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因緣前定無意獲玉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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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身形,頭下腳上下落,直到距離地面七八尺高下,方始身形一弓,兩腿忽拳倏伸,下落身形已變成腳下頭上。
身形落地,穩如山嶽,腳下更是點塵不驚!就憑這高超的上乘輕功身法,戈碧青就得甘拜下風,自嘆弗如!
這人身形一落,戈碧青只才看清楚,這人年約五十來歲,身穿一件灰布長袍,長瘦面孔,雙目光似電,顎下花白鬍須,長相雖並不太難看,卻也不會討人歡,所幸臉上並無惡不正之氣。
戈碧青見這人素不相識,無緣無故找尋麻煩,現身攔路,心中不有氣!
雖然這人剛才出一手高超的上乘輕功身法,令他心裏暗驚!但,年少氣盛的他,此時怎能按耐得住。
戈碧青倏地劍眉一挑,星目神光似電般地,望着這人朗聲喝道:“什麼人!竟敢攔阻小爺去路,想找死不成!”那人哈哈一聲大笑道:“小鬼!我老人家是什麼人,你還不配問,是我老人家看你這小鬼輕功不錯,才發話叫你留下來,我老人家要試試你除輕功之外,還有多少斤兩。”江湖上就偏有這麼多的怪人怪事,你走你的路,他過他的橋,彼此互不相識,戈碧青的輕功不錯,功力如何,與他本無關!但,他卻偏要攔阻戈碧青的走路,要試試戈碧青的功力,也不知道他是存心尋釁呢?還是出於愛護後輩的意思?
…
戈碧青一聽,覺得這老頭子簡直是無理取鬧,存心尋岔子,找麻煩!於是便一聲朗喝道:“老鬼!小爺輕功錯與不錯,與你何關,功力如何,要你試個怎的,小爺若不是因為要事,需要趕路,沒空和你歪纏,今天必然要你當場出醜!”説畢,暗中猛提一口英氣,雙肩晃處,身形已騰空掠起,竟施展出“八步登空”
“星趕月”的上乘輕功身法,意一走了事,自老頭的頭頂疾躍而過!
真是疾愈電閃,快愈飄風!
怎知,他快,老頭子比他更快,他身形剛自老頭子頭頂躍過,老頭子身形一晃,已又攔到了他的面前,哈哈一聲大笑道:“小子!要走嘛?可沒那麼容易呢!”戈碧青已經有氣,喝道:“老鬼!你兩次三番攔阻小爺去路,究竟是什麼意思?”戈碧青本是不願惹事,既然身不了,只好止步停身,準備動手。
那老頭子又是哈哈一聲大笑道:“我老人家不是已經説過了嗎?要試試你這小子除輕功而外尚有多少斤兩,不拿出個三手兩式,給我老人家瞧瞧,要想走,怎麼行呢!”雖然戈碧青這時,因急着要前往括蒼山中尋寶,頗不願牽惹麻煩,但這老頭子口口聲聲要試他武功,一再相,泥人也有三分土,何況戈碧青又是自視極高,心高傲的少年,在這種明擺着不動手不行的情形下,怎還能忍耐得住,心忖:“我何不就依言出手和這老鬼試上幾招,免得他冤魂不散的糾纏不清!”心念一動,於是也就毫不猶豫地,一聲朗喝道:“你既然定要着小爺動手,小爺就讓你如願吧,接掌!”話未完,右掌已出,夾勁風狂飆,直向那老頭子當撞去。
戈碧青明知對方功力頗高,這一掌決難打到對方,所以才打着先下手為強的主意,而且這一掌竟用上了八成真力!
老頭子一見戈碧青掌風當撞到,並沒有伸掌硬接,腳下一滑,身形一晃,竟橫躍八尺,讓了開去。
戈碧青右掌劈空,身形微側,左掌又已跟着疾推而出,仍用八成真力,向老頭子當撞去!
老頭子身形也不過剛落地穩住,戈碧青的左掌勁風已經跟踵推到!
老頭子似乎也為戈碧青這種快速的掌招,而到微驚,喝道:“好小子!你是真幹呀!”嘴裏這樣説,腳底可絲毫不敢怠慢,身形晃處,又已向橫裏移開八尺。
這老頭子説話也真好笑,戈碧青不動手,他卻着戈碧青動手,口口聲聲要試試戈碧青的功力,戈碧青接連發出兩掌,他不但不還掌相接,並還説“好小子!你是真幹呀!”不真幹,難道還是假幹?
