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銀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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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全是武林一高手,雖然僅僅是一撮塵沙,卻瞞不過他的耳目,只見三人陡然掉轉臉來,幾乎在同一時間,出聲大喝道:“誰?”於梵本不願多惹麻煩,可是現在麻煩找上了頭,他縱然想推也是推不掉了,沒奈何只好頭皮一硬,長身而下道:“三位是呼喚小可的麼?”周南、黃西,目光向於梵的臉上一瞟,突然間,神情雙雙一怔。
不過他們兩人臉全都戴着厚厚的面紗,若非特別留心,很難看得出來。
二人目光驚怔的神一閃而逝,銀衫公子毫不覺察地向於梵開口道:“你是什麼人?”於梵顯然也未察覺黃西與周南的異樣眼神,聞言故作推拖地一笑道:“小可趕路之人!”銀衫公子聲音一沉道:“我問你是幹什麼的?”於梵笑道:“天涯跡,四海飄零!”銀衫公子雙眉猛然一揚道:“嘿嘿,如此説來,你今天算是趕巧了!”於梵笑道:“天下之大,像這樣湊巧的事隨時隨地都有,公子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在下可得告辭了!”話畢舉步…
但他身形剛動,銀衫公子突然斷喝道:“站住!”於梵扭臉笑道:“公子還有什麼事?”銀衫公子冷笑道:“嘿嘿,既然你一味裝痴賣傻,那就別怪我要動強了!”話畢轉向黃西、周南道:“此人行綜可疑,敢情兩位老人家代我將他拿下!”黃西、周南一怔,而後同聲應道:“老奴遵命!”人影晃處,快如閃電一般飄落於梵左右。
於梵知道這兩人功力甚高,當下不敢大意,忙把真氣一提,已在暗中加強了戒備。
就在此時,只聽黃西沉聲説道:“年輕人,你可認得老夫?”於梵雖然已經知道他是誰,但卻故作不知道:“小可眼拙,素未謀面!”周南口道:“他姓黃名嚴,號稱西絕!”
“黃西”二字,由來如此,於梵心中雖奇,但表面上仍然不動聲道:“那麼閣下呢?”周南道:“老夫姓周名銅,外號南狂!”武林中人動手過招,雖有通名報姓的規矩,但卻罕有報得這樣細的!
可惜於梵滿心好奇,竟然忽略了二人的用心,聞言之後,僅止笑道:“小可現在記下了!”二人似意外地一怔,而後黃西向周南掃視了一眼,再道:“年輕人,難道在今之前,你果真沒有見過我兄弟麼?”見過?當然見過!
只可惜暗中偷窺,不便明言!因此於梵聽後,毫不遲疑地將頭一搖道:“沒有!”黃西微怔道:“那麼請將姓名見告如何?”於梵道:“江湖小卒,不值一提!”周南聽得雙眉一挑…
銀衫公子更加不耐道:“西老,既然這小輩如此不識抬舉,你倆和他客氣什麼,乾脆拿下再問吧!”黃西未及答言,周南卻已搶先出了手,只聽怒叱聲中灰影疾閃,單掌電揚,直奔於梵面門抓到。
於梵早有戒備,見狀真氣一沉,全力還攻三掌。
雖然這三掌全是平凡超式,怎奈於梵內力雄渾,掌勢開合,氣勢迫人。
