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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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青杏衚衕,等進入了那棟宅子,阿竹被告知宅子的主人依然不在。
先前被公主府的人照常請出‘門’時,阿竹説“有空”再去,轉頭便去了青杏衚衕借人。阿竹當時沒想到會借到人,特別是主人並不在,只有一些她上回來時見到的丫鬟時。原本是想告辭離開的,不過甲五的態度太好了,貼心周到的服務,詢問她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等知道她想闖公主府探望昭萱郡主,甲五會二話不説地帶着幾個丫鬟跟着她去了,還很彪悍地幫着助威。
服務體貼周到到讓她心驚‘’跳,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才是這羣丫鬟的主子呢。
然後她再次見識到端王府甲字輩的丫鬟的彪悍戰鬥力,讓她心裏無端有了一種認知:端王府中凡是甲字輩的數字丫鬟,都是不能小覷的。
現在回來了,主人依舊不在。
甲五貼心地端上廚房剛做好的點心,又沏來清甜的果茶,微笑道:“三姑娘應該餓了,先吃些點心掂掂肚子再走吧。”這麼貼心的丫鬟,武力值又槓槓的…阿竹突然好生羨慕,目光轉到鑽石身上,也好想將她調-教成這樣的丫鬟。
阿竹喝了口果茶,渾身不自在,主要是想起了前幾天在這裏發生的那件窘事,不過面上仍是定了定神道:“你們王爺幾時會過來?”甲五歉然道:“三姑娘,奴婢不能妄自探查主子的行蹤,請您原諒!”見阿竹失望,甲五又補充道:“不過奴婢已經讓人通知王府,若是王爺回府,便將三姑娘的意思告訴他。”阿竹面上有些發熱,覺好像自己在強人所難般。只是,想起剛才昭萱郡主的模樣,阿竹只想儘快見到陸禹。
見阿竹面有憂‘’,又看着外邊天‘
’,鑽石貼心地道:“姑娘,夫人吩咐過了,讓您在申時前回府。”鑽石雖然不知道昭萱郡主發生什麼事情,但先前也看到她病得嚴重,心知阿竹不會做無用的事情,心裏即便覺得不妥,也只能努力扛住。
阿竹嗯了聲,現在才過了午時不久,還剩下一個時辰,繼續等吧。
外面雖然寒風呼嘯,但屋裏卻極為暖和。阿竹主僕倆坐着喝茶吃點心,甲五便坐到‘門’口邊的小杌子上,拿了針線筐來做繡活,飛針走線,動作嫺,看得人眼‘花’繚‘亂’。果然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打得
氓,做得繡活的新世紀好婢‘女’啊。
看看漂亮全能惹人愛的甲五,再看看自己旁邊連爬個牆都不會的鑽石,阿竹覺到丫鬟原來都是不一樣的,她身邊的丫鬟和人家一比,真是比成了渣。
鑽石不知道自家姑娘此時複雜的心情,見她那那雙清澈的美眸幽幽地盯着自己,頓時有些心,趕緊找話題對阿竹道:“姑娘這回終於見到郡主了,以後有什麼事姑娘不必再親自出面,由奴婢去便好。郡主她現在正是孝期,不宜見客,您也不應該常往公主府走動,省得外人説閒話…”聽着鑽石嘮嘮叨叨的分析勸説,阿竹漫不經心地應了聲。她自然明白這個理,所以在安陽長公主的死訊傳來時,除了去敬香一回,便是安陽長公主下葬後去看一回,沒想到還被人轟出府,然後便是今
,不過就兩回,這樣都不行…讓她心裏不
腹誹着這變態的規矩習俗。幸好她孃親是個通達的,知道她不確認到昭萱郡主是否安好不死心,今
才會允許她再出來試一試。
想到這裏,阿竹心情有些低落。
先前因為憤怒中,所以忽略了其他,站在昭萱郡主的立場和角度去看,她可以批評孔駙馬的蛇‘’病,不滿昭華郡主的偏聽偏信,但是理智下來再想一想,似乎發現從他們各自的立場來看待,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及出發點,很難説得清對錯。
孔駙馬不必説了,他喜歡的‘女’人被安陽長公主無意間害死了,確實‘’委曲的,而且還要憋屈地和個害死了自己喜歡的人的‘女’人過一輩子,而且對方身份高貴還不能反抗,以免連累到家族。所以他扭曲了,裝了大半輩子,終於神不知鬼不覺地‘
’死了安陽長公主,而且還能讓人沒有發現蛛絲馬跡,可真是厲害。
但是不管他與安陽長公主之間的恩怨情仇為何,有什麼苦衷,昭萱是他的親生‘女’兒,為何連親生‘女’兒都要害死?莫不是因為這個‘女’兒太像讓他討厭的子,所以想讓她也跟着死?
