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因緣前定無意獲玉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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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人服下第二顆“龍虎保命丹”後,息略停,一雙神光散失的眼睛,停在戈碧青的臉上良久,嘴角間掠起絲絲笑意,這才説道:“小兄弟!你説得一點也不錯,貧道正是有事意相托,不過…”道人説到這裏,略一停頓,續遭:“貧道看小兄弟人品俊逸,氣宇不凡,雙目神光灼灼,想來亦必系我輩武林中人,尚望小兄弟能將姓名及師承據實相告,貧道才好説話!”戈碧青見道人到這時候,説話還這般慎重,不肯將要相托之事説出,顯見道人所要相托的事情,定然關係重大不凡…
想到這裏,心念一動,便立即説道:“小可名叫戈碧青,家父在世時,外號人稱神箭穿雲…”戈碧青剛説到這裏,道人忽地一把抓着他的手臂,戈碧青不嚇了一大跳,口問道:“道長!你…”忽然一眼瞥見道人那神光散失的眼睛裏,着怪喜的光彩,凝望着他的俊臉,他這才放心沒有問下去。
道人滿臉盡是怪喜的神情,望着戈碧青顫抖着聲音問道:“你是戈天衡的兒子?”道人的聲音雖然帶着顫抖,但從他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的內心是興奮的。
戈碧青見道人直呼出他父親的名諱,知道這道人必是父執友好,便點點頭道:“道長是那一位前輩?請示名號!””道人説道:“貧道乃武當天修子,與令父乃道義之…”戈碧青聞聽心中大奇,暗道:“曾聞恩師陰山異叟談論過,當今武林各大門派武功,以武當派為最高,武當派劍術,在當今武林中亦堪稱一絕,目前武當派中,輩份最尊者,乃武當三子,他武當三子,名震武林,一個個皆身懷奇技,武學高深,三子中尤以掌門人天修子功力最為深厚莫測,武林黑白兩道,對這武當三子莫不心存敬畏!想不到這位名重當今武林的一代掌門人,竟身受重傷,倒卧在這荒郊野林中,並在垂危將終之時,為自己相遇…
戈碧青慌忙跪下道:“原來是武當掌門天修子老前輩,晚輩剛才不知,未能及時行禮,未望老前輩原諒!”拜罷又道:“晚輩曾聞恩師言及,老前輩名重當今武林,一身功力已達出神入化,但不知傷於何人之手?尚請老前輩賜告其詳!”天修子並沒有立時回答戈碧青的問話,卻用手指着一丈開外的一顆大樹説道:“戈賢侄!請你先將貧道扶到那顆樹下去倚坐着,我們再慢慢談吧!”戈碧青點點頭,便兩手一伸將天修子抱到那顆大樹下,讓天修子背倚着樹幹,在樹上坐好。
天修子望着戈碧青問道:“戈賢侄!令師又是那一位高人,能告訴貧道否?”戈碧青道:“家師號稱陰山異叟。”
“哦!”天修子因不知道這陰山異叟是誰,遂只“哦”了一聲,便沒有再問。
戈碧青見説出恩師名號後,天修子只“哦”了一聲,臉上並無任何表情,知道恩師的這陰山異叟的名號,是在歸隱陰山絕峯後才起用的,除了極少數與恩師好的前輩人物外,本就無人知道。天修子雖是名重武林的武當掌門人,但與恩師沒有往,怎會知道呢?
忽然,天修子又把他那雙失神的眼睛,瞬也不瞬的注視着戈碧青的俊臉,象在尋找什麼似的,良久,良久,…天修子驀地“哈哈”的縱聲大笑起來。
一個身受重傷,內臟碎裂,心脈已斷的人,如何還能縱聲大笑?