雙方一觸即分,雖然勢均力敵,誰也沒有佔到半點便宜,可是周南卻已大出意外地叫道:“嘿嘿,怪不得小輩如此狂妄,原來手下果然不凡!”其實於梵亦心頭駭,當下強抑心神,傲然答言道:“多承閣下誇獎,若再無理相,可就別怪小可真不客氣了!”周南聞言大怒道:“嘿嘿,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你不客氣又能如何,有膽就再接老夫三招!”話音一落,雙肩倏沉,十指昂揚,骨節突然格格暴響。
於梵眼見這般氣勢,哪裏還敢怠慢,右腕向下一沉,立即握住了軟劍的劍柄。
就在兩人準備各展絕學,放手一搏之際,突聞黃西口道:“老南慢來!”周南瞪目怒喝道:“老西你幹什麼?”黃西也把獨目一瞪道:“老南,難道你忘記我兄弟的誓言了?”周南道:“誰説我忘記了?”黃西怒道:“既然沒忘,為什麼還未問清對方姓氏之前,你便打算施展殺手?”周南像是語,半晌才道:“天下姓氏那麼多,怎見得他就偏偏姓於!”於梵聞言一愕,當下不加思索,當即接口道:“嘿嘿?怎麼?難道姓於還犯法麼?”周南一震道:“什麼?你…你説你…”於梵沉聲接口道:“不錯,小可正是姓於!”黃西一聽,陡然上步道:“年輕人,你這話當真?”於梵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照説他這樣叱喝,黃西非被怒不可,但事實出人意外,黃西非但沒有發怒,反而一揖到地道:“我兄弟不知閣下姓於,開罪之處,尚祈海涵!”話畢又是一禮,身形連連後退,神情顯得異常恭謹。
非但他如此,就連先前盛怒如狂的周南,此時也像了氣的皮球一般,怒意全消地退了下去。
於梵見狀,更加滿頭霧水地大惑不解。
但就在此時,黃西、周南二人已經退到銀衫公子的身邊,雙雙禮道:“公子明鑑,我兄弟當年寄身東海之初,曾有明言,赴湯蹈火悉憑所命,唯一的條件…”銀衫公子初聞二人之言,雙目中殺氣陡現,但他畢竟是極端陰的人物,這一線殺機稍門即斂,及至聽到此處早已恢復常態,將手擺敞聲大笑道:“兩位不用再説了,這事我已知道!”黃西、周南,同時施禮道:“如此多謝公子,請恕老奴迴避了!”話音一落,雙雙縱身飄出了石家祠堂。
於梵見狀,不由更加愕然。
但,就在他驚愕不解之際,銀衫公子卻已收回目光,怒瞪着他笑道:“嘿嘿,朋友,你這個姓可真姓得太好了!”於梵道:“我不懂你的意思!”銀衫公子道:“你真不懂麼?”於梵怒道:“為什麼我要假不懂?”銀衫公子陰笑道:“嘿嘿嘿,因為他們兩人曾經身受貴同宗的大恩,誓言在有生之年,絕不向你們姓於的動手!”於梵聽得一怔道:“有這種事?”銀衫公子又是一聲陰笑道:一怎麼?有這種事還不值得你高興麼,嘿嘿,不過依我來看,你還是別高興得太早了!”於梵怒道:“你這是怎麼説?”銀衫公子聲音一沉道:“你若以為我這麼講還不夠明白,那你就再給我仔細聽,告訴你,發誓不向貴同宗動手的是他們,本公子可沒這麼好的心腸!”他説話時昂首闊步,氣勢凌人,看得於梵心頭火發,情不自地報以冷笑道:“嘿嘿,閣下沒有這麼好的心腸又想如何?”銀衫公子瞪目鷹叱道:“我想殺盡天下姓於的人!”於梵聞言,突然縱聲大笑。
銀衫公子怒道:“你笑什麼?”於梵笑聲一斂,上步怒叱道:“我笑你狂妄無知,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這幾句話,聽在那狂傲自負的銀衫公子耳中,頓時氣得他額上青筋暴突,只聽怒吼一聲:“小狗納命!”話落掌起,立指如戟,嗖地一聲響了過來。