再説昭華郡主,她也是天嬌之‘女’,也是父母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在她的意識裏,父母是恩愛的夫,從來沒有紅過臉,而且比起脾氣火爆又霸道無理的母親,温柔體貼的父親更是她心目中的支柱。所以,對於這件事情,與其相信一個糊塗的老嬤嬤,她更願意相信自己一直信賴的父親。
然後呢,昭萱郡主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做這種事情,在這個以百善孝為先的時代,昭萱郡主的行為並不可取,甚至可以説她不孝不悌,足以讓她身敗名裂。
阿竹猛地坐直了身,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其實外界沒有任何關於公主府的言傳出來,宮裏同樣沒有任何反應,不論皇帝是否相信了昭華郡主的話,他都沒有反應,或者其中的原因也是為了保護昭萱郡主的名聲?公主府發生的事情皇帝真的不知道麼?恐怕他已經知道了吧,而且他也知道,父母再有罪,為人子‘女’做出這種事情,就算是皇家的公主,恐怕以後也難嫁出去,甚至會被世人的眼光‘
’死。
所以宮裏沉默是應該的。
想到這裏,阿竹方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複雜得多,而且難解決,怨不得昭萱郡主先前讓她不必做什麼,恐怕她自己心裏也明白了結果吧。
那麼她來這裏又有何意義?
阿竹坐在那裏想了很久,直到手腳都發麻了,鑽石的聲音響起來:“姑娘,時間到了。”阿竹的腦袋有些渾噩,然後下意識地站起來,差點因為僵直的身子而打了個趔趄,幸好有鑽石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等身子緩過來後,阿竹便道:“咱們回去吧!”鑽石和甲五都有些驚愕,她説得太乾脆利落了,竟然沒有再等…心裏即便有些奇怪,不過下人很快便去準備了。
冷靜下來,阿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頓時心裏有些蕭索難過,明明這其中最無辜的是昭萱郡主,為何她卻是最慘的那個?七七四十九的守靈已經讓她形銷骨立,差點一病不起,然後被人告知父親做的事情,去質問後,差點被親生父親殺死…她什麼都沒有做錯,不過錯在太沖動了。
當阿竹在鑽石的揣扶下正要上車時,‘門’口傳來了躁動,很快便聽到丫鬟的聲音傳來:“主子過來了。”阿竹回首,便見到穿着灰藍‘’的便服的男人,
間懸掛着一枚光華內斂的‘玉’佩外便無一飾物,打扮得低調內斂,唯有那身氣度無法被低調的衣物阻擋,白晰的俊臉上有些紅暈,彷彿剛從蒸氣升騰的淨房走出來一般。
阿竹默默地看着他,若不是他不不累的,她都要以為他是為了自己匆匆忙忙地跑過來了,才會憋得臉都微微染上運動過後的紅暈。很想不那麼自作多情的,但是何澤這個專‘門’賣主子的豬隊友讓阿竹明白自己並沒有自作多情。
“主子,天氣冷了,您不用走那麼快…”何澤像個事兒媽一樣地低聲勸着,手裏還抱着一件男式披風。
阿竹耳朵動了動,當作沒有聽到何澤的話,不過她的耳朵也有些紅,主要是見到了當事人,不免想起了幾天前,在這棟房子裏發生的窘事,恨不得現在馬上登車而去。
陸禹冷颼颼地看了何澤一眼,何澤剛開始還有些納悶,不過他的情商不錯,很快發現自己無意中出賣了主子,頓時一臉便秘的表情,恭順地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