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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西湖殘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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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黛兒雙目失神,一臉驚惶之,凝注着於梵與陳翠綾。

她這時見於梵雙目連眨,不由又驚又喜道:“於公子!你…”於梵已記起了陳翠綾替自己施功療毒的一幕,不由一陣難過,內心的,真的無法言宣。

那股惡臭,原來是自己所卧的草堆下面發出。

他已知是自己體內的蛇毒,由下體排出,不由羞得不敢仰視。

這時——陳翠綾也悠悠而醒,搶先驚問道:“於公子!你覺着如何?”於梵又羞又愧的道:“多謝姑娘!我此刻已完全好了,可是…”陳翠綾不等他説下去,喜形於的道:“只要你好了,我們都好了,黛兒!我們再搭一個棚去!”説着,她已起身向棚外走去。

黛兒也一笑對於梵道:“髒死了!這兒有件乾淨衣服,你自己去料理吧!”説着,也一溜煙的出棚去了!

於梵目送她的背影去遠,不由一陣愕然!

到無限的温馨安,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惆悵,與説不出的滋味。

心中一片空白,對着空蕩蕩的棚外發呆。

片刻——一陣風吹來一陣惡臭,他才回味過來,覺着身下十分難受。敢情是他體內的餘毒,被陳翠綾的內力退出體外,排出來一些其黑如漆,其臭難耐的物體。

這時,他略一運氣,覺出體內通暢如昔,絲毫沒有蛇毒殘存。於是,他起身收拾了一下衣衫,換上黛兒留下的衣褲,溜到棚後山澗裏沖洗了個清

忽然,一溜火光沖天而起,起火的地方,正是那間草棚下。

“不好!”於梵正在就山石上晾曬洗好的衣衫,一放下衣衫奔回草棚。

沒等他開口,黛兒已上來笑嘻嘻的道:“這棚子的蛇毒,不燒一把火,也不會完事!”於梵想起自己睡處的那股髒勁,不由紅着臉道:“你們住在…”

“放心!”黛兒神秘一笑道:“已蓋好了更大的新房!”

“新房”二字語意雙關。

於梵不由苦笑道:“真是!太打擾了!”黛兒卻道:“真個的,公子對我們小姐究竟意下如何?”

“這…”於梵不由一時跑櫥,半晌答不上話來!

“哼!”黛兒冷哼一聲,又道:“怎麼?以為我們小姐是君山的草莽兒女是嗎?”於梵忙道:“在下並無此意!”黛兒不理會他,卻鼓起小嘴道:“告訴你,我們姑娘生在君山的江湖人家,但是詩答對,琴棋書畫,可是樣樣通,不比高官大府的小姐差!”於梵忙道:“哪裏話,區區在下也不是…”他想起自己乃是武英殿大學士於剛的親生之子,一時間又無法説出“也是草莽遊俠”

“也是…也是天涯淪落的漢!”黛兒回嗔作喜道:“這麼説!你是答應了這門婚事!”於梵忙道:“男女婚姻,乃是終身大事,必須…”黛兒搶着道:“父母之命,媒的之言是不是?如今,老寨主已死,你又是漢,父母之命可以免了,至於媒妁之言嘛…不才我黛兒就是個現成的紅娘!”她娓娓道來,頭頭是道。一面説,一面斜飄着一雙秀眉,盯視着於梵。

於梵一時無法反駁,也不能就這樣承認下來,卻只好點頭道:“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偏生遇上黛兒是個熱心議腸的急子。她面一正道:“夜長夢多,定規了兩下里都安了這顆心!”這時—一“黛兒!”遠處傳來一陣陣呼喚之聲。

黛兒一面答應,一面道:“小姐在叫我了!這檔子事,我們就這麼決定,你可不能三心兩意,我們小姐從來沒與任何男子肌膚相親過,你是第一位!我去了!你快來!”説着,展開朱出一排編貝似的白牙得意的一笑,彈身向喊聲之處奔去。

於梵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不答應,黛兒不允許自己有説話的餘地。答應!可是,自己的家仇未了,師仇未報,太陽真解的懸疑未明,武庫神秘的謎底未揭。

何況,江湖山而來,紛爭未已,殺機方興未艾,血劫如火如茶。

然而,放下陳翠綾的人品不談,僅只這次自己誤中了白蛇娘子的蛇毒,若不是虧了陳翠綾相救,此時的自己,還有命嗎?甚至於連屍首也已潰成一堆爛白骨。

想着,真是“反貼門神”——左右不宜。

他對着莽莽荒谷,悠悠白雲,一時愕然若失。

“少俠!”陳翠綾已不知何時到了身側!

“哦!姑娘!”於梵一驚,紅着臉道:“這一次,若不是您仗義…”陳翠綾搖手含笑道:“武林一脈,客套免敍!”於梵反而尷尬的一笑道:“是!是!可是…”陳翠綾又道:“據我所知,一部真的太陽真解,在興記學堂的陳文興身上,上一次我沒見到他,少俠你是知道的!”於梵忙道:“在下也曉得這回事,並且知道陳文興已到了杭州,現在江南大俠藍輝雄家裏!”陳翠綾大喜道:“真的?那…我想少俠與我辛苦一趟,到杭州藍家找他!”於梵快的道:“這是在下義不容辭的事!”雷峯塔的影子,在夕陽裏越顯得斑斑駁駁,古意極濃。

商旋的西湖,夜幕初張的時候,更加清澈。

三道飛矢也似的影子,從靈隱禪寺的後山間撲向杭州城。

第一個藍衫飄飄,俊逸出塵的,正是於梵。

陳翠綾依舊是一身縞素,緊隨着於梵的身後。

最後的綠衣少女,自然是陳翠綾的隨身女侍——黛兒。

為了一部太陽真解,三個人從西湖星夜趕到杭州城來,要找那興記學堂的教師陳文興。

他三人為了要秘密進行這樁事,到了杭州,便找了靈隱後山的一個小廟棲身,趁着星夜,向藍府趕去,要來個迅雷不及掩耳,免得打草驚蛇,又被陳文興走掉,可説是神不知鬼不覺。

不料,天下事往往會出人意料之外。

就在堤的盡頭,三潭印月的斜刺岔路里,忽然傳出一聲:“三位施主慢走!”於梵不由一愣,頓時收勢停身。

堤岸兩旁的柳蔭桃枝叢裏,咬咬風聲大動。

數十個白布纏頭,細衣麻鞋的道士,蜂擁而出,立刻把於梵等三個圍在核心,個個滿面怒容,憤然作

於梵不由一震道:“各位道長…”沒等他的話説完,一個身材瘦削的老者越眾而出,冷着面孔,壓低嗓門道:“於梵!料不到吧!”這語音好,這身材更不陌生。

但是,於梵留意注視他的面孔,卻想不起來曾在何處見過!

那削瘦道士見於梵凝神不語,老臉上也一陣陰晴不定,兩道濃眉聳動了幾下,沉重的道:“不認識本掌門?”於梵不由一怔道:“掌門?貴教的掌門,不是天一道長嗎?”武當一門,乃是九大門派僅次於少林的名門正派,除了有一位銅冠道長之外,天一掌門更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響噹噹的人物。

“哈!嘿…”那老者仰天冷笑不答。

於梵忙道:“難道道長不是武當…”

“呸!”那老道然大怒,喝道:“小輩!你是反穿皮襖裝老羊!”於梵奇怪的道:“道長的意思是…”那老者怒道:“我的意思是請你快快承認你的罪行!”

“我的罪行?”於梵奇怪的道:“我有什麼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