於梵眼見他指風如刀,快捷無倫,當下猛揮右掌…
可是,銀衫公子非但武功高強,而且人極狡猾,見狀長笑一聲,陸地橫移三尺。
事出意料,於梵右掌走空,掌勢走空不打緊,糟的是銀衫公子趁虛而人,雙指原勢不變,直奔肩頭點來。
事機迫促,閃拒兩難,萬般無奈下於梵牙一咬,猛然間運足鐵布衫的功夫。
一指點中…
於梵頓覺同骨痠痛,腳下連退五步。
銀衫公子雙肩搖晃,神情為之一愕。不過他終是行家,一愕之後立即明白了那是怎麼回事,頓時雙眉一揚,沉聲厲笑道:“嘿嘿,無知小狗,金銅罩、鐵布衫,算不得武林絕學,你竟妄想仗以對抗本公子的神仙指,現在應該知道打錯主意了吧!”話音一落,掌勢再次揚起…於梵已經領教過他的指風凌厲,深知再難擋其全力一擊,正待反掌出劍,想不到就在此時,突聞一聲暴喝:“小狗接招!”喝聲未落,人影電閃,銀衫公子已經凌空撲下,指風嘶嘯,勢如潑雨。
於梵駭然驚震,慌不迭身疾退。
銀杉公子哪裏肯舍,雙掌晃動,十指齊飛,閃電般又是三招。
於梵無暇拔劍,被無奈,只會長用短,雙掌一翻,了過去雖然他劍術已是武林一,可惜掌上仍奮還是龔江所教的那幾招,這以之對付別人尚可,如今拿來對抗這功高絕頂的銀衫公子,就有點相形見拙了!
只聽一聲長笑,銀衫公子的招式突變。
於梵但覺眼前一花,對方五指已至腋下,驚駭中內力一撤,飛快倒躍。
本來他連番後退,人已到達大殿左側的長窗之下,及至飛身而起,發覺已退,只聽嘩啦一聲…
窗欞碎裂,身形立即跌人大殿。
銀杉公子見狀縱聲狂笑道:“哈哈,該死的小狗,我看你往哪兒走!”雙肩一晃,跟蹤而人。
就在他認定於梵不堪一擊之際,於梵卻已趁機拔出了間軟劍一劍在手,膽氣立壯,於梵怒瞪着跟隨而人的銀衫公子,沉聲笑道:“嘿嘿,無知狂徒,我恐怕等會想走的還不一定是誰呢!”銀衫公子雙目一膘,早已看清了於梵手中的軟劍,可是他藝高膽大,非但毫不介意,反而不屑地發出一串輕笑道:“嘿嘿,不錯,好劍,的確是一把好劍!”話聲至此,口氣突又一變道:“只不過…”於梵道:“只不過如何?”銀衫公子雙眉一揚,無限輕蔑地説道:“只不過再好的寶劍到你的手裏,也和破銅爛鐵差不多!”於梵聞言怒笑道:“真的麼?好吧,那你現在就嚐嚐這塊破銅爛鐵的滋味!”手腕一振,寒芒陡漲,青芒閃閃,如同風送落花撲面而來。
銀衫公子大出意外,他怎麼也沒料到,於梵掌法那麼平庸,劍招卻會這樣神奇,一聲驚叫方落,人已退出三步。
他雖然僥倖躲過了一招,但心中卻已嚇得澎澎亂跳。
執料就在他驚魂未定之際,於梵又已跟隨而至道:“閣下,我這一劍比剛才凌厲一倍有餘,你要格外小心了!”話聲劍出,頓時風吼雷動,青芒電卷…
衫銀公子駭然驚退。
可是他立足未穩,復又聽得於梵一聲怒喝:“大膽狂徒,還想走麼!”青芒一斂,面刺來。
這一劍玄機莫測,如同天外飛來,銀衫公子一時閃躲不及,不由魂飛天外。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驀聞嘩啦一聲,大殿頂端,陡然落下一口巨鍾。
鍾高七尺,勢若奔雷,轟隆一聲,已將銀衫公子全身罩入。
於梵手下慢了一步,軟劍刺在銅鐘上,頓時冒起一溜火花。
變出意料,只看得於梵駭然心驚!——