…
也不知道這老頭子究竟是什麼意思,戈碧青連發三掌,這老頭子竟是一掌也沒有接,只憑身法閃讓。
戈碧青不怒道:“老鬼,你這究競是什麼意思,既是要試你小爺功力,為何不接掌!”老頭子哈哈一笑道:“小子!憑你的這點功力,也配和我老人家對掌!”老頭子説到這裏,忽地雙目一睜,芒電地望着戈碧青喝道:“小子!老實告訴你吧,你既敢自誇你武當劍法,為天下第一劍法,無人能敵,我老人家可有點不信,倒要看看你武當劍法,究竟有些什麼深奧絕招,小子!你亮劍動手吧,我老人家就憑這雙掌,鬥鬥你這自譽是天下第一劍法的武當絕學。”老頭子這話一出,戈碧青不一楞!望着老頭子口問道:“你説誰是武當派的?”老頭子不一怔!望着戈碧青詫異的問題:“怎麼!你不是武當派的?”戈碧青這才知道,老頭子原來是錯了人,他本想和這老頭子説明,他不是武當派門下,好身上道趕路,但,忽然心念一動,暗道:“我身受武當掌門人贈寶之德,武當派的事,我怎可置之不管!”這樣一想,便哈哈一聲朗笑道:“我雖不是武當門下,但武當與小生頗有淵源,你要想看武當絕學不難,必須先鬥得過我手中這支長劍才成!”説着,反臂一揮,背上的青銅長劍已掣在手中,星目神光似電,嶽峙淵停橫劍而立,那樣子,宛若玉樹臨風!
原來這老頭子乃霍山雙義的老二邱忠鈞,外號人稱開碑手,因其門下弟子魯達,於今天午後被武當門下書生打扮的少年所辱!
那少年不但出言無狀,並且語氣狂傲凌人,自譽他武當劍法天下無敵!
魯達被辱後回到霍山雙義莊,將經過情形告訴乃師雙義,雙義中的老大賽旋風郭明良,雖已年將六十,但仍如烈火,聞聽之下,不氣得“哇哇”驚叫不止,當時就親自追下來,痛懲那武當少年一番。
邱忠鈞為人較為持重沉穩,恐怕郭明良追上武當少年,在暴怒之下,會不考慮後果的將武當少年斃於掌下,或是打成重傷,與武當派結下仇恨!
這倒不是邱忠鈞膽小怕事,乃是因為武當派乃武林名門大派,望重武林,且他與武當掌門人天修子又有一面之識,不願為了一點小事,與武當派結下深仇!所以才攔住郭明良,由他自己追下來。
在他的本意,是想於追着武當少年後,使他撤劍動手,憑着一雙向掌與他過招,奪下他的長劍,略示薄懲就算了事。
故戈碧青連劈三掌,他始終不予硬接,否則,他外號開碑手,純以掌力雄渾剛猛見長,戈碧青的掌力在他手底焉能討得了好。
那知陰錯陽差,誤把戈碧青當成了武當少年,戈碧青説不是武當少年,當然也就不願多惹麻煩,本想問清楚後,待兩句,就讓戈碧青走路!
本來已可沒事,偏偏戈碧青的兩句話又説得太辣,任邱忠鈞涵養再好,也有點聽不下去。
只見他臉一變,沉聲喝道:“小子!你是何人門下?與武當派有何淵源,竟硬要將武當派的事攪到自己身上!”戈碧青朗聲一笑道:“小爺是何人門下,與武當派有何淵源,拿你的話還敬,你還不配問!”邱忠鈞不由大怒,喝道:“小子!你有多大能耐,竟敢在我老人家面前出言無狀,目無尊長,我老人家今天非得要替你師父管教管教你不可!
戈碧青聞言,朗聲笑道:“好一個尊長…”説着,倏地劍眉一揚,星目中神光電地望着邱忠鈞喝道:“老鬼,我問你,小爺與你何仇何嫌,兩次三番攔阻小爺去路,硬要着小爺動手,象你這種不明事理,不分清紅皂白,只知責人,不知責己的糊塗老鬼,也配稱做尊長,焉能怪得小爺出言無狀!”戈碧青的這幾句,説得極為理直氣壯,義正詞嚴,邱忠鈞不為之語,無話可答!
