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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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出門後,芳子立刻打電話到櫃枱詢問,才知道退房手續尚未辦妥。
掛斷電話,芳子似乎看到了丈夫驚慌失措地跑到旅館退房的模樣。
更可笑的是,修平居然以早川修一這個名字登記住宿。可能他作賊心虛,不敢使用本名吧!這件事雖然十分滑稽,但是芳子已經可以確定丈夫的老病又犯了。
芳子不知道這次丈夫的對象是誰,不過看情形,可能還是上次那個女人。
都已經快五十了,丈夫居然不取上次爭吵的痛苦教訓,還敢動其他女人的腦筋!
“男人的慾就像水壩一樣,時間一到就必須洪一次,這個時候與之發生關係的女人,不過是位於水壩下游的河川罷了。”芳子從前曾讀過某評論家所發表的這段文字,不過,她懷疑丈夫在外面找女人,真的只是為了發生理上的慾望嗎?
倘若單純地站在修平的立場上來看,這幾個月來他始終沒有向芳子求歡,慾望的鬱結是顯而易見的。
在這段期間內,如果修平要求的話,芳子説不定會答應,然而,自從在機場看到那個女人之後,她明白就算以後再和丈夫親密,也無法恢復過去的覺。
修平似乎也察覺到芳子這種心態,然而,如今他竟又再度花心,實在令芳子到無比的震撼。
尤其,丈夫和上次那個女人重續前緣,是否象徵他們兩人之間的絆已經很深了?
幸好,看修平的表現,似乎沒有離婚的打算。
修平雖然再度花心,態度卻比以前好得多,偶而還會説幾句安的話,譬如前天,他就問到“聖誕節到了,你要什麼禮物?”當然,芳子絕不會被一個微不足道的禮物給騙倒,一旦她接受禮物,無異於認同了丈夫花心的行為。
她不想説什麼男女平等之類冠冕堂皇的論調,然而,如果以為認同丈夫的花心,就能確保家庭的安定,卻又顯得太愚蠢了。這種無謂的忍讓,和丈夫趾高氣揚地對子説:“我雖然花心,卻一定要忍耐”一樣,是偏頗不公的。
這半個月以來,芳子為他們過去十多年來的婚姻生活作了一番巡禮。
新婚時她深信夫之間即使爭吵,只要事後向對方道歉,情自然會立刻恢復。她認為“夫牀頭吵牀尾和”
“夫愈吵愈恩愛”的説法絕非空來風,事實上當時他們在爭吵後也的確能恩愛如初。
然而自從上次爭吵之後,他們就一直處於冷戰狀態,本沒有機會愈來愈恩愛。不可思議的是,在冷戰的過程中,他們的情居然也沒有相對地持續惡化。
芳子起先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在幾番思索之後,她終於發現真正的原因可能是她已經習慣於這種冷戰狀態。事實上,對於丈夫的再度花心,她已經不像上次那麼驚惶失措,而且,有時候甚至想幹脆離婚算了。
有一段時間,芳子認為即使丈夫背叛自己,自己應該更加堅定,不能再踏錯腳步,然而,如今她已喪失那種頑強的意志。
既然丈夫搞婚外情,我也要自由地飛舞。
想到這裏,芳子的心情就格外輕鬆,松永的影子便自然而然地又重回到她的心靈。
望着初冬的枯野,左思有想之際,新幹線已經穿過山科的隧道,抵達了京都。
芳子穿上皮製的短上衣,右手提着旅行袋,走下月台的樓梯,來到車站前的計程車招呼站。
新幹線行駛到米原附近時,天氣曾經轉陰,京都卻非常晴朗,在寒冷的初冬天空下,可看到那座有名的寶塔。
芳子搭上計程車,直驅位於四條的旅館。由於並不是什麼假,路上的通相當順暢。
“如果和他來的話…”凝視着在冬陽籠罩下的京都街景,芳子又想起了松永。
“工作、工作…”她趕快制止自己又陷入無可救藥的情情緒中,開始計劃着今天的工作該如何進行。
首先,到了旅館就立刻辦理住宿登記,然後打電話給飯館的師傅,再到大廳和澤田會合。
經過喧鬧混亂的河原町街,抵達旅館時,已經兩點了。
芳子走到櫃枱,報出自己的姓名和公司名稱,並填妥住宿表格,櫃枱服務員隨即拿出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