笑聲未停,便已“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而且噴了戈碧青一身。
這口鮮血一噴出,頓時臉蒼白,雙眼緊閉,身軀一歪,也就要往斜裏倒去。
戈碧青大驚,也就顧不得衣服上的血污,慌忙一伸手扶住天修子倒的身軀,急從懷中掏出玉瓶,取出一粒“龍虎保命丹”納入天修子口中,併為天修子推拿活血。
經過一陣推拿,龍虎保命丹藥力已經行開,天修子重又睜開了神光散失的眼睛,嘴上泛着笑意,望着戈碧青點頭道:“戈天衡有你這麼個兒子,總算蒼天有眼,戈家的血仇必能得報了!”戈碧青一聽天修子提及他的親仇,心中不慘然,苦笑道:“老前輩如此讚譽,實使晚輩覺慚愧死了,晚輩下山已歷半載,到今天還沒有訪出仇人是誰,説來晚輩實在愚庸已極呢!”天修子嘆了口氣道:“古語云:人生禍福,冥冥中自有主宰。這豈能説是你愚庸,又焉知非你之福呢!”天修子説到這裏,略微停頓,又道:“江湖傳言,説你殺父毀家的大仇,乃豫中四醜,其實這是一個極大的冤枉!你這殺父毀家的真正仇人,並不是豫中四醜,實為另兩個武功高不可測,最厲害的魔頭,豫中四醜只不過是適逢其會,因而背上了這個冤名,豫中四醜心中雖極不願揹負這件血仇的冤名,但因事關這兩個極厲害的魔頭,這兩個魔頭若不公開自認這件血仇,豫中四醜畏懼這兩個龐頭的武功,當然也就不敢否認,這件血仇的真相,在當今武林中除了豫中四醜和那兩個魔頭本身,及貧道外,恐怕再無人知道了!”天修子説着,又停頓下來,望着戈碧青了口氣,這才繼續説道:“你父親與貧道乃道義之,情誼頗深,若果真豫中四醜是你的殺父仇家,那還讓他們有命活到今天?貧道早就下手替你父親報仇了!”戈碧青看天修子説了這些話後,又已經是脯起伏,息頻急,便又取出一粒“龍虎保命丹”納入天修子口中,問道:“老前輩既然知道晚輩這殺父的真正仇人是誰,尚請明白告示,俾便找尋,了結這筆皿債,以老人家在天之靈!”天修子道:“你這仇人是誰,告訴你當無不可,但你必須先答應貧道三件事,否則…”天修子説到這裏,突然停口不説,只神情嚴肅的凝望着戈碧青。
戈碧青急忙説道:“長者有命,晚輩焉敢不遵,別説是三件事,就是三十件事,我戈碧青亦必遵命答應,那怕是要晚輩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老前輩儘管放心請説好了。”天修子聞聽戈碧青這番話後,這才望着戈碧青展顏一笑,隨又恢復肅穆的神情,説道:“這第一件,就是在我告訴你真正的仇人是誰後,你不得輕舉妄動,前去找你那仇人報仇!”戈碧青不一怔,問道:“那為什麼?
…
”天修子道:“因為你那仇人武功太高,你絕不是他們的敵手,你若不能練成絕世的功力武學,去了等於白白送死!
…
”戈碧青聞言,心中頗不以為然,嘴一動,正要嘴説話時,天修子似乎已看出他的心意,向他搖搖手,阻止他道:“雖然我並沒有看過你的武功,不知道你武功怎樣,不過,我敢斷定,無論如何你絕不是他們的敵手,別説是你,就連貧道也…今天也是傷在他們手下的呢!
…
”天修子此話一出,戈碧青心中不大驚,他再也想不到,他那殺父毀家的仇人,竟是這麼厲害的人物,連這個武學高達化境,威震武林的武當派掌門人,竟也會傷在他們的手下…
戈碧青暗自忖道:“照此情形説來,自己這筆血仇.要想報得,恐怕比登天還難了!”戈碧青心中雖然這樣暗想,但他是個心剛強,意高氣傲的少年英傑,豈能因天修子説他的仇人武功太高,太過厲害,而就此作罷?
只見戈碧青滿臉憤容的説道:“老前輩一番好心,晚輩衷心!”戈碧青説着,略一停頃,復朗聲説道:“古語云:父仇不共戴天。為人子者,殺父之仇,若不能報得,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
…
晚輩雖然可能武功不濟,但豈能做那貪生怕死之輩,置父仇於不顧,我這仇人縱是武功蓋世,晚輩亦要找他拼上一拼,那怕是血濺五步,橫屍當場,又有何懼?
…
老前輩所説的這第一件事,因關係晚輩切身父母血仇,請恕晚輩放肆,除此而外,晚輩絕不敢有違老前輩所命!”説畢,大義凜然,神態堅毅,令人有其志不可稍移之言!
天修子聞言見情,心中不兀自點頭,深為讚許,這孩子心如此剛直,將來定然不凡,必能擔當重任!
天修子雖然心中雖為讚許,面卻是一沉,神情極端嚴肅的説道:“你這孩子恁地不明事理,貧道為要替戈家保留你這麼一點骨血,卻再也不能告訴你這真正的仇家是誰了!”戈碧青聞聽,不急道:“依前輩説來,難道晚輩這殺父血仇,就這樣不報算了不成!”天修子道:“嗨!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不懂事理呢!貧道幾時叫你不報仇了,貧道只不過是因你那仇人武功太高,所以貧道的意思,才要你不要輕舉妄動,必須得練成曠世的絕學,謀定而後動,才可前往報仇,象你這麼不顧一切利害,徒逞匹夫之勇的前去報仇,萬一不幸,你父親地下英魂有知,豈不抱恨更深!”戈碧青一聽天修子這番半解釋半譴責的話,立時心生愧羞,俊面通紅,渾身冷汗直!
慌忙雙膝一彎,跪在天修子的面前愧聲説道:“老前輩所訓極是,晚輩實在愚頑,尚祈老前輩原宥晚輩剛才言語冒瀆之罪!不過…”戈碧青話還未説完,天修子向他搖着手,阻斷他的話道:“你不用説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你且先起來再説吧!”戈碧青聞言起立,蹲在天修子的身旁,天修子望了他一眼道:“父仇不共戴天,豈能不報,再説貧道也斷無攔阻之理,況貧道死後,這筆血仇,也必遺命門下弟子報復,不過,憑你現在的武功,及武當門下弟子,加上我那兩個師弟,全部前往,恐也經不住仇人的一擊,與其前去送死,不如暫時忍辱…貧道的這個意思你懂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