"他就那麼坐着,説什麼'她用不着來看我。,我看他是羞於見人。"當萬斯太太真的來拜訪時,事情可就更糟了。她是有一次出來買東西的時候來的。她一路穿過簡陋的過道,在嘉莉家的房門上敲了敲。嘉莉出去了,為此她事後到十分悲傷。赫斯渥開了門,還以為是嘉莉回來了。這一次,他可是真正地大吃了一驚。他心裏聽到的是那已經失去青和自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