霍山雙義也是武林正直俠義之士,生平作事,向以禮義為先,非理莫為,頗為武林正道之士所尊敬景仰,才得霍山雙義之名!
以俠義成名江湖三十多年,從未被人輕視過,想不到今天,竟被一個剛出道的少年,譴責得無詞以對。
因為理屈,實在無言辯解,若然強詞奪理,惱羞成怒的變臉與這少年動手,固是未嘗不可,但傳出江湖,豈不壞了雙義三十多年的聲名!
邱忠鈞心中輾轉一想,為了保全雙義在江湖上三十多年的聲名,既知理屈,只有懸崖勒馬,退讓一步,待數話,略事歉意了事。
邱忠鈞心念一決,對戈碧青的這幾句頂撞譴責的話,非但絲毫未生怒意,反而哈哈一聲大笑道:“好!小子!就憑你這份理直氣壯的言詞,威武不屈的膽識,我老人家就得為你一豎大拇指頭!今天實在是我老人家理屈。我老人家無話可説,小子,你請便罷,他有緣,我們再見!”戈碧青滿以為自己這幾句話一出口,這老頭子一定會怒上加怒,發招動手,怎知,出乎意料,這老頭子非但沒有發怒,反而一變態度,竟就此作罷!
戈碧青本就不願牽惹麻煩,就此作罷當然是求之不得,不過,既是關係武當派之事,又豈能不聞不問?
心念一動,便朗聲哈哈一笑道:“前輩這麼一説,反而顯得在下有點強橫了,前輩能有這種深明事理的襟,當系武林正直俠義之士,尚望賜示名號,並將與武當派有何怨嫌情形賜告!”戈碧青生相英俊逸,氣宇不凡,邱忠鈞乍見之時,心中就存有好,只因誤認他是武當少年,嫌他口氣狂傲,才未變初衷,要他出手,略示懲戒了事。
現在見他因自己承認理屈,竟也一變態度,改稱自己為前輩,説話温文雅爾,好也就加深,不但加深,而且竟非常喜愛!
邱忠鈞遂就笑説道:“少俠好説,事情的起因,原是老朽的不對,老朽應當向少俠道歉才是…”説着又是哈哈一聲大笑,笑畢,望着戈碧青説道:“老朽看少俠身手不凡,掌力雄渾,以少俠這點年紀,就能練成如許功力,在當今武林中實在少見,但不知令師是那一位高人?
是否能予賜告!”戈碧青略一沉忖答道:“晚輩名叫戈碧青。至於晚輩恩師,巳歸隱荒山多年,實在未使説出,尚望前輩原諒!”邱忠鈞見戈碧青不肯説出師承,當然不好勉強,遂也笑説道:“令師名號既不便説出,老朽焉能強人所難,老朽邱忠鈞,外號開碑手,江湖人稱霍山雙義。”戈碧青曾聽陰山異叟於閒談中提起過,霍山雙義乃其父戈天衡的至好友,邱忠鈞這一道出名號,戈碧青不大喜,連忙收劍歸鞘,雙膝一彎,跪下説道:“原來是邱伯父,剛才侄兒不知,多有冒瀆,尚望您老人家不要見怪!”邱忠鈞不一怔,問道:“少俠,你是…”戈碧青道:“家父在世時,外號人稱神箭穿雲。”
“哦!”邱忠鈞發現當前這俊逸不凡的少年書生,競是故人之後,似乎非常出令意料,連忙雙手扶起戈碧青,一雙光灼灼的目中,竟滴下了兩滴老淚,顫聲説道:“賢侄!令尊令堂全家皆遭惡徒殺害,我這做伯父的真慚愧死了,既未能挽救於前,又未能替老友報仇於後,十年多了,始終未能訪出殺害令尊令堂的仇家,雖然江湖上傳言,這件公案乃豫中四醜所為,但實際上另有其人,這人究竟是誰,卻無人知曉!唉…”一提起血仇,戈碧青便不滿臉憤怒,雙目血紅,周身血脈賁張!——xmwjw掃校,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