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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亡命逃犯:靈魂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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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剛走了一小段路,嘉莉就鎮定了下來,夜晚的空氣使她完全清醒了。

"他出什麼事了?傷得重嗎?"

"不是很重。"赫斯渥神情嚴肅地説。他被自己的處境得心慌意亂,現在既然嘉莉已經在他身邊,他只想平安地逃法網。因此,除了明顯有助於實現他的計劃的話以外,他什麼也不願意説。

嘉莉沒有忘記,她和赫斯渥之間還有未了結的事,但是她現在很焦慮,也就顧不上想它了。她只想結束這段奇怪的旅程。

"他在哪裏?"

"在南區,離這裏很遠,"赫斯渥説。"我們得乘火車去,這樣最快。"嘉莉沒再説話,馬在繼續奔跑。夜間城市的古怪景象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看着那長長的。一排排向後退去的路燈,琢磨着那些黑暗沉默的房屋。

"他怎麼受的傷?"她問意思是到底傷得怎樣。赫斯渥懂得她的意思。除非不得已,他不願意多撒一句謊,但是在他險之前,他不想嘉莉有任何抗議。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他説。"他們只是叫我來找你,把你帶去。他們説沒必要驚慌,只是我必須帶你去。"這個人的態度嚴肅,嘉莉相信了他,於是她不再説話,心裏犯着嘀咕。

赫斯渥看看錶,催車伕再快點。就一個處境如此微妙的人而言,他倒是出奇地冷靜。他一心只想着,最重要的是趕上火車,悄悄離開。嘉莉看上去很温順,他暗自到慶幸。

他們及時到達了車站,他扶她下車後,遞給車伕一張5塊的鈔票,趕忙進站。

"你等在這裏,"到了候車室,他對嘉莉説,"我去買票。"

"我能趕上去底特律的火車嗎?"他問售票員。

"還有4分鐘,"售票員説。

他小心翼翼地付了兩張票的錢。

"那地方遠嗎?"當他匆匆回來時,嘉莉説。

"不太遠,"他説。"我們得馬上上車。"在進口處,他把她推在前面走。檢票員檢票時,他站到她和檢票員之間,擋住她的視線,然後趕快跟上去。

站內停着一長列快車和客車,還有一兩輛普通的硬席客車。因為這班火車是最近新開的,乘客不會多,所以只有一兩個列車機務員等在那裏。他們上了後面的一輛硬席客車。剛坐下,就聽見外面隱約傳來叫喊聲:"乘客們,請上車!"接着,火車開動了。

嘉莉開始覺得這事有點蹊蹺這樣來到一個火車站但是沒有説話。整個這件事情都是這樣異常,她對自己心裏想的事也就不大重視了。

"你過得好嗎?"現在赫斯渥覺輕鬆一些了,於是温柔地問道。

"很好,"嘉莉説。她心裏很亂,不知道對這件事情該採取什麼樣的態度才合適。她仍然急着想見到杜洛埃,看看他到底出了什麼事。赫斯渥打量着她,覺到了這一點。但是這並沒有令他不安。他並不因為她在這件事上表現出的同情和動而到煩惱。這正是她的美德之一,他對此十分欣賞。他只是在考慮該怎麼向她解釋。然而,在他心中,甚至連這一點也還不是最嚴重的問題。他自己犯下的事和眼前的逃跑則是沉重地壓在他心頭的巨大陰影。

"我真傻呀,竟然會做出那種事,"他反覆地説,"這是多麼大的錯誤啊!"他現在清醒了,幾乎不相信自己真的幹了那件事,他無法想象自己成了一個逍遙法外的罪犯。他經常從報上看到這種事,想象着那一定很可怕。可是現在這種事落到了他自己的頭上,他卻只是坐在這裏,緬懷着過去。將來是和加拿大邊界連在一起的。他想去那裏。至於其它的事,他回顧了一下今晚的所有行動,認為都是一樁大錯的組成部分。

"況且,"他説,"我又能怎麼做呢?"於是他決定儘量挽回這件事的影響,為此他又把整個事情考慮了一遍。但是這樣反覆考慮仍然毫無結果而且令人煩惱,得他在面對嘉莉實行自己的計劃時,都有些神經兮兮的了。

火車隆隆地穿過湖邊的車場,慢慢地朝二十四街駛去。車外的分軌閘和信號燈清晰可見。機車的汽笛發出短促的嗚嗚聲,車鈴也不時地響着。幾個列車機務員提着燈走過。他們把車廂之間通廊的門鎖上,整理好車廂,準備作長途旅行。

很快,火車開始加速,嘉莉看見沉靜的街道接連迅速地閃過。機車也開始在過重要的道口時,發出斷續四響的汽笛聲,作為危險信號。

"那地方很遠嗎?"嘉莉問。

"不太遠,"赫斯渥説。見她如此天真,他都忍不住想笑了。他想向她解釋,安她,但是他還是想先遠離芝加哥再説。

又過了半個鐘頭,嘉莉開始明白,他要帶她去的地方,不管是哪裏,總之是個很遠的地方。

"那地方在芝加哥城裏嗎?"她緊張地問。他們這時早已遠離市區範圍,火車正飛速越過印第安納州界。

"不,"他説,"我們去的地方不在芝加哥。"他説這話的口氣立刻使她警覺起來。

她那美麗的前